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1 / 2)

當萍兒再次被那榕嬪叫喚去儲秀宮,回到太醫院時,夏新瞧見她避開眾人遮遮掩掩住的右臉分明是通紅淤腫的。

楊井榕強忍住怒氣,手指緊握著微微顫抖,直罵萍兒是無用的奴婢。

萍兒萬分無辜,她該做的可一個不落都做了,安和宮上下平靜如常,顯然無人知曉,可偏偏繡妃的孩子和那千年老樹紮了根似得,半點兒有事的預兆也沒有。

歐思琪卻很快想通:“看來是繡妃早已發覺有人要害她,不動聲色地將所有傷胎藥給弄了出去。”

楊井榕驚呼:“繡妃若早已發現,卻為何不揭發?”

歐思琪隻能故弄玄虛,意義不明的憾道:“自有她的原因。”

“看來得用別的法子。”楊井榕聽聞近來朝堂上都在上書立後之事,皇上又偏逢此時去了安和宮,這意圖明顯,她若不加快動作下手,恐怕不會再有機會。

然,左思右想,楊井榕的希望,是能見一麵皇帝。

那高高在上的皇帝自然是不會降尊屈膝來看看她這個榕嬪,憑自己的地位也輪不到能說見就見李翼安。她有什麼想法,還隻能通過太後的嘴傳到李翼安耳裏去。

故技重施,楊井榕緊護著自己的肚子,坐著轎輦慢慢悠悠的行去慈寧宮,時不時故作淩厲的訓斥幾句抬轎的太監,生怕幾位腳底抹了油,在濕漉漉的道上滑跤,摔著她肚子裏的尊貴孩子。

鋪天蓋地的皚皚白雪依舊寒冷,北方的冬日有時竟然冷的讓這些貴養尊處優的貴人們都難以承受,慈寧宮內燒著熱碳“嘶嘶”的蹦著火星子,罩在繁花紋的金絲濾網裏。

“嬪妾參見太後。”見榕嬪依舊規規矩矩行禮,太後連忙喚人將她扶起。

“你懷有身孕,外麵又落起雪來,何必非要親自來哀家這?”禦膳房正好燉了養身湯,太後命人順勢為楊井榕呈上一碗,倒比那些茶水要營養暖和。

“嬪妾在儲秀宮日日待得生膩,也想讓這肚裏的孩子透透氣。”

太後自是聰明人,知道皇帝不喜她,讓她閑在儲秀宮,整日也無人問津,心下雖然有些許愧疚,但麵上也絲毫不提及此事,笑臉相迎道:“讓哀家探探,這孩兒定活潑的緊。”

太後輕輕撫上楊井榕的肚子,像是觸碰到了生命的律動,隨即喜笑顏開,欣慶萬分:“瞧瞧,果然是機靈。”

“不知是否有孕在身的緣故,嬪妾覺著今年冬日比往年都要冷上不少。”楊井榕趁著太後喜上眉梢的空子,漫不經心的說起她的打算。

“榕嬪可是著涼了?那哀家可要好好罰罰那些怠慢的奴才。”

“太後娘娘您言重,嬪妾隻是為皇嗣著想,深思熟慮下倒有一個提議,不知您能否聽聽看?”

太後隨意點頭道:“你說便是。”

楊井榕刻意放柔了聲:“嬪妾提議去南方的古漪園過冬,一來南方氣候溫暖,溫和舒適,二來嬪妾想著繡妃姐姐身子弱,加之有孕更是辛苦,不如去那南方避寒,讓姐姐和嬪妾都能安心養胎。”

太後聽聞,當下便覺著是個好主意,到不說這幾個懷了龍胎的嬌貴身子,自己入冬以來都有些力不從心,還染了幾次風寒。

“榕嬪,虧你如此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