屯門灘頭二碼頭附近,一懼蓋著白布的屍體旁邊圍著幾個軍裝警察和兩個便衣探員。
“好像有人比我們先到了。”宋克傑撓撓頭,很慵懶的說道。
“師兄,他們是什麼人?”
“什麼人?”宋克傑笑了笑說,“還能是什麼人,屯門水警,當然還有最讓人討厭和臭屁的O記。”
“是O記……”我問,“那我們怎麼辦,他們現在提前一步到了,如果我們這個時候出現會不會招來他們的不滿?如果引起內部矛盾也不太好。”
宋克傑說:“沒關係的,他查他們的,我們查我們的,誰有本事誰破案。走吧,阿仁!我們下車會會他們。”宋克傑說著,開車門走下了車。
“陳國喜督察……”宋克傑遠遠地叫了一聲。
“哦……”陳國喜抬頭一看,笑了笑說,“是傑哥!看來你們重案組的鼻子蠻靈的嘛,這剛剛有點狀況,你們就趕了過來?不過你們的腳是不是踩過界了!”
宋克傑擺擺手說:“不要誤會,陳督察!我們隻是碰巧路過,不是來辦案的。這出什麼事了,地上的死屍是怎麼回事,要不要我們重案組幫忙啊?”
陳國喜說:“沒什麼,悶死在船上的偷度客,被蛇頭扔進了海裏,剛剛被水警打撈上來。”
宋克傑說:“可憐!這些蛇頭真他媽的沒有人性。你說這些偷渡客也是,不好好在家生活非要偷渡到異國他鄉,現在倒好,把命都搞得丟掉了。陳督察,你們O記現在搞案件通吃了嗎?怎麼連偷渡案也開始調查了,莫不是這樁案背後牽涉著什麼重大的犯罪組織?”
陳國喜說:“不確定,至少現在尚無證據表明這起人蛇案與任何國際人蛇組織有關係,依目前情形看,應該隻是個案。怎麼問這話,難道你們重案組聞到什麼氣味了?”
宋克傑說:“沒有,聞到什麼屁氣味啊,你以為我們重案組的探員都是警犬嗎。哈哈哈……”宋克傑說著笑了起來,然後又向陳國喜介紹我道,“對了,差點忘記了,給你介紹一下我的新搭當,阿仁,警校高才生,剛剛畢業分到我們重案組的。”
“阿仁,這位是O記高級督察陳國喜。”
“你好!陳警官。重案組實習探員林永仁。”我伸出右手,向陳國喜問好道。
陳國喜握了握我的手,問道:“林永仁……原來你就是林永仁?”
“怎麼?陳警官你認識我?”
陳國喜說:“不認識,不過我聽說過你,我跟你們警校的周警官是好朋友,我聽他說起過你,在校大學生直考警隊,雙優學員,國術高手,擁有超強的邏輯思維推理能力。我曾經跟周警官要過你呢,隻可惜被重案組方嘉明搶了先。”
“陳警官真是過獎了,其實在你們這些優秀而資深的探員麵前我那所謂的優秀真得不值一提。”
陳國喜說:“用不著謙虛,優秀就是優秀,有時間到灣仔找我喝茶,我們好好地聊一聊。”
“一定去拜訪。”
宋克傑說:“哎哎……陳督察,你不要明目張膽在撬我們重案組的牆角好不好啊!阿仁,千萬不要喝這個家夥的茶,喝了他的茶會惹上麻煩的。”
我笑了笑沒有好再說什麼。
一聽宋克傑這樣說,陳國喜笑了:“傑哥,這是說的什麼話嗎,什麼叫撬牆角?我隻是想請阿仁喝喝茶而己。沒想到這麼多年了,你還是那個老樣子,小肚雞腸的。”
宋克傑說:“不管你怎麼說啦,反正你不要打阿仁的主意就是啦。好了啦,先這樣,我們還有事,就先走了。”
陳國喜看看表說:“不如一起吃個中飯吧,難得碰到一起,是不是?就在這附近好像有一家很不錯的豆腐店,要不我們一起去試試。阿仁,你覺得怎麼樣。”說話間陣國喜露出一絲狡猾的微笑,但卻是一閃而過。
“我聽宋師兄的。”
我猜不透陳國喜這絲一閃而過的微笑代表什麼,但再看看宋師兄表情瞬間現出的不羈,我似乎明白了什麼。也許這所謂的吃飯裏暗藏著他們倆互相叫板的玄機,後來果不出所料,更甚於我都自願不自願地參與了進去。
“好啊!”宋克傑笑了笑說,“難得陳警官這麼有空,隻是……哎……不會影響你辦案吧?你看這還橫著具屍體呢。你看這屍體,哎喲喂,是不都泡得浮腫煞白了。”宋克傑說著竟然一貓腰伸手抓住了蓋在屍體上的白布。
陳國喜急忙抓住宋克傑的手,將還未掀起的白布按下:“別,不要動這屍體。”
宋克傑問:“為什麼不能動?”
陳國喜一邊重新蓋好屍體,一邊說:“逝者為大,她不是展覽品,你又不是法醫,所以就不要打擾她了。走吧,我們還是去吃飯。”
“好吧……”宋克傑說,“聽你的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