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眼看到出雲子的時候,哥真的以為他是一個修為精深的大師,不瞞你說,哥當時還為在現代這個浮躁的社會,道派還能培養出這樣一個超脫的人而感到驕傲。但萬萬沒想到,他居然能做出這種禽獸不如的事情。”聽掌門老道說完,徐長卿感慨大發。
我想著昏迷時看到的恐怖畫麵,體內翻江倒海,雙腿竟然不自覺的打起了哆嗦。
徐長卿看我的臉色越來越難看,伸手輕輕拍了拍我的肩膀,之後嚴厲的看著掌門老道,慍怒的說:“出塵子,你師弟的暴行令人發指,從道派創建到現在的千年曆史上,還從未出現過類似的個例。雖然當年出雲子行凶的時候你也隻是一個小道士,但這麼多年過去你都沒有發現,也算是你的失職。哥現在就罰你去祖師祠堂麵壁七天,你服不服?”
“師叔祖這麼輕罰小道,已經是對小道最大的恩惠了。小道這就前往祖師祠堂,麵壁思過。”掌門老道對著徐長卿恭敬的行了一個大禮,轉身離開。
“這件事情跟掌門老道沒有一點關係,你這樣做有點太不近人情了吧?”我皺著眉頭,對徐長卿的做法很不滿。
等掌門老道走的遠了,徐長卿繃緊的臉才慢慢鬆開,神秘的對我說:“哥不是誠心想處罰他,這樣做隻是為了支開他。快收拾好東西,我們走!”
“走?大半夜的,去哪?”我疑惑的問。
“無為禁地!”徐長卿背起登山包,簡短回答。
“‘冤孽血蓮’不是已經被你殺了嗎?還去那幹嘛?”我快速穿好鞋,疑惑著問。
“跟‘冤孽血蓮’無關,它隻是一個意外,哥這次來青烏觀,目的可是那座太上老君雕像!”徐長卿說完,率先走了出去。
提起太上老君雕像,來青烏觀之前那種奇怪的感覺又浮現了出來,我體內一陣躁動,仿佛有一種神奇的魔力牽扯著我,讓我注定要去到它的麵前。
現在已經是太陰曆八月初十的深夜,我和徐長卿在清冷的石階上來回穿梭,走了十幾分鍾才再次回到無為禁地。此時,那扇木門大開著,昏暗的月光灑在大片的葫蘆地裏,透出點點磷光。
徐長卿徑直穿過葫蘆地,走到太上老君雕像旁邊停了下來。我緊跟著走過去,抬頭90度仰望一代道聖的威嚴。
不知道為什麼,雖然月光昏暗,我還是隔著幾十米的距離看清了太上老君雕像的眼睛。更奇怪的是,我發現雕像的眼睛竟然也是朝下看著我的!
我嚇了一跳,使勁搖了搖頭,再次看過去,發現它已經平視前方了。
我向四周看了看,由於太上老君雕像的背後就是懸崖絕壁,所以旁邊也築起了一排兩三米高的荊棘木籬笆牆。
徐長卿在雕像下麵一人多高的底座上摸索了半天,突然伸手用力一拍。緊接著太上老君雕像開始劇烈的晃動,晃動持續沒多久,那尊巨大的雕像竟然慢慢向左翻轉90度,露出一條可容兩人並肩通過的石路。
徐長卿拽著我的胳膊往前走,才走三四米就到了道路的盡頭。在我們前方的,是漆黑的一片深穀,獵獵山風從穀底刮上來,幽深而陰冷。
“別怕,跟哥一起跳下去!”徐長卿回過頭看我一眼,淡淡的說了一句。
我大吃一驚,快速往後退了三步,搖搖頭說:“要跳你跳,我可不陪你!”
“嘿嘿,不跳也可以,那你還想不想見到你的老相好了?”徐長卿眨著眼睛,笑著問我。
徐長卿的話似乎帶著一股魔力,讓我不自覺的想起了白蘇,想起了她美麗的臉龐、甜膩的笑聲和身上柔軟的氣息。想到這些,我的體內一片火熱,腦子也一陣激動。
趁我發呆的瞬間,徐長卿不知不覺的飄到我身後,用力往前一推,我腳下頓時踩空,身體不受控製的下墜。
徐長卿緊跟著跳了下來,我“啊啊”的大喊聲和徐長卿“哈哈”的大笑聲彌漫了整個山穀。
下墜的速度越來越快,我感覺心髒在急速的壓迫中即將破裂,眼球也因為充血壓迫快要凸出眼眶。就在這時,一隻手突然抓住我的衣領,讓我由勻加速運動轉瞬變成勻減速運動。
我抬頭看,隻見徐長卿撐著一隻黑白相間的雨傘,正低頭愜意的看著我壞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