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年頭,好像冬天一過,春天就來了,根本不需要過渡,這種現象不是跟全球變暖有關就是跟我的心情有關。不知不覺轉眼就花開滿地了,一個人孤單久了看什麼都是美麗的,從這段孤單中我學會了一種從容,我能寫出這些詞,卻不能解釋清楚它們。因為這隻是一種生活的心態,隻有親身感受了才能明白。它是恬靜的,無求的,甚至是高貴的。也從這孤單中我自得其樂並喪失了語言,會突然性的失語。所有的人的激情和愉悅都被這春渲染的一發不可收拾。也就更沒有人注意到我。
不知道過了多少天的一個傍晚,小旭給我打電話問我在幹嘛,我說沒事在望天,她問:“天上有什麼?”我說:“沒什麼,隻是等著夜晚的到來而已”事實上,此時,我確實在望天,我就坐在操場的邊上,穿著我那條破舊的牛仔褲。之所以坐在操場的邊上而不是看台上,是因為坐在邊上我可以把兩條腿伸出鐵欄杆的外麵,而下巴正好枕在鐵欄上,而看台上有很多情侶在私語,跟我沒有任何關係。西下的夕陽照得整個操場一片緋紅,照的情侶的臉一片緋紅。我坐在這裏不關心任何事,不想念任何人,隻是等著夜晚的到來,然後我好安然入睡。小旭說下星期她要參加一場台球比賽,最近都在練球,有空可以去亞都找她,我欣然答應。晚上回到寢室,二狗在看一本時尚雜誌,劉猛在不停的發信息,張鵬依舊沒有回來。我忽然就對這一切陌生了起來,不知道二狗什麼時候開始喜歡看雜誌了,不知道整天粘在一起的倆人咋有那麼多短信要發,不知道張鵬到底在幹些什麼,也不知道為什麼自己突然就對這一切陌生了。我把小旭要參加比賽的事說出了口,沒打算得到多少回應,事實也正是如此。劉猛毫無反應,二狗隻是模糊的問了一句“她咋想起打比賽了呢”。我正無法適應這突如其來的陌生,就被二狗的這一問岔了過去,我的腦袋就陷入了這個問題,為什麼小旭突然想打比賽了呢,我帶著這個問題洗漱上床,我決定明天去問個明白,同時感覺到我和二狗,劉猛之間已經有了一種距離,隱隱的一種距離,不知道是什麼造成的。
將近9點的時候我醒了,昨晚實在是睡的太香了,甚至連龐宇都沒有夢到。屋裏就我一人,我下床推開窗戶,一片明媚陽光。空氣怡人。洗漱完畢,找個件舊的長繡T恤,聞了聞有一股捂吧味、但這並沒有影響我的心情,套在身上奔亞都而去。今天是星期1,而且是上午,所以亞都的人不多,一進門就看見小旭在最裏麵那個台上打球,她穿著一條白色棉布運動褲,白色運動鞋。水粉色KAPPA上衣,紮著馬尾。她打完一個球,抬頭正看見我,就笑著向我招手。我也很是興奮,一晃有大半個月沒見了。我本想借這個機會抱她一下,但是沒敢。隻能嘴上逞英雄:
“怎麼樣,小美人,想大爺沒有?”我不記得什麼時候開始和小旭開這種玩笑的了,但我知道自己以前從沒跟任何一個女孩開這種玩笑,我變了。
“哎呦,大爺,你咋才來呀,想死人家了”她這一聲嗲出來,全屋人的目光就跟過來了,就像舞台的聚光燈一樣,齊刷刷的打在小旭身上,她咯咯一笑,毫不在乎,我卻滿臉通紅,心一陣狂跳。心想,這小妮子太勾人了,受不了啊。但臉上還要一陣大笑,哈哈的大笑,以便和我的“身份”相符,隨便能給自己壯膽。我走過去看見台上的南京煙,就抽出一根點上,坐在了高腳椅上。小旭問
“他們呢?”
“不知道啊”隨後我吐了個煙圈。
“你兄弟,你不知道”
“我兄弟,但不是我的犯人啊”此刻我看見小旭手裏拿著一根很舊的球杆,木頭都磨光了,掉了色。
“在哪整這破杆呀?”
“破杆?你看它哪破呀?”
“我看它哪都破”
“我看你還破呢”
“我是破啊,但也沒你那杆破啊”
“告訴你,這是寶杆,我的吉祥物,13歲那年打比賽得的”
“哎呀,你這是把壓箱底的東西都拿出來了,什麼樣個比賽,你要拚命啊。”
“你會嘮嗑不,啥叫拚命啊,命是那麼隨便就拿出去拚的嗎,一點吉利話都不說”
“好,我不會嘮,那你告訴我怎麼個比賽啊,你咋還想起來打比賽去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