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殊血脈?什麼血脈?”身體的力量一點點變得強大,徐長卿對我造成的氣場壓製也越來越小,慢慢的,他在我心裏又變回了之前那個可以無話不說、沒有任何拘泥的徐長卿。
徐長卿搖了搖頭,伸手擺弄著落在肩上經久不化的雪花。
“都到這個時候了還要隱瞞我嗎?我體內正在覺醒的那股強大力量到底是什麼?它會對我造成怎樣的影響?還有我的眼睛,為什麼現在左眼和右眼看到的東西不一樣?”我往前走兩步,目光炯炯地逼視著徐長卿,一連串提出了很多問題。
“其實關於你的很多事情哥了解的也不多,你的宿命,你的血脈,你的未來,都需要你自己去慢慢發現和創造。”徐長卿站在雪地裏沉思一會,說出了一段模棱兩可額話。
“不了解?不了解你會在第一次見到我的時候就對我表現出那麼大的興趣?不了解你會你會放下道派至尊的架子每天和我黏在一起?不了解你會那麼關心我,每次我有危難都第一時間出現?”我沒想到自己能在毫無準備的情況下說出這樣一連串的排比句,語氣也因為莫名的興奮而出現了淡淡的顫抖。
“衛道,你先冷靜點,聽哥說!”徐長卿提聲音提高一倍,呼嘯的風雪都嚇得暫停了運動,“自從上次四界大戰之後,玄女道的每一屆傳人體內都會繼承一道特殊的傷痕,這道傷痕平時沒有任何異常,隻有碰到具有特殊血脈的人才會發生反應。從上次四界大戰到現在,已經過去了兩千年的時間,玄女道傳人也更替了十幾代,但是每一代都沒碰到有這種特殊血脈的人。玄女道內部曾經一度認為具有這種血脈的人已經徹底不存在,所以關於那個具有特殊血脈的人的身份來曆也就隨著時間慢慢淡去,但這道特殊的傷痕還是一如既往的傳了下去。”
大雪封山,天色昏暗,但在這種沒有光亮的雪夜,我竟然把徐長卿的一舉一動看的清清楚楚。我知道徐長卿同樣也看得清我,對於現在的我和徐長卿來說,天地規律對於我們的影響似乎變得越來越小了。
徐長卿頓了一會,眼神中現出一絲疲憊,他接著說:“但是,當哥見到你第一麵的時候,身體裏那道潛藏了兩千年的傷痕竟然躁動起來,像重新見到主人一樣興奮。從那時起,哥就知道你是這世間唯一一個具有那種特殊血脈的人。你常說命運捉弄你,哥又何嚐不是呢,本來哥可以像先祖們一樣,超然灑脫的過完一生,誰曾想家族的宿命會降臨到哥的身上呢?”
我看著徐長卿,好長時間沒有再說一句話。天地間的雪越下越大,六瓣的雪花落在我的肩上,安靜地待著,既不滑落,也不消融。我感覺自己的呼吸間隔越來越長,視線所能看到的盡頭越來越遠。
我不知道徐長卿之前對我做了什麼,也許正如他所說的,我是兩千年來唯一一個繼承了特殊血脈的人。此時此刻,我的特殊血脈已經開始覺醒。
“為什麼是我,我都沒準備好接受這樣獨一無二的身份。”我望著雪山盡頭,喃喃自語,像是對自己說,又像是對徐長卿說,更像是對主宰一切的廣袤天地說。
“沒準備的好可不止你一個,還有哥!”徐長卿雪白銀發隨風舞動,有那麼一刻,我竟然有點嫉妒他的容貌。
“你們家族那麼能耐,真不知道我到底繼承了什麼血脈嗎?”我問。
“衛道,你要相信哥,哥真不知道!哥要是知道的話,也不會這麼著急的拉你來這個鬼地方了!”徐長卿語氣也有些著急了。
“你的意思,納木錯能還原我的真實身份?”
“家族古籍上是這麼記載的!”
我不再說什麼,徐長卿也不說話。我們默默的站在大雪飄飛的寒夜,任風呼嘯。
過了很久,徐長卿遞給我兩張奇怪的帶羽毛的“硬紙板”,我仔細研究了半天,才發現那竟然是鳥類的翅膀。
“這是雪鷹的翅膀,十多年前哥在西北大雪上上偶爾得到的。你試一試,看能不能飛起來。你的血脈才剛覺醒,又隻覺醒了那麼一點,估計靠自身的力量是沒法飛起來的,隻能倚仗外力。”徐長卿慢慢從迷茫失落中恢複了過來。
雪鷹是一種非常特殊的猛禽,飛行高度和耐久力遠近聞名。它名叫“雪鷹”,其實也不完全算是鷹類,也不是雕類和鷲類。雪鷹集合了這三種猛禽的優點,淩駕於所有肉食禽類之上,據說壽命達到一定程度的雪鷹,兩隻翅膀之間還能發出風雷之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