狼七疑惑的擰起了眉頭,他並不大相信她能夠解開蛇毒,在南水早已無人可解蛇毒,感覺頭已有些昏沉,他決定賭一把姑且信她一次:“什麼交易?”
“我幫你解毒,過幾日這株花期成熟,你隻需幫我采下花籽便可,如何?”
“好。”
協議達成,紫蘇對他招了招手:“過來。”
狼七依言走了過去,在她麵前停住腳步。
“傷口在哪?”
其實紫蘇盯著他的左臂很久了,傷口大概在哪,她已經猜出個大概。果然見他伸出左手,左手手背上有一圈齒印,齒印很小,傷口處已經泛黑。這麼小齒印,絕對是孩童的,而蛇族孩童不應有那麼大毒性,原因隻有一個,蛇族人為了對付這個男人,殺了自己的族人從齒中取出毒,再移到孩子的口中,孩子咬破這個男人的手臂,毒也會順勢流入自己肺腑。據她所知,蛇族中攜帶這種毒的族人近乎絕跡,這一下就死兩個,還不是要置這個男人於死地,他該有多大的臉。
紫蘇食指與拇指捏著銀針在他手臂上撚磨,不足半刻狼七手臂上已經密密麻麻紮滿了銀針,她又開始在背簍裏翻找,片刻後拿出一顆黑色藥丸遞給狼七,狼七伸出右手接過放在口中吞了下去。
紫蘇挑眉看著他,雖未問出口,意味卻很明顯:怎麼,這次這麼快就選擇相信我了?
狼七訕訕的摸下鼻子,耳後泛起一絲薄紅,幸好天色尚暗看不出來,他移開視線不去看紫蘇。
銀針拔下,暗黑色的血液順著針孔流出,隨著血液的流出,狼七覺得左臂雖還是麻木,卻並無方才麻木難忍,許是方才藥丸起了作用,頭也不再昏沉。
紫蘇粗略問了他幾個問題,得到滿意的答案後,她將拔下的銀針收放在木盒裏,天際已經隱隱泛白,她背起背簍,對著狼七說了句:“隨我走吧。”便大步向前走去。
狼七緊跟上她的步伐,他看到順著她走的方向前方有一個簡陋的木屋,可能就是她住的地方。
走到木屋處時,天色已經大亮。
木屋搭建的看上去頗有些年頭,破破舊舊,卻屹立不倒,木屋周圍有很多明顯移植過來的花草,紫蘇將狼七帶到草屋中休息,她徑自走去了草屋後,摘了一把青草回來,又從背簍處翻找處一個類似臼的東西,將青草碾壓碎,敷在狼七手背的傷口上。
對上狼七滿是疑惑的眼神,她並不藏私,拿出一顆完整的草藥給狼七看,“這個就是七葉蓮,可治蛇蟲咬傷,效果奇佳。”
狼七接過去仔細觀察片刻,再回頭時便看到紫蘇安安靜靜的坐在木桌旁看著一本書籍,側麵看去,鼻梁秀挺,眉眼無邪,微抿的唇角隱約帶著清淺的笑,有一綹發絲垂下,發尾順著她的衣領沒入在鎖骨處,遠離紛爭,一片歲月靜好。
狼七心頭突然一陣狂跳,他迫著自己移開視線,不消片刻又控製不住的看了過去,他苦笑了下,父親與二哥多次勸他,盡量不要與狐族的女子打交道,因為狐族女子天生媚骨,意誌薄弱便會被勾了心神,他早年與狐族女子打過的交道也不在少數,接觸下來並沒有父兄說的那般天生媚骨、勾人心神,他以為自己意誌足夠堅定,不曾想這一日一不小心還是著了一隻小狐狸的道。
他低下頭看著左手臂的齒印,一絲戾氣在眼底一閃而過,快到難以捉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