他這明顯就是在交代後事,引得皇帝這就趕忙攙扶起他:“你是說,溫厚可以擔當你的重任?”
“這個天下需要陛下擔著,那些小事兒,除了溫厚,臣是想不到旁人了!”他說的倒是情真意切。
眉眼的水汽,更是不容做假。
他深情的看著皇帝,卻也不忘道:“臣早就向大梁去信,雖然一直沒有回音,但是那邊的守軍,若是接了消息,一定會過來勤王,實在不行那裏也將會筆下的退路。”
“大梁?”
“正是!大梁本就是附屬國,城牆等一切都是諸國之中最為薄弱的,若是大梁守軍真的反了,就陛下的兵力也好攻破大梁,迅速形成新的守衛。”
他真可謂將所有能想到的都想到了,皇帝雙眸開始渡上一層霧氣,這就死死的握住白萩的手掌。
“朕……朕……朕一直以為,你會怪朕,是朕殺了你的父親,是朕讓你家破人亡。”他說著,明顯手上很是顫抖。
白萩轉而大力的反握皇帝。
“成大事者不拘小節,細說起來,你我從小一起玩到大,何時我不都是挺著你?那個家,隻是給了我這具身體,是你讓我知道什麼是值得,什麼是不值得……”
隱隱間,他滿是哭腔:“你就是這天下最值得之事。”
這一刻軒轅徹心頭很是激動,他無論如何都不想發生接下來的事情。這就道:“那趙冉也不是個好相與的,你這番前去,真怕他會告知攝政王。”
“我還就怕他不告訴呢!”他說著,他明顯視死如歸。
皇帝聽了心頭很是難受,卻道:“你這番一走,朕……”
“陛下,微臣最是擔心放不下的是,陛下被人歹人蠱惑,丟了兵權,最後跑到大梁,卻是腹背受敵,那時……”
他的話沒有說完,可是足夠震懾皇帝,他自以為這種事情不會發生,可是瞧著白萩這副樣子,他也不好與他細講什麼。
畢竟有些時候,有些人是必須犧牲的。
對於這個皇帝,沒有人比白萩更是了解,他見皇帝的猶疑與狠絕,這一刻他笑了,眼淚的淚水瞬間幹涸。
轉而對著皇帝一笑:“陛下,莫要讓局勢發展到那種地步!”
“朕……”皇帝這一刻有些猶豫,他不是猶豫要不要讓白萩進城,他猶豫的是要不要讓白萩知道真相。
“其實,朕隻是希望有個理由……”
“陛下說什麼?”白萩其實並不想聽皇帝去說那些有的沒的,說了又如何。他該去的還是去,又能如何?
他注定是一個被犧牲的人,隻是這個犧牲值不值得罷了。
皇帝心裏有些難捱,不過白萩卻也不願多留,這就跪地拜別。看著他的背影,皇帝心中很是感慨。
可白萩卻從未有過的開心,嘴角含笑的走出營帳。
遠遠的溫厚瞧著他,他們沒有多言,兩人隻是一笑,一個是解脫,另一個卻是不舍。有時候真的是,留下的那個才是最痛苦的。
溫厚心裏掙紮,最終他選擇走上前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