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月前,有一個小乞丐拿著一封信來找向香馥,信是普通的信,紙卻不是普通的紙,是宮中禦用的紙,紙上隻有短短幾列字,落款卻是一個茹字和容榕的私章。
向香馥見紙的內容事關重大,毫不猶豫直接交給了向家的老太爺喬勇公。
向老爺子也是開國元勳,被封為喬勇公,有一子三女,由於隻有兒子一根獨苗苗,並未分家,反正將來喬勇公的爵位也是兒子繼承,所以稱為向府。
向老爺子對著紙思慮良久,下座的向香馥也是坐立難安,書房裏的祖孫二人保持著靜默。
紙上寫的是“普國寺東門前三百裏,可解李氏之冤。茹”
“可曾派人探過?”向老爺子問。
“回祖父,不曾。孫女一收到信就立刻送過給祖父過目來了,父親不在京中,沒有祖父首肯,孫女不敢妄動。”向香馥說。
“去把你三個哥哥叫來。”向老爺子說。
“給祖父請安。”向老爺子雖然隻有一個嫡子,但是嫡子厲害呀,光嫡孫就有三個,更別提還有另外幾個庶孫了。此時書房裏請安的是向香馥的三個哥哥。
“昊英,你帶人去普國寺。”向昊英是向香馥的大哥,向老爺子的嫡長子。
“昊宇,你帶人去查李氏案。”向昊宇是嫡次子,老三。
“昊碩,你去查這封信的來曆,香馥,你去宮中探探容榕的口風。”向昊碩老六,最後一個嫡子。
這封信確實是容榕寫的,目的不過是救李氏,滅何氏的爪牙而已。李氏案很簡單,容榕隻用了兩個晚上就想明白了何立昀的詭計。
想明白是一回事,救人是另一回事,救人的同時滅掉何立昀的爪牙又是最重要的事。
翌日,向香馥進了宮。
“參見公主殿下。”向香馥行了禮。
容榕退下所有丫鬟侍女,隻留容榕一人。見向香馥行禮,忙過來要扶了向香馥起身。
向香馥不敢起身,二人就這樣僵持住了。
“姐姐快請坐。”容榕說。
向香馥大容榕五個月,又是容榕舅舅的女兒,這聲姐姐叫的不過分。隻是容榕一向久居深宮,並不與人親近,就算是向香馥,也是不親熱的。
向香馥一時愣在原地,不知作何言語。
“公主殿下有何吩咐,小女惶恐。”向香馥斟酌著用詞。
“姐姐,不信我?”容榕故作生氣地問。
“並非如此,小女並沒有這個意思。”向香馥連忙解釋,“隻是公主殿下貴為天尊,小女不過一介女兒身,所以才一時遲疑。”
“姐姐大我五個月,又是親舅舅的嫡女,我叫聲姐姐是應該的。”容榕說,“隻是我自出生就體弱多病,久不見人,才與姐姐生疏了些。姐姐,我們本該是這個世界上最親的人。”
“公主殿下。”向香馥雖然疑惑,但是還是按容榕安排的坐了下來。
“姐姐此行來,是為了李氏案一事吧,或者說,是為了我的紙條。”容榕說。
向香馥不知如何作答,隻站起來要行禮,容榕連忙製止她。
“那紙條是我寫的,也是我派人送到向府的,那李氏案我也知如何破,法子已經寫在紙條上了。”容榕說。
“公主殿下,此舉何意?”向香馥驚疑不定的問。
“很簡單,求姐姐救我。”容榕說。
“公主貴為天尊,又是帝後二人掌上明珠,究竟何人要害公主?”向香馥問。
“現在我還不方便說,我連身旁的侍女都不能信任,你看,我跟你說話的時候一個侍女也不敢留。”容榕說。
見容榕話不做假,向香馥隱隱有些相信。“我能做些什麼?”
“我身旁的人都信不得,求舅舅派些信得過的侍女來保護我,不求侍女多麼能幹,隻求侍女可信任。”容榕說。
“可是爹爹三日前就已經離京了。”向香馥說。
“什麼?去了何處?所為何事?”容榕問。
“去黎川的鳳鳴山鎮壓當地的土匪。”向香馥說。
容榕算了算日期,不好,七日後鳳鳴山會爆發瘟疫。“不好,現在外祖父可有掌事?”
“莫說父親離京,就是父親在京城,也是祖父掌事。”向香馥說。
“我現在手書一封,你替我轉交外祖,事關重大,請務必保密。”容榕神情嚴肅,立即手書一封,寫明瘟疫可能發生的情況,瘟疫發生的原因,以及如何應對和救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