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琴明了葉雲傾的意思,便大聲叫起來:“快來人啊,有人要殺人啊!”葉雲傾故作微怒道:“這位姐姐怕是惹了什麼事,害得本公子連命都快丟了。”若琴趁著眾人前來的空隙來到葉雲傾身旁,壓低聲音道:“少主以為是何人所為。”葉雲傾並未回答,但心中卻是有一絲眉頭。
這時已有大部分人上來,其中一位穿著墨青色儒衫的年輕書生怒道:“豈有此理,皇城之中竟然有人白日行凶。”一人開口之後,眾人也都議論紛紛。葉雲傾要的就是這樣的效果,不是要隱藏,而是要讓事情擴展的越快越好,這樣才能起到意想不到的效果。因為這次的事件並不能說明什麼,而是一種試探,是一種並不能確定的假意試探。所以也必須走這一步,迷惑暗處的敵人。
葉雲傾這時才在嘈雜的人聲中開口:“本公子今日在弄花樓受驚,這位管事姐姐不知如何算。”雖然麵上沒什麼過多的表情,但是眾人知道這是要討一個說法,怕也是身份不簡單。
若琴尷尬一笑,移動著婀娜的身姿說道:“還望公子海涵,是弄花樓的過錯,卻也不全然是弄花樓的錯。”
葉雲傾也不爭論什麼,隻留下一句:“這弄花樓也不過如此。”便拂袖離去。眾人就看著這麼一個偏偏公子麵上帶著怒氣,還泛著一絲紅。想著這公子火氣也是旺,想必是哪家的貴公子吧。但這弄花樓也不簡單,想必後麵又會有別樣的精彩。
葉雲傾出了弄花樓,並不擔心樓裏剩下事情,由著若琴處理。但是她一出來就覺察到了後麵有暗人跟蹤,並沒有打草驚蛇。而是照常往街上繁華之處而去。可最後即使人多,這人還是繼續跟著她。葉雲傾嘴角微揚,看來該來的還是要來,隻是這背後的人讓人摸不清也看不透。
但無論如何都要將人給甩了,不能有一絲一毫的暴露,如今都還尚未明晰,一切都不能輕心。葉雲傾腳步微頓,心下有一種不好的感覺湧上來,微皺眉。眼下幾日之後就是月圓之夜,此次所有的事都撞到一起了,而自己的身體早有了反應,不知如何才能順利度過。顧不得在這裏拖延,隻是身後之人身手不凡,直至現在也隻是能感到有人在,卻看不到是何人。
隨著腳步加快,一計湧上心頭。前麵就是南疆在淩國的驛站,可以借機躲過,近年來兩國也是戰火增加,隨著淩國國力的不斷增強,周邊也都蠢蠢欲動。微一閃身,趁著人們的不注意,也趁著那跟蹤之人不敢現身,有這時間差,已掠入驛館之中,往暗處擺脫了黑衣人。
黑衣人躲在暗處,看著葉雲傾進了驛站,眼神微凜,隨即恢複如常,隻是眸中多了幾縷深思。卻也沒有繼續跟上去,因為他知道此時葉雲傾恐怕早已離開。黑衣人也並未停留,也選擇離去。
葉雲傾當真借道驛站離去,她沒有反過去追查黑衣人,而是前往了暗夜。如今時間緊迫,還有太多的事需要處理,況且她的身體現狀也不可能追上去,否則今日也不會因為需要甩掉一個人,而花費了這麼長世間。
不多久葉雲傾來到暗夜聖殿主殿,這裏隻有為數不多的幾人,掌權不高的人或是沒有能力的人是進不了這裏的。葉雲傾站在這裏卻沒有上次來的心思,這次有太多的事都湊在了一起,有太多的不解需要解開。
這時後麵緩緩走來一人,手持一柄魄玉冰折扇,劍眉之下眼含星辰,氣質出塵,一身白衣偏偏,正是暗夜右護法顧輕塵。此時卻沒有讓葉雲傾欣賞下去的心情,除了那一身溫暖之氣好比朝陽,讓她想起了哥哥。隻不過哥哥身上的暖隻有那一絲,也正是那一絲讓她覺得他不是沒有溫度的冰冷神仙。
收起打量,看向顧輕塵的眼睛,慎重道:“這次本少主前來是有事需右護法相助,還望右護法切勿泄露。”
顧輕塵移開眼神,並不想與葉雲傾對視,本性使然,都不喜歡比自己能力強的人,何況還是個比自己小的女人。略微踱步,故作深思,今日少主前來並未提前告知,而是隻找了他一人,少主的心思他也看不透,也不知是為了暗夜,還是為了……想到這裏,顧輕塵微一笑道:“不知少主所說的是……”
顧輕塵的這一顧慮,葉雲傾自然是明白,當下也不挑明。而是簡潔的說明:“也不是什麼大事,但是需要右護法一個小忙……”
聽明葉雲傾的話顧輕塵眉頭微皺點頭道:“可行。”
葉雲傾並不打算與他說過多的話,而是準備離去,該完成的他自然會知道怎麼做,更不怕他會有什麼其他心思。剛走幾步葉雲傾像是想到了什麼,回頭說道:“有勞右護法再告知一下暗閣閣主讓他就去與朝廷赴約一事與我同去。”
顧輕塵回過神來,剛想說話,葉雲傾已不見蹤影,隻得歎氣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