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於鳳凰胎記有一個廣為流傳的傳說,相傳有鳳凰胎記的人是有大氣運的人,得之得天下。當然流傳不隻是流傳,並非做不得真,沒人見過隻是沒活人見過,幾百年前的事了,見過的人都死了。
現在活著的人也有人見過了,容榕的左小腿上就有一塊胎記,顏色比膚色深,形似鳥,當然你說像鳳凰也像,像鳥也像。
容榕出生的那日,百鳥都停落在了宮中的禦花園裏,或嬉戲,或飲水,或鳴叫,各顯姿態,愜意暢快,好不熱鬧。恰巧容榕身上有個似鳥若鳳的胎記,有人說這便是傳說中的鳳凰胎記,另一人說,鳳凰乃鳥中之王,若是鳳凰轉世,百鳥自然是戰戰兢兢,怎麼會是這般愜意模樣,公主身上應該是靈鳥胎記,鳥中公主,自己的公主轉世成功,百鳥才是一幅怡然安逸的模樣才對。於是整個邗朝都知容榕是靈鳥轉世了。
若是前世,容榕定然對此深信不疑,可是剛剛經曆了重生這等不可思議的事情,容榕對靈鳥胎記產生了懷疑。“真是個胡言亂語的人,騙子。”
“公主,皇上召見。”隨手將信件放進木匣,容榕便出門了。
容榕剛走,一道飄逸的身影悄無聲息的出現在容榕的寢殿,確認過寢殿沒人後,不禁心情陰鬱。“搞什麼,我好不容易來見你一趟,你還不在,人去哪了?”來人在屋裏胡亂轉悠,看到書桌上的信,細細瀏覽。
“參加父皇。”容榕說。
“你昨晚為何一夜未歸?”容帖問。
“父皇既然知曉兒臣一夜未歸,想必也知道兒臣為何一夜未歸。”容榕說。
“放肆,你一個姑娘家,夜不歸宿,成何體統,這事若是讓楚家知道了,解除了與你的婚事,毀了你的名聲,我看你到哪哭去。”容帖大怒。
“婚事……暈死,我怎麼忘了我還有個姓楚的未婚夫。”容榕心裏後悔。前世容榕也是有這樣一門婚事的,隻不過,當時容榕一門心思都在何立昀身上,憑借著帝後的寵愛,容榕不僅退婚後名聲未毀,而且還能順利嫁入護國公府,成了護國公府的世子妃。
容榕的未婚夫家是個隱世家族,楚氏雖然現在沒人在朝中任職,但是容帖對楚氏很信任,每隔幾年都會帶上妻女去楚氏住上一段時間。容帖和楚氏現任家主關係很好,興趣相投,兄弟相稱,所以才有了那一出指腹為婚。
“父皇,榕兒知錯了,燦燦和閨中密友相聊甚歡,榕兒不勝酒力,出來透氣,才找不到回去的路的,又不敢隨意亂跑,怕燦燦派人尋過來,隻得在原地等了一夜。”
容帖對容榕是百般寵溺,自然見不得容榕這樣俯首做小,隻得輕描淡寫過了:“你若是記不住路,下次就不要去了,容燦也是,知道你不認識路還不看著點你,這麼大的人沒了,也不知道派個人來找。”
“不怪燦燦,是榕兒自己不小心。”容榕連忙為容燦“求情”。
“好了,下不為例,若有下次,數罪並罰。”容帖話鋒一轉,“我與你母親商議過了,菩提老祖近日回大邗,你身體虛,可跟著老祖修行一段時間,你一個女孩子,學到學不到什麼倒是無所謂,能把身體養好些,也是好的。”
容榕愣住了,不怪容榕愣住,而是前世根本沒有這號人物呀,怎麼突然竄出這號大仙。
“菩提老祖自你出生就雲遊四海了,你出生那日百鳥嬉戲菩提老祖也是見過的,而且菩提老祖是有大氣運的人,尋常人見都見不了老祖一麵,而你是老祖欽點的。老祖雲遊之前言明,等他回來收你為徒,你的體虛之症就有的治了。”
原來是這個神棍,果然是個神棍。容榕暗自腹誹。“我一個人嗎?燦燦呢?”
“若非是你一人,我與你母後也不用糾結這麼久才告訴你了。”容帖說。
“我知道了。”容榕一臉平靜的接受現實。容帖本以為要說服久居深宮內向膽小任性妄為的女兒要花點功夫,容榕的平靜讓容帖說不出話來。容榕見容帖不說話,以為是自己禮儀有失,當即跪好朗聲道:“兒臣遵旨,兒臣謝父皇恩典。”
容帖看著長跪不起的容榕更驚愕了,這真的是自家的女兒?油滑的像個小狐狸一樣?被狐狸精上身了?我那個膽小木訥的女兒呢?誰說我女兒性格內向不愛說話的?
“父皇。”小狐狸諂媚的笑著。
“何事?”容帖驚疑不定。
“兒臣即日便要離開你和母後了,心中思慮,皇兄們心裏裝的都是國家社稷,燦燦又不是親生的,隻怕您和母後膝下無人陪伴。”小狐狸淚如雨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