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小離看著墨長老問道:“墨長老,為何當年你說,我等我十五之時才收我為徒?”
“……”墨長老神色一鬆,“原來你要問的是這個呀。”
墨長老頓了頓,醞釀了一會兒才說道:“雖然你小小年紀的時候已經被測出有天靈根,可那時候你確實太小了,不適合進入藥宗。”
“唉,怎麼說呢,說來也是老夫做錯了,當年要是直接帶你入了藥宗,也就不會有後邊那麼多事情發生了。”墨長老說道:“而十五年後你重新回到了聖都,雖然不知道後來你找到了什麼修煉方法,可當時你的靈根確實已經廢了,你我雖然有師徒之約,但我藥宗確實不收無用之人,很抱歉,這件事情老夫也有不對之處。”
“墨長老,您可千萬別這麼說。”很多人雖然震驚於原來江小離和墨長老之前還有此淵源,可很快都被墨長老說服了,“墨長老,這仙緣縹緲,這隻能說明你們兩個沒有師徒緣分,墨長老你不要太過自責,嗯江小友你也不要太過糾結於這件事情,這對你今後的修煉不好。”
很多人開始和稀泥。
江小離卻接著問道:“那為何,墨長老之後又喬裝進入花家,甘心做一個客卿長老?”
“……啊?”
“這怎麼可能,墨長老是誰啊,怎麼可能會去小小的花家當一個客卿長老?”大家就差沒有直接點出江小離腦子壞掉了。
這怎麼可能?
隻是可不可能的,這些圍觀的人也不能代替墨長老去回答,墨長老皺起了眉頭,說道:“不懂你在說什麼。”
“聽不懂嗎?”
墨長老的回答並沒有讓江小離感覺到意外,確實,如果自己不是找到了那本地圖,江小離也不會把花家那位長老和高高在上的墨長老聯係在一起。
畢竟,這兩人簡直八竿子都打不到一塊去,怎麼可能會是同一個人。
“我叫您墨長老好呢,還是劉長老好呢,亦或是柳長老?”江小離步步緊逼。
“瞧你說的這些話,越來越不像樣子了,什麼劉長老柳長老的,這裏誰人不知,老夫姓墨。”墨長老深深的看了江小離一眼,說道:“花藤就是這樣教你的?”
江小離說道:“墨長老,你用不著抬出花藤來壓我,更何況就算抬出花藤也不管用。”
陸長老之前被江小離將了一軍,很是憋屈,此刻自然不會輕易地放過江小離。
陸長老說道:“哼,真是長見識了,你雖然叫做江小離,可你是花家人吧,對自家長輩如此不敬,如此沒有禮數。”
肖暉立刻懟道:“這裏誰都可以說這話,可是墨長老,你覺得你有資格嗎?”
“你!”
“你什麼你,難道剛剛胡亂散布別人流言的人不是你?”肖暉說道。
“好了肖暉。”乾元商會會長又一次阻止了肖暉。
江小離說道:“墨長老,我還有最後一個問題。”
墨長老眯了眯眼睛,“問!”
其實墨長老很不喜歡江小離繼續問下去,可是如果墨長老不讓江小離繼續問下去,那不就說明自己之前被江小離說對了嗎?
“請問墨長老。”江小離直視著墨長老的眼睛,“你把四大宗門的禁地弄到去哪裏了?”
“嗬!”
所有人倒吸一口氣,在場的除了梅青林,沒有一個人能猜到江小離居然會這麼問,更沒有想到江小離居然敢這麼問。
四大宗門的禁地啊。
這可是乾元大陸發生的最大的一件怪事。
“怎麼可能,難道四大宗門的禁地消失居然和墨長老有關係?”
“不可能的吧……”
很多人議論紛紛,可不管怎麼樣,在場的所有人看向墨長老的眼神都變了。
人們承認墨長老的確是整個乾元大陸道修世界裏德高望重之人,可大家也聽說過一句話,無風不起浪!
當然,有人相信這話,也有人不相信江小離的話。
就比如陸長老,陸長老對於江小離的話就持懷疑態度。
陸長老說道:“還是那句話,證據呢,證據在哪裏呢,若是沒有證據的話,那你就是在血口噴人!”
陸長老說這話的時候,臉上的笑意絲毫沒有掩飾。
對於陸長老而言,如果墨長老真的和江小離說的那樣,四大宗門的禁地失蹤真的和墨長老有關,那麼這個消息對於藥宗而言,無疑是一個巨大的災難。
麵對剩下的三大宗門的怒火,就算藥宗在乾元大陸的地位超然,可這也不代表藥宗就真的能在剩下三大宗門的怒火中全身而退。
好吧,就算到時候藥宗真的全身而退了,那麼墨長老這位藥宗第一人呢?
到時候,藥宗還會再出手保墨長老嗎?
顯然不會!
到時候,四大宗門第一人就是他的父親陸寄了。
哈哈哈,隻要一想到這個可能性,陸長老再看向江小離這個讓他顏麵全失的人,也就不那麼討厭了。
再說了,就算這一次江小離隻是在扯謊那也沒有關係,因為不管怎麼說,藥宗這個人已經丟了。
而且,根本不會自己出手收拾江小離,藥宗這位墨長老就不可能會輕易饒了江小離的。
別人不清楚墨長老是什麼樣子的人,而他好歹也是萬書樓一脈長老,和墨長老多多少少也接觸過。
陸長老這邊端起一副看起的姿態,而四大宗門裏的其他人,可就沒有陸長老這種看戲的心情了。
因為什麼?
