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後,南宮明皓帶著一支五人組成的隊伍和我還有扶柳以及她的丫鬟玥玥離開了永和城,當然也他還讓幾名暗衛暗中跟著。蟬夏原本想跟我一塊兒走的,但是被我留下了。南宮明皓以為我是因為怕蟬夏有異心,想找他府中的丫鬟伺候我也被我拒絕了。
我、扶柳、南宮明皓共乘一車,玥玥坐在簾外,一人趕車,其餘四人騎馬。
這次看到扶柳,發現她更虛弱了。她臉上雖塗了胭脂,但卻掩不住蒼白,人也時常感到困頓。南宮明皓自是好生護著,簡直比她丫鬟還要用心。我隻是看著,也不多言,倒是扶柳總是說著給我和南宮明皓添麻煩了,沒有什麼光彩的眸中卻帶著深深的歉意。南宮明皓溫柔地勸解著她,我看著,心裏隻是悲歎,到底我才是局外人。
到了城門五裏外,我道要騎馬。
南宮明皓轉過頭來看我:“你才剛好一些,就在馬車中歇著吧,何故要騎馬?”
我眼底無波瀾,隻是道:“去那山的路我熟悉些,走在前麵要快一些。”
“你在馬車中指路便好,不急那一時半會兒。再說,到滄州,都知道怎麼走。”
我繼續扯其他理由:“車中太悶了,我出去透透氣。”
道完,也不待他答便掀開簾子,想往外走去。這時,扶柳又開口了:“夢妹妹,等到有賣馬車的地方,我和玥玥共乘一輛馬車,你還是在這裏坐著吧。”
“你別多想,我隻是在馬上坐著自在些。”怕她以為是自己的原故,我寬慰她道。對於扶柳,我還真是討厭不起來。
南宮明皓微含怒意的聲音傳來:“這馬車如何讓你不自在了?”
我不答也不去看他,下了馬車就讓離我最近的人下馬和他人共乘,自己坐上了那匹馬。
此時,春光正好,徐來的微風中帶著各種花的香味,鶯歌燕舞,陽光暖人,因為扶柳的身子不適於顛簸,踏馬不緊不慢地行著,卻實要比在馬車中待著更自在舒適得多。
南宮明皓代南宮卓然微服私訪扮的是出遊的富家子弟,扶柳扮做他妹妹。此次去找鬼醫,要路過兩個州,照現在的速度,走最近的路都得耗時一個月。因為此行本就是為找鬼醫治病,所以等回來的時候,我們才會路過州中更多的城鄉去體察民情。
不知不覺,我駕著馬走到了隊伍的最前方,而此時,也有了些微的疲倦。這次的病痛果然不同以往。
身後的那輛馬車依舊平穩的行駛著,可是不久我卻聽到南宮明皓下了馬車的響動。他下來是要做什麼呢?
“夢凝悅。”他喚道。
我停了下來,轉過頭,疑惑地看著他:“五王爺,怎麼了?”
他向我走來,依舊是劍眉星目、沉穩如水的模樣。
待走到我馬邊,他忽然拍了拍馬背,翻身坐上來。
我伸手攔他:“五王爺這是何意?”
他嘴角輕勾,順勢拉住我的手,右手又一撐馬背便坐了上來:“你身子還未恢複,難道騎了這麼久的馬還不倦嗎?”
身下的馬因身上突然多了一人不安的嘶叫亂踏起來,南宮明皓又奪過我手中的韁繩猛地一扯一放:“駕!”
這次馬直接向前衝了出去,讓我不得不往後傾去挨著了南宮明皓的胸膛,我立馬又往前坐了一些拉開與他的距離,懊惱道:“你瘋了!”
“嗬嗬……”聞言,南宮明皓不僅不怒還開心的笑了起來。
“若是每次看你都這麼漠然的對本王,本王都生氣,那還不得被你氣死。以後你若是要逃,本王定會追著你的。”
“有意思嗎?”我鬆懈了下來,索性將癱軟地身子依在南宮明皓溫暖厚實的懷裏:“我們的身份地位不同,對於婚姻的看法不同,這樣下去是沒有結果的。”
南宮明皓把繩子拉了拉,讓馬緩行,隊伍已被甩了在了後麵,看不見了。他用下巴抵著我的頭蹭了蹭:“你以為本王不知道嗎?可是到底放不下,看到你在水牢裏的時候,你不知道本王有多難受。”
第一次與一名男子如此親昵,一股莫名的情緒湧上心頭。既然逃不開,我便欣然接受吧。往他懷裏縮了一些,貪戀這片刻的溫暖。我閉上眼睛道:“你愛怎樣,就怎樣吧。我休息一會兒。”
頭頂傳來南宮明皓低低地笑聲:“你若是一直這麼溫順,那該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