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位大哥,我已經輸了100多了,咱漲漲局行不,讓老妹往回撈一撈?”兩男人是一夥的自然同意
“那你說吧,老妹,漲到多大的?”
“也別太大了,我身上也沒多少錢,20塊錢吧”
“咋能沒錢呢,你全身不都是錢嗎”大家都笑。
“20,就20”抓球號又開打,胡曉旭首開進球,說了聲“轉運嘍”接著又打進4個球,兩男人一人剩5個球,一人100塊錢。她把錢揣好,喊“擺球”服務員很快把球擺好,她又一杆打完,擺完她又打,擺完又打,服務員擺的快,她打得也快,倆人一配合就打了5台,那男人趕緊喊
“等會擺,等會”服務員不動了。
“老妹挺陰呢,剛才跟我哥倆放水呢?”
“嗬,隻許你倆搭夥,不許我放水嗎?”
“誰搭夥了,你有啥證據呀”
“說別的都沒用,玩就接著打,不玩就給錢”
“玩他媽個屁呀我,算你狠,多少錢?”
“你自己算啊,剛才一共5台,老妹送你們一台,算4台,一人400”倆男人扔下錢,罵罵咧咧地走了。胡曉旭拿出100塊錢給了那擺球的服務員,那小服務員說謝謝旭姐,就忙去了。
“又弄了多少啊,小旭”有認識她的問。
“沒多少,小錢,嗬嗬”我倆一起往高腳椅這邊走,
“你可真敢幹,要輸了咋整啊?”我問。
“就這種選手,我輸不了,再說,在這個台球廳,我沒個輸,沒看見我給服務員錢嗎,他們知道我打球的習慣,多少號球擺在什麼位置,我都告訴過他們,然後我根據抓到什麼號球,決定怎麼開球”
“哦,那這錢來的真容易呀”
“容易啥呀,這是他倆熊,遇到橫的,一分錢都撈不著,沒準還能打起來呢”
“你跟人打起來過嗎?”
“怎麼沒有,以前總打,不是輸了沒錢給,就是贏了得罪人,是總挨打”
“那以後可別打這玩意了,不差這倆錢”
“靠,咋不差呢,不差你養活我呀?這些年我都是這麼過來地,現在打的好了也不怕了,像他倆那種人就指這糊弄錢的,不整他們整誰去?”
“你是打的好了,不輸錢了,那贏了,不也得罪人嗎。”
“得罪就得罪,現在誰也別想他媽動我一手指頭,反正我贏了有理,你要不橫點,這些人就他媽能欺負死你,這就是社會”。從胡小旭的眼神裏看到了滄桑和無奈,而她的無奈早已磨礪成了無畏,我從心裏開始心疼這個女孩,這個麵前不知道經曆了多少痛,而早早走上社會的女孩。她對這個現實社會帶給我們這代人特有的傷痛已形成了免疫,沉澱下來的隻有反擊,再反擊。在別人眼裏,她是個另類,是個不學無術的“東邪”,可我知道她是最平凡的一個女孩,最渴望平凡的一個。
“哎,你盯著我看啥呀,你是不是愛上我了?張皮”她又推了下我腦門。我說是,她就咯咯地笑。
星期六晚上,周一寒請大夥吃飯,主題是慶祝他和吳可正式開始戀愛。遵從吳可的意思,此宴非常簡樸,隨便找的飯店。當我和雷子趕到的時候發現,即便簡樸也比我們平時聚會講究的多。桌麵上有周一寒和他的幾個朋友,吳可,雷子,胡小旭,我。我叫了張鵬,他推辭不來,主要是和周一寒不熟悉。今晚的吳可穿著和小旭形成鮮明的對比,她樸素,小旭絢麗。吃飯間我發現吳可並沒有小旭長的漂亮,但她有一種特別的東西,舉手投足在裏麵,說不清是什麼。仿佛是一種花,淡淡的清香,不濃卻迷人,對,我就是這個感覺。後來張鵬告訴我那叫內涵,我問他我有沒有內涵,他說我有風寒。我對吳可這樣的女子感到好奇,但僅限於好奇。周一寒很高興,就像偷摸的揀到了一塊什麼寶貝,高興又說不出口,隻是頻頻敬酒。雷子今天心情也不錯,大家其樂融融。飯後又提議去唱歌,我和雷子推辭沒去,我知道雷子和我一樣,唱歌能要人命。我倆不去小旭自然不會去,這樣周一寒他的幾個朋友奔歌廳去了,我們三個往回走。又是雷子送小旭回學校,我一個人踏上歸途。飯店離我們學校不遠,他倆走了,我索性就步行。路燈照得通明,車來車往,我走在道邊的甬路上,搖搖晃晃,我並沒有多喝酒,隻是覺得我應該搖晃,應該讓身體舒展,在這樣的夜色中,就覺得這樣舒服,舒服極了,我想大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