因為他們自己就是戲中人。
逍遙門清虛子看了楊青龍一眼。
不過清虛子也清楚楊青龍雖然是萬書樓的掌門,可是楊青龍接任的時間畢竟很短,資曆尚淺,清虛子也不為難於楊青龍。
故此,清虛子看了一眼梵音寺的不言僧人,不言僧人念了一聲佛號,這才不疾不徐的看向了墨長老,“墨長老,這位小友說的可是真的?”
“嗬嗬,不言高僧,你怎麼會聽一個孩子亂說的話呢?”墨長老的話中含著淡淡的笑意,似乎不言僧人這麼一問,真的逗笑了墨長老。
“阿彌陀佛。”不言僧人說道。
不言僧人雖然沒有再出聲,可所有人都清楚,懷疑的種子一旦種下,很快就會發芽,成長,最後成為一顆蒼天大樹。
墨長老自然也很清楚這一點,墨長老深深的看了一眼江小離,他知道必須把這個懷疑從大家的腦子裏抹去。
不然,遲早要壞了他的大事。
墨長老突然說道:“墨謙到了沒有?”
有人說道:“師父,大師兄還在來的路上。”
墨長老道:“去把他喊來。”
“現在?”
“立刻!”
墨長老說這些話的時候並沒有故意瞞著大家,因此大家聽得很清楚,隻是大家有些不理解,此時陷入禁地失蹤案的墨長老,為何突然要找自己的大弟子?
難道,為了證明自己不在場嗎?
不多時,江小離就看見墨謙被人帶來了,和墨謙一起過來的,還有花容母女。
“這……真像啊!”
江小離和花容,幾乎就是同一個模子裏刻出來的。
就連牽著花容手的小花語,看著江小離目光中也透著好奇和疑惑。
江小離也看向了花語。
江小離心中輕輕一歎,還不到一年時間,這小小的孩子居然已經長到了差不多四五歲的樣子。
墨謙和花容陸續走到了墨謙的身邊,依次對墨長老行禮。
墨謙行禮的時候,墨長老隻是心情不大好。
等到了花容行禮時候,墨長老直接錯開身子,冷哼一句,“這一聲師父,老夫可當不起。”
不明所以的花容聽到墨謙這話,臉色就是一白。
花容以為墨長老之所以會這麼說,是因為生氣她這麼久沒有回師門。
“師父,我……”
花容想要解釋。
可是除了花容和墨謙幾人,所有人都很清楚墨長老這是在遷怒。
把對江小離的怒氣,發泄到了和江小離長得一模一樣的花容的身上。
隻是墨長老的斥責,勉強也可以說的過去。
畢竟這花容是對墨長老行過拜師禮的徒弟。
別人可以忍,花家人可忍受不了。
花年對花容說道:“大小姐,你過來,別叫那個偽君子師父了,他根本就是在遷怒。”
花猛抓了抓腦袋,也說道:“是啊,小年說的沒錯,大小姐,你快回來。”
說實話,不隻是花容,就連墨謙都弄不懂現在是什麼狀況。
花容看向了江小離,江小離接到了花容疑惑的目光,點了點頭。
“這……”花容看了看江小離,又看了看自己的師父,這下,她是真的不知道自己該繼續向自己的師父告罪,還是聽自己的妹妹的話了。
墨謙皺了皺眉頭,“師父,這是怎麼回事兒?”
這話不用墨長老回答,自然有人幫墨長老回答,藥宗有人接口說道:“墨謙師兄,那位江道友啊,說四大宗門的禁地是您師父墨長老拿走的,嗬嗬,你說可笑不可笑?”
確實可笑,也很難讓人相信。
因為在藥山消失之前,幾乎沒有人知道,那座長在藥宗的藥山,居然有一天會被人連根端走。
這放在以前,都沒有會敢這麼想,更沒有人會這麼想……
當然,最重要的是,墨長老已經是藥宗第一人了。
就算墨長老真的搶走了其他三個宗門禁地,那也沒有必要把藥宗的藥山一起連鍋端了吧。
以墨長老在藥宗的地位,想要獨霸藥山,還不就是一句話的事情嗎?
用得著把白長老和藥宗老宗主一起害死嗎?
沒有人忘記,藥宗的白術長老和老宗主,就是為了保護藥山而死的。
如果當初想要搶奪藥山的人真的是墨長老,那麼藥宗老宗主怎麼可能認不出墨長老,還會讓墨長老輔佐連曦掌管藥宗?
這可能嗎?
這不可能!
這也是藥宗上下,所有人聽到江小離的話,沒有去懷疑墨長老,而全部對江小離怒目而視的原因。
一邊看好戲的陸長老問道:“墨長老,這墨謙可來了。”
很顯然,陸長老說這話就是看熱鬧不嫌事大。
墨長老眯了眯眼,說道:“嗬嗬,我本來念在師徒一場,不想說的,這是你們逼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