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淩看了一眼身後的小夥子們。果然已經全部自覺直起身子。齊淩一臉鄙夷，輕蔑地道了一句，“年輕。”然後打了打老腰。
“大家好。”外國婦人一出口竟然是非常標準的中文，引的台下一陣驚呼，“你們可以叫我施密特夫人。因為我丈夫是一個中國人，我也很喜歡中國的文化。所以我就自學了一手中文。如果講的不好，還請原諒。”
“講的很好了。”“好厲害！”（女生）有人大聲說道。“年輕”x另外所有人，無疑都是鄙夷的語氣，同時打了打老腰。
“看來她也不像表麵一樣強勢。”齊淩心想。
“你們校長告訴我，你們都是高三的學生。”說著她看一眼右後方。那裏坐了一排人，有些是老師有些是領導。其中有一個非常胖的中年人，有一副被布皮包裹著的大肚子。麵容寬厚，既又寬又厚。臉頰上的贅肉搭聳下來，沉於下巴骨兩側。
他總帶著一副厚厚的眼鏡，眼鏡上是一圈又一圈的光圈。在眼鏡的後麵是一雙總是眯著的小眼睛，像是在笑，有可能是總是在思考。他就是這個學校的校長，平時總是一副和藹的模樣。他也非常喜歡笑，但笑起來就像是充了氣的娃娃，又活脫脫像是一隻開心的胖企鵝。
這邊施密特夫人繼續著她的演講。她的聲音散發著成熟的魅力，讓人以為身臨其境。以至於忘了她是拿著演講稿在那讀。
“有人說高一是一杯牛奶，既鮮美又純真。高二是一杯不停冒著氣泡的可樂，活力四射，個性張揚。而現在，同學們你們已經踏入了高三。你們所麵對的已經不再是高一的新鮮純真和高二的叛逆張揚。你們長大了，也成熟了。”
她突然拿開了稿子，語氣中洋溢著興奮與自豪。“知道嗎。你們讓我想起我的兒子。他現在才上初二，但我感覺他的確成長了。記得是他還是小學三年級的時候，有一天，他非常興奮地跑過來抱住了我，大聲地說。那樣子就像是一個小大人，他說‘我怕來不及，我要抱著你，直到感覺’突然他停住了，然後很無辜地跟我說‘我忘詞了。’直到後來我才知道那是一段歌詞，是林憶蓮的《至少還有你》”
“哈哈哈”台下響起不整齊的笑聲。施密特夫人也笑了。“那時的他真的很天真，就仿佛一隻無拘無束的蝴蝶。”聲音忽然沉重，“我們又何嚐不想成為無拘無束的蝴蝶，但那實在是太難了。現實的束縛，過去的束縛，還有你們中國人經常說的命運的束縛。如果無法反抗，那為何不放輕鬆一下。享受一下，”這裏她停頓了一下，就像是真在思考，最後用疑問的語氣說出兩個字，“學習？”
“哈哈”同學們又笑了，隻是笑聲稀稀落落。“這是安排好的？”齊淩先是疑惑了一下，然後開始鼓掌。掌聲漸漸響起，就像是隆隆序幕的開始。後麵坐著的領導坐不住了，想要起身，但被校長用手勢按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