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夜 飛行衣(1 / 2)

在陰魚水晶棺和陽魚水晶棺之間,隔著一條晶瑩流動的河流。我不知道河水來自何方,又將流向何方。在陰陽分割河的另一端,一隻一模一樣的水晶棺默默的躺著,我想著白蘇很有可能就冷冰冰的躺在裏麵,心情黯淡而複雜了很多。

“還有必要過去看嗎?既然這個水晶棺是空的,那個裏麵也不會給我們留下什麼線索的。”我慢慢的說。

“嘿嘿,那可不一定,凡事都有意外!”徐長卿在寶石的光芒中放肆的笑,邁步朝著陽魚走去。

心情忐忑的我跟在徐長卿後麵,走過月光石鋪就的一段平滑道路,慢慢來到了陰陽分割河邊。清澈幽深的河水從我眼皮底下靜悄悄流過,像極了千年亙古不變的歲月。我愣了一下,莫名感覺一陣恍惚。

徐長卿打開登山包,拿出一個奇怪的儀器。這隻儀器由上下兩部分組成,上部分是一個類似於老式鍾表的刻度均勻的表盤,下半部分連著一段食指粗細的鋼絲。

“你看,哥可不隻有老玩意,還有高科技產品。這可是一隻高精度深度儀,限量版的!”

徐長卿說著話,俯身蹲下來,把深度儀的鋼絲浸入河水中,拇指在表盤某處輕輕一按,表盤上的指針便大幅度地擺動起來,沒過一會,指針重新恢複平靜,指在了某個固定的刻度上。

“12米!真夠深的!”徐長卿讚歎一聲,輕輕往前跨步,跳到了河的對麵。

我也緊跟著跳了過去。我能這麼輕易的跳過去,不是因為我在短短的一兩天時間內學會了輕功,而是因為這條河實在不寬,隻有一米左右。

“這麼窄的一條河,跨一步就能過來的事情,你幹嘛非要多此一舉,測一測它的深度呢?”徐長卿測量河水深度的舉動讓我十分不解。

徐長卿看我一眼,從風衣內側口袋掏出一本閃著雅黑光澤的古書,翻開到某一頁,用一隻奇怪的鉛筆快速的寫了幾個字。

我剛想湊過去看,他快速地合起古書,隻在我眼前晃了一下,就藏進了口袋裏。

“這本古書裏記載了‘青邙八卦塚’,但沒有記下這條陰陽分割河的深度。哥把這個工作補上,說不定以後什麼時候就用上了呢。”徐長卿似乎對自己的舉動很滿意,語氣裏也帶了三分自得。

跨過陰陽分割河,放置於陽魚位置的水晶棺已經清晰可見,我和徐長卿快走幾步,很快就接近了目標。

這隻水晶棺和陰魚位置的那個看上去一模一樣,除了使用的材料相同之外,應該也是出自同一個能工巧匠之手。水晶棺大氣恢弘,通神瑩潤,一層厚重的棺蓋嚴絲合縫的蓋住了棺身。

想起徐長卿剛才輕鬆推開棺蓋的場景,我覺得自己也能打開它。於是學著徐長卿的樣子,兩手抵在棺蓋中間,用力往後推。

出乎我的意料,棺蓋出奇的重,任憑我再怎麼用力,都不能推動它分毫。

徐長卿站在旁邊,悠閑的看了半天戲。等我累到精疲力盡,他才帶著慣有的微笑,走過來替下我,隻輕輕一推,棺蓋就悄無聲息的打開了。

“我說的沒錯吧,依然是一隻空棺!”我往裏看了一眼,沒有看到白蘇和蘇小,心裏總算舒了一口氣。

“現在下結論還為時過早,哥檢查檢查裏麵有沒有夾層。”

徐長卿伸手在棺底摸索了幾下,露出一個興奮的表情,手指用力,撕下一塊平整的水晶薄片。

“果然有夾層!”徐長卿對自己的判斷很滿意,突然語氣轉變,驚疑的說,“哦?怎麼會有一隻梳子?”

我也看到了那隻梳子,那是一隻深黑色的牛角梳,渾身上下透著厚重的金屬光澤,靠近圓柄底部刻著一個繁體的“蘇”字。

這把梳子是白蘇的!

在醫院的那個晚上,我曾用這隻梳子幫她梳理過歡愉過後被汗水浸濕的長發。她把這隻梳子留在這裏,我不知道是出於什麼目的。但我知道,我內心深處對她的深深思念和渴望,在這一刻被毫無保留的激發了出來。

“你說的沒錯,的確沒什麼新奇的發現。時候也不早了,我們趕緊出去,還得趕八月十二的火車,別誤了點了!”徐長卿這時倒心急了,催促著我快走。

我點了點頭,俯身拿起那隻梳子,小心翼翼的收到衣服的貼身口袋裏。我知道,白蘇把這隻梳子放在這,一定是想讓我貼身帶著的。我甚至妄想,白蘇能夠借助這隻梳子來到我的身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