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長卿把竹簡隨便一塞,緊隨其後騰空躍起,右手按住掌門老道高高伸出的手臂,左手扔出一張黃紙,把出雲子的人皮燒成了飛灰。
“師叔祖,你!”落地後的掌門老道臉上有了明顯的慍怒,從知道徐長卿身份之後,第一次這麼大聲的和他說話。
“人皮上被下了血咒,你要碰上了也難逃厄運。哥這樣做是為了救你,當然,對出雲子也算是一種超度!”
徐長卿淡淡說完,從風衣上的大口袋裏掏出臨時斜插在裏麵的竹簡,拍了拍上麵的塵土,伸手準備打開翻閱。
就在這個時候,幾聲淒慘的好似來自修羅場的女人哭聲突然從地下冒了出來。徐長卿一激靈,翻手脫下背在身後的登山包打開,把竹簡放進去的同時,從裏麵摸出一把短小的桃木劍。
掌門老道臉色大變,架起拂塵擺出一個防禦的姿勢,兩眼死死地盯住距離我們三米外的一個水坑。
哭聲越來越響,碗口大的圓坑不受控製的往外淌出血水,不一會就把旁邊青綠的葫蘆藤染成桃紅。
徐長卿用力一握,那把桃木劍迅速長大了兩三倍。與此同時,一個披頭散發、牙齒尖利、滿眼血紅的女人頭顱從圓坑裏掙脫出來,衝著我們猙獰哭叫。
這個“冤孽血蓮”大部分都和掌門老道描述的一樣,但有一點出入的是,按照掌門老道之前的說法,“冤孽血蓮”被碗口大的圓坑束縛住了,攻擊範圍及其局限。但我實際見到的是,那個圓坑根本就不存在半點束縛作用,“冤孽血蓮”整個從圓坑裏飛出來,像一個燈籠一樣浮在空中。
“這是什麼情況!師叔祖,‘冤孽血蓮’竟然掙脫了出生地的束縛!”掌門老道也發現了不對,大聲提醒徐長卿。
“沒什麼大驚小怪的,哥早料到這點了!仇主已死,出生地當然無法禁錮它了!”徐長卿一邊戒備,一邊回答。
“小道不明白師叔祖的意思。”聽掌門老道的語氣,他應該明白徐長卿話裏的意思,但不知道是出於什麼原因,又強迫自己不去相信。
“出塵啊,哥知道你不願意相信這個事實,哥也不願相信這是真的。但現實擺在眼前,也由不得我們不信了!”徐長卿搖搖頭,語氣中帶著一些無奈。
“哎,想不到出雲子師弟他……”掌門老道長歎一聲,不再繼續說下去。
我躲在徐長卿和掌門老道形成的保護圈內,聽著他們莫名其妙的對話,隱約覺得這個“冤孽血蓮”和出雲子有關,但具體是怎麼回事卻無法得知。
“冤孽血蓮”和徐長卿對峙了半分鍾,突然長嘯一聲,帶著“呼呼”風聲和“嗚嗚”哭聲,張開大嘴俯衝著撲向徐長卿。
徐長卿把桃木劍往空中拋出,兩手快速扔出九張燒著的黃紙,隨後身體躍起,飛到空中接住桃木劍,像離弦之箭一般快速刺向“冤孽血蓮”。
和徐長卿不同,掌門老道倒像是一個看戲的。不知道是因為知道自己實力太差,還是誠心想袖手旁觀,在徐長卿和“冤孽血蓮”你來我往的廝殺的時候,掌門老道隻是高舉著拂塵,嘴裏“咿咿呀呀”的念著不知道來自哪年哪月的經文典籍。
這個“冤孽血蓮”果然實力超群,以徐長卿的本事,和它交鋒了三四十個回合,不但沒漏出半點破綻,反而越戰越勇,好幾次差點咬到徐長卿的脖子。
又過了十幾分鍾,漆黑的天上烏雲散盡,一輪接近於圓滿的明月露出頭,用皎潔的月光把地麵照亮。
“冤孽血蓮”更加淒慘的尖叫,凶狠的眼睛裏竟然隱約有了一絲膽怯。
徐長卿看準時機,咬破手指,摸出一張黃紙,快速的在上麵畫出一個咒符。徐長卿把符咒往前一扔,隨後一掌把桃木劍推出。桃木劍劍尖穿過符咒,帶著它快速往前,結結實實地釘在了“冤孽血蓮”的腦門上。
“冤孽血蓮”叫聲更加淒慘,整個頭顱發了瘋一般的上下竄動,哭聲震天撼地。掙紮了一兩分鍾,“冤孽血蓮”終於平靜下來,它的頭發慢慢變得平整,眼睛裏的血絲慢慢消失,扭曲的五官也慢慢舒展。
然後,一個精致美麗的女人臉龐出現,驚豔了我的雙眼。
那個女人平靜的看著我,然後輕輕揚起嘴角,衝我露出一個淡淡的微笑。我仿佛被雷擊中一般,腦袋一炸,暈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