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停停停……停吧,到此為止,都不要吃了!”
就在我和阿勇竹桶裏豆腐快被吃掉三分之二的時候,宋克傑叫停了我們。
陳國喜問:“怎麼了,傑哥!為什麼要停下來,被重案組養得這食量都小了不成?”
宋克傑擺擺手的說:“你不心疼兄弟們我還心疼呢,我們無所謂,不能讓兄弟們跟著我們這麼自虐,今天就算你贏了,真是的,想想都這麼大年齡還跟你玩這種遊戲,真是幼稚透了。”
陳國喜擦了擦額頭的汗露說:“傑哥,你今天的話真讓我感到意外,這麼多年了還是第一次看到你示弱。也罷,就憑你這句話,兄弟我呀認輸了,這局算你贏。”
“哦……有點意思,既然你都這樣說了,那我也就客氣了,這局算我贏了!”宋克傑就坡下驢地說道,然後狡黠一笑。
“哎……你小子怎麼不按常理出牌呢。”
“哈哈哈……”宋克傑笑道,“按常理出牌的話那我還算是銅鑼灣怪傑神探宋克傑嗎。”
“真是不知道該說什麼好了,你呀就是一個怪胎。”陳國喜笑道,然後又問我,“阿仁,你還好吧?”
我捏了捏麻澀的鼻子說:“還好吧,吃這麼多芥末,感覺還蠻通透的。”
“你呢?阿勇!”
阿勇笑了笑說:“陳sir,我挺好的!”
“我看今天就到這吧,買單走人……”宋克傑站起身,然後招呼店員道,“小姐,過來買單了。”
“傑哥……”陳國喜問,“買單幹嗎?先別急著走,我們再正經吃點東西吧。”
宋克傑說:“不了,那碗辣椒已經把我折騰得胃都抽筋了。改天吧,改天我請客,帶兄弟幾個去元朗吃海鮮。”
“有海鮮吃……那太好了。傑哥!那我們就這麼說定了。”
“沒問題啦,電話聯係!我們走啦。”
“好,再見了!阿仁,傑哥很優秀的,好好跟他學習。”
“知道!”我笑笑,與陳國喜和阿勇握了握手,然後跟著宋師兄走出豆腐店,驅車而去。
……
“師兄,現在去哪裏?”
宋克傑打開礦泉水,喝了一口,然後說:“回銅鑼灣。”
“回銅鑼灣?”我有些疑惑地問,“案子不查了嗎?”
宋克傑說:“查什麼查?O記都把腿插了進來,我們還怎麼查?”
“你不是說他查他們的,我們查我們的嗎?”
“話雖這麼說,可是O記已經插手的案子,我們再摻和進去不太好的。”
“可是……方督察那邊怎麼交待呢?”
宋克傑撓撓頭說:“怎麼交待……讓我想想。”
宋克傑懶懶地躺坐在座椅裏,閉著眼,像是睡著了,又想是在思考什麼。我開著車偶而掃視他兩眼,這個師兄給我的感覺很像一道無解的悖論邏輯推理題,他說的話和辦的事,表麵上看似乎合乎情理,卻又永遠不遵守事物的客觀規律。
“阿仁啊!”宋克傑忽然叫了我一聲。
“什麼事,師兄!”
“就橫在在屯門碼頭的那具屍體有沒有看法?”
“有!”我很肯定地回答說。
“哦……說來聽聽!”
我想了想說:“我覺得那具蓋著白布的屍體不像是窒息死亡後被拋到海裏的。”
宋克傑問:“為什麼這麼說?”
我快速地回憶著那具屍體的形態,然後慢慢分析說:“那具屍體上麵雖然蓋著白布,但如果仔細觀察不難發現,屍體並不是完整的,好像是隻有一條胳膊。再有,就在你掀起蓋在屍體上的白布的時候,雖然屍布很快被陳警官重新蓋了回去,我沒有看得很清楚,但我仍然看到那具屍體的麵部被某種腐蝕性極強的物質燒毀了。是問,一個窒息死亡的偷渡客,蛇頭有必要毀掉她的容貌嗎,除非凶手不想讓別人知道受害人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