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徒弟不喝酒,做師父的喝嗎?”霍海順手拉開旁邊的一張空椅子,示意遲惑坐下之後,便立即問道。
“師說者,弟子不必不如師,師不必賢於弟子。徒弟不喝跟師父不喝有必然聯係嗎?”遲惑搖頭晃腦的反問道。
“好像沒啥關係。”霍海認真品味一下,便如實答道。
“那不就得了,來啊,王二小,給師父滿上!”遲惑對著王二小一指麵前的玻璃杯,大咧咧的說道。
“痛快!來,幹了!”霍海終於找到了知己,一等酒杯倒滿,便猛的端起,在遲惑的就背上哐的一碰,一仰脖喝了下去。
遲惑也毫不含糊,大嘴一張,一杯啤酒便如雨落大海,隻剩下朝天的杯子底。喝完之後,便盯著霍海問道:“你叫禍害?”
“對啊!霍元甲跳大海,我這名字怎麼樣?”霍海來勁了。
“高,高,實在是高,跟我老遲有的一拚!”遲惑讚道。
“嗬嗬,那就好!不過,我說你這上班時間幹啥去了,就拿個小徒弟忽悠我們,一點也不敬業啊!”霍海一點不改無法無天的胡鬧本色,才剛打個照麵,就開始擠兌上了。
“嗯,你說得對!”誰知遲惑一點都不著惱,扭頭便對掌櫃大聲喊道:“劉掌櫃,把我的幫工錢扣一半出來當罰款!”
一旁插不上話的三大美女和嘎魯聽完這句話,幾乎全部暈倒,這到底是個什麼人啊,似乎比以“禍害”著稱的霍海同誌還要邪上三分,看來今天是個好日子,精神病醫院忘上鎖了!
遲惑和霍海卻絕然不管別人怎麼想,又碰一杯之後,遲惑說道:“對了,我還沒回答你的問題,我剛才偷偷溜出去是因為聽說剛有個人捕到一條七八兩沉的長江鰣魚,我一想這季節不對啊,所以打死也不信,這不就專門跑去看看嘛。”
“長江鰣魚可是難得的鮮物啊,就是老頭子聽到了,也會專門去跑一趟,因此對於你這樣一位美食大師來說,這個理由還算充分。”被晾在一邊多時的夏教授此時不甘寂寞,插了一句進來。
“嗯,鰣魚確實難得,隻是還要再過個把月才能長成,看你這老頭倒有些見識!”遲惑說著,揚手一指夏教授。
夏教授也是脫略行跡慣了,要不然也不能跟一群年輕人去走危機遍布的藏地北北線,因此夏教授不但對遲惑的不禮貌稱呼不著惱,而且也似乎感覺很對胃口,嗬嗬笑過,便說道:“老頭老頭,畢竟老在頭上,不管有用沒用的總會留下一些,所以見識比起年輕人略多一丁點也就不足為怪了。不過,對於飲食之道,卻與你這‘吃貨’差著十萬八千裏!”
“你果真這麼想?”遲惑笑眯眯的問道。
“千真萬確!”夏教授答道。
“好!你們等我一下,王二小,跟我來……”
話音未落,遲惑突然飛也似的溜走了,隻剩下一桌摸不著頭腦的人大眼瞪小眼。
但五分鍾不到,遲惑又回來了!左手托著一個黑黝黝的瓷壇,右手從手掌到小臂一字排開三個小碟,後麵的王二小兩隻手裏也各端一個盤子,感情這位老兄剛才去做菜去了。
“委屈各位一下,這個小館子條件太差,掌櫃又太摳門,既沒有好食材,也沒有好器皿,隻能隨便做幾個順手的涼菜,大家湊活著嚐嚐了。不過,我這壇酒可是三十年陳的竹葉青,身邊帶的不多,就剩這一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