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下奇遇1(1 / 1)

兆臨邊境涼州將軍府內,一名身著玄衣黑鎧甲的男子站在將軍府的小花園涼亭內,滿是孤寂與悲愴。隻見他手執一封血書,目光悲切的望著黑夜上唯一朦朧的光源——一輪被烏雲遮住飽滿的圓月,但奈何月圓人不圓。

他似呢喃道:“父親,對不起。父親,對不起……我沒想到她竟會如此待你。”天上突然驚現了一道銀灰色的雷電,仿若刺破了天際,一直站在一旁的管家不禁吱聲道:“少將軍,快下雨了,進屋吧。”

男子出聲道:“吳伯,你先進去吧,我想一個人在這待一會,不礙事的。”

吳伯聽後不由皺起他那張滿布皺紋的額頭,說道:“少將軍,老奴自幼看著你長大,你如今這般對自己,若夫人還在世,定不會放任少將軍如此,況且將軍還在京師等著少將軍你呀!”

男子聽到這話,手不由緊握了起來,吳伯看著這個他從小看到的少年第一次麵露這般悲愴的神情,心頭不知為何開始不安起來,說:“少將軍,莫非將軍他……他……怎麼會……”

男子噎聲說道:“別說了,就這樣吧!”。便轉過身走向屋裏,“吳伯,府內明日起掛白綾三月。”說著臉上滑下兩抹清淚,無言離開了,留在原地的吳伯卻像是呆住了,不停的重複道:“不,怎麼可能,那是將軍呀!”

而另一邊的李玖兒卻不停得就揪這著自己滿頭的青絲,自言自語道:“咦,不對呀,涼州的方向剛才還是朝這邊兒,怎麼翻了座山又找不著方向了。”說著還時不時指著麵前的兩條大道上。原來李玖兒雖然才智過人,但奈何從未下過山,再者六師姐給的地圖不知怎的忽的不見了,如今自然也便不識得路了。

正當李玖兒為走哪條路糾結時,兩條路中看著最繁麗的那條路上傳來了一陣一陣“嘎吉嘎吉”的車咕嚕聲,隻見一輛外觀看上去極為平常的馬車緩緩駛來,車夫是一個看上去很壯碩的青年男子,他手拿一根細木棍,不時趕著前麵很是平常的棕馬,但聽馬的呼吸聲中氣十足,一聽便知此馬非凡馬。

李玖兒不禁歎氣感歎到:“世人皆說千裏馬常有,而伯樂不常有,唉,果真如此呀!”

那車夫也不知是長了什麼耳朵,竟聽到了李玖兒的話,他停下來馬車,和李玖兒開始攀談起來“姑娘,何出此言?”

李玖兒側臉注視著這車夫,才恍然發現這看似普通的車夫實則驚人,他那拿著細棍的手指上布滿了老繭,而那老繭雖說看著像是常年趕車的結果,但實際上這繭在虎口處比其他地方要厚實許多,而他手上其他的地方則是保養的較為細致的,委實不像一名車夫應有的。李玖兒不由好奇起來這車上也是否於那車夫一般隻是外表平凡而已,而更讓人好奇的是那車上坐著又究竟是個什麼樣的人。

馬車夫全然不知他無意間的一次好奇便將他暴露無遺,他見李玖兒一直盯著他卻一言不發,隻是不時的晃著她的小腦袋傻看,便覺著這人極為奇怪。這才端正起態度看著麵前這位奇怪的姑娘。

現在雖為早春,但天氣已經見熱了,而這位姑娘還身披一件極為眼熟的紅色絨袍,頭上的發飾也就隻有一根玉簪,而其麵容也隻算得上清秀。

車上坐著人感覺馬車是似停了下來,便出聲道:“楓琥,怎麼還不走?”說完這話,揚起了他修長的手指撩開了馬車的錦簾,車外青山連綿,藍天綠葉,白雲悠悠,而他的目光卻隻被那件紅色大袍吸引住了,內心已平息幾年的某個深處又開始波濤洶湧起來。

他克服著自己內心的波瀾對李玖兒說道:“這位姑娘,不知這件紅袍可是昔日金繡坊的最後佳作紅琉銀絲鏤金雪絨大袍”

李玖兒聽到那男子的話,這廂回頭看著自己身上的紅琉銀絲鏤金雪絨大袍,她不禁腹謗道:自己都不知這衣裳之名,那人如何知曉。好像這衣裳是六師姐前幾年下山曆練後帶回來的,當時看著隻覺著這衣裳委實華麗炫目,但並未細想其來由,也未曾聽六師姐提過。便向男子問道:“閣下怎知?”

男子平淡的回答道:“昔日,我的一位好友曾有過這件衣裳,但後來發生了一些事,以至我們決裂了,她也就離開了我,可我心裏還是將她視為知己。若姑娘知道我這位朋友的下落,不妨告訴我一聲,我必有重謝”

男子說完這話,李玖兒卻更加疑惑了,他怎麼就憑一件衣服就判定這衣服背後的主人呢?李玖兒似發問道:“這相同的衣服千千萬,閣下又怎麼知道這衣服背後的主人是你昔日好友呢?而且這衣服披在我的身上,你有怎知這衣服不是我的?”

男子聽後卻咧嘴笑了起來,這天地仿佛都隨著他的一笑而黯然失色,一陣涼風吹來拂過,吹起了他鬢角處的一小撮頭發,看的李玖兒神魂顛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