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孩子有故事
家校·成才
作者:朱從國
《穹頂之下》是以公眾和健康的視角拍攝的紀錄片。從演講的角度看,柴靜在片中完美地詮釋了演講者應該“說什麼”和“怎麼說”,詮釋了演講者必須掌握的講故事的技能。當她想證明人們每天呼吸的空氣有多糟糕時,講自己使用PM2.5捕捉儀器的事;當她想說明汙染問題可以得到解決時,引用了英國倫敦大煙霧事件和洛杉磯治汙的曆史;當她呼籲人們從小事做起時,講了她讓工地老板使用防塵布,讓餐飲店老板裝油煙過濾器的事。一係列的親身經曆和曆史事件佐證了她的觀點,也觸動了人們的認知。演說要講故事,演講稿要寫故事。有故事,不僅有助於寫好實用文,也有助於寫好一般的記敘文、議論文,當然也有助於寫好散文、小說等文學作品,而且故事本身就是一種文學體裁。要讓孩子作文好,得讓孩子是個有故事的孩子。
故事是作文的“料”
故事,就是以前的事,可能是真實的,也可能是虛構的。故事有廣義和狹義之分。狹義的故事是文學體裁的一種,具有口頭性,側重於事件過程的描述。現代故事很多已演變為書麵故事,通過對過去的事的記憶和敘述,表現某種文化形態,給人以啟發。廣義的故事,是指一般的作文或文學作品中為表現人物性格、文章主題或證明觀點而使用的生活事件。近年,故事還指不為人知的秘密,這個秘密揭破之後,就變成了故事。本文所說的故事,既是廣義的,又是狹義的。有故事的孩子是能寫出好作文的。
我的兒子建業同學在幼兒園和小學階段愛聽、愛讀、愛講、愛寫故事,積累了不少材料。上中學後,有一年“五·四”青年節,學校團委安排他在國旗下講話,他發言的題目是《我的青春我做主》。他講到“人生掌握在我們自己手中,人生要靠我們自己創造”時聯係了一個故事。有個老木匠準備退休,他告訴老板,說他要離開建築行業,回家與妻子兒女享受天倫之樂。老板舍不得他的好工人走,問他是否能再幫著建一座房子。礙於情麵,老木匠答應了。可是大家都看得出,老木匠的心思已經不在工作上。他用的是軟料,做的是粗活。房子建好的時候,老板把鑰匙遞給他。“這是你的房子,”老板說,“這是我給好工人的禮物。”老木匠目瞪口呆,羞愧得無地自容。早知道是在給自己建房子,他怎麼會如此馬虎?以後隻能住在這粗製濫造的房子裏了。
這個故事直入靈魂,發人深省。如果人們對於自己的人生不積極創造、精益求精,關鍵時刻不能盡自己的最大努力,等驚覺自己的處境時,早已深困在自己建的“房子”裏了。在場的老師覺得不錯,校長當時就說,這個稿子寫得好,夠上發表,就讓校辦工作人員轉給了《揚子晚報》的編輯,沒幾天,這篇文章就登出來了。這個木匠的故事,就來自書本。
故事,是作文的料。有近期生活的經曆,有別人的故事,寫作文時就有新的“料”。爆點料,作文就新鮮,就豐富,可讀性就強。有自己親曆的故事,作文更顯真和誠。用到民間傳說、曆史故事,文章更易讓人接受,文化含量也高,讀者從中受益更多。文章本身價值大,讀者給的分就高了。如果是作文訓練或者作文考試,得分不會少。
筆者小時候聽母親講“孟薑女哭倒長城”的故事,印象最深的是男主人公姓“萬”,一個人頂一萬個人,太神奇了。雖然“萬杞梁”這名字怎麼寫的,“祭牆”的“祭”怎麼寫的、什麼意思,當時不知道,但這“料”的淒美就是文學的啟蒙、語言學的啟蒙。該故事最早源於杞梁妻的故事,記載在《左傳·襄公二十三年》裏。後來,孟薑女哭長城成了流傳甚廣的愛情故事,跟牛郎織女、梁祝化蝶、白蛇傳奇等一樣引人遐想,促人思考。故事是寫文章的料,還是學習語言的料。
故事正在投奔你孩子的路上
讓孩子成為一個有故事的孩子,有這個意識,故事會從四麵八方投奔你孩子的記憶庫、材料庫。自己的故事、家人的故事、同學的故事、父母同事或朋友的故事、小區鄰居的故事、生活居住地的故事、曆史故事、民間傳說故事、文學名著故事,源源不斷地向你家孩子走來。有的孩子跟爺爺奶奶、外公外婆親,這是好事兒,老年人人生經曆豐富,擁有各種各樣的故事,簡直就是一個素材寶庫。孩子不僅會纏著爺爺奶奶問爸爸小時候的故事,也會纏著外公外婆問媽媽小時候的故事,還會纏著爸爸媽媽問自己更小的時候的故事。年輕的父母雖說年輕,但在自己與孩子之間也是有不少故事的。孩子上了幼兒園,上了小學,甚至上了初中,或者更大了,還是不厭倦跟父母談這些故事。孩子問、聽這些故事,是在感受生活、積累素材、活動思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