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時候走!”他並未去看白萩,又或者可以說,他不敢去看他。
白萩卻主動瞧上他:“現在!”
瞧著溫厚的臉色,他隻能苦澀一笑:“我的帳中有給你留的東西,還有一件,拜托你務必交給家兄。”說罷,他這就抬步離開。
溫厚眸中隱隱噙著淚水,終究他還是背對著他離開了。
白萩剛走了兩步,臉上原本掛著的笑容,猛然一收,站住回頭,洽在此時,溫厚也止住了腳步。
二人在同一刻回眸。對視的不自覺一笑,卻更多的是各自珍重。
“一切拜托了!”白萩良久才擠出這麼一句話。這次他很是爽利的離開,沒有一絲一毫的拖泥帶水。
一路上,他飛馬疾馳,明知道身後就有眼線,但是他卻比任何時候都要堅定。舜天的都城,因為戰事的原因,倒是比任何時候都要熱鬧。
有錢的早就跑來這處安全的地方,自然而然,舜天忽而隻見湧入的百姓商賈,倒是將都城帶動的越發繁榮。
白萩瞧了一眼那高大的城牆,不由得輕輕搖頭:“如此薄弱,哥哥永遠不知道什麼才是該做的!”
那邊,白駒因為與攝政王的關係,已經勝任驃騎大將軍,這是他第一次登上舜天城門,眉眼就未曾有一刻的舒展。
“你們都是在做什麼?”他此刻一身便裝,士兵們瞧著隻覺得是哪家的富家公子而已。
諸人是各種不願意搭理他,唯有一個似大發善心一般,捏著酸話道:“我們不想公子您,體驗生活來這城頭吹吹風。哥們幾個,在這裏值守,酷風吹著,烈日曬著……”
“值守?你們這是值守?”白駒氣的不行,這就指著那一個個窩在廊下吹風的士兵。
另幾人顯然都是這裏的老油條,倒是也振振有詞:“守城的呢,就我們幾個,人總是要歇歇的。我們又不是鐵人!”
“軍法雲:城防一仗三人,一時換防,應有三組輪值,以此確保城防周全。”白駒不滿的就開始背軍規。
隻是他如此認真在士兵的眼中就像是玩笑一般。
這就有其中一稍微年長之人,努力的慵懶起身。
“看你這公子哥眼生的很,怕不是剛剛逃難來的貴族。既然如此,那就讓小老兒同您好好說道說道。”
說著,他一打響指,向剛剛的小兵示意。隻見小兵趕忙拿出水袋,這就恭恭敬敬的雙手呈上。
隻見那人仰頭猛喝一口:“這位公子,我也不怕告訴你,之前為何都城會在毫不知情的情況下,敵人就能悄無聲息的兵臨城下?”
白駒自然知道那次大戰,不由得擰眉:“那又與這有何幹係?”
“當然有!我朝守城的士兵那都是固定的,就站在城樓上誰都會站,軍規軍製,是很嚴謹。卻也讓達官貴族們鑽了空子。”
“這與達官貴族有何關係?他們會站在這城樓上風吹雨淋?”
對於白駒的質問,那老兵,隻是一笑:“就是皇帝家還得有兩個窮親戚呢!何況那些有錢的人家。各處不好放的,就都放在守城的名額裏,有了這個名額,各個都覺得是個閑差,憑借了自家的尊榮,既然能托關係進來,那誰還會真的過來站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