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生命之上，築牢堅不可摧的水上長城
1.一條令世界矚目的防汛抗洪救災道路
北方江河剛剛解凍，南方的雨季還沒有來伍。一場密集的防汛檢查已迅速展開，國家防總、水利部領導及各地防汛指揮部門防汛專家深入大江大河、庫壩閘堪問汛備戰。
無論古今，我國的水患一直非常嚴重，北方河流斷流淩汛，南方河流凶猛泛濫，年年治理，今又治理，每到汛期就是一場人與自然的較量，每年夏天都是防汛抗旱最急切的時刻。防汛減災，確保人民群眾生命安全、財產安全，確保城市安全、保障經濟社會平穩運行，無疑被提升到國家安全戰略高度。
進入初夏，全國大江大河及其主要支流都處於警戒水位以下，EJ國家防總的汛情會商已經緊張進行，水情、雨情、汛情，一一梳理，防汛形勢不容樂觀的認識根植於每一名水利專家的腦海。
每年6-9月份，全國進入主汛期，國家防總的防汛會商密集舉行，一個個工作組急速奔赴暴雨區、台風登陸區指導防汛抗洪、搶險救災。
超強台風肆虐，暴雨洪水滔天。麵對汛情災情，從中央到地方高度重視，從上到下嚴防死守，眾誌成城、全力應對，最大程度減輕災害損失……
我國水旱災害多發、頻發、重發。特別是近年來，水旱災害又呈現新的特點。
災害種類多。流域性洪水、山洪、台風和淩汛等洪澇災害及農業幹旱、城市缺水等災害頻繁發生。
影響範圍廣。2／3的國土麵積、90%以上的人口受到不同程度的洪水威脅，長江、黃河、淮河、海河、珠江、遼河、鬆花江七大江河中下遊聚集著全國1／2以上的人口、1／3以上的耕地、3／4的工農業總產值，是洪水影響最嚴重的地區。同時，大部分地區麵臨不同程度的幹旱威脅。
發生頻率高。1949年以來發生較大洪水50多次，發生嚴重幹旱20多次，水旱災害平均每年超過1次。
死亡人數多。1949年以來，洪澇災害共造成28萬多人死亡，平均每年死亡4300多人。近年來，死亡人數大幅度減少。
經濟損失重。水旱災害直接經濟損失占各類自然災害總損失的60%以上。1991年以來，洪澇災害年均直接經濟損失超過1400億元，占同期GDP的1.3%左右；幹旱災害年均直接經濟損失近1000億元，占同期GDP的近0.9%，嚴重幹旱年份災害損失占GDP超過2.0%。
在黨中央、國務院的堅強領導下，國家防總、水利部和地方各級黨委、政府及防汛抗旱指揮部門超前部署，超常應對，科學防控2012年長江上遊大洪水、2013年東北三江大水、2010年西南地區特大幹旱，妥善處置了2008年汶川特大地震引發的唐家山堪塞湖等次生災害和2010年舟曲特大山洪泥石流災害，有效防禦了2011年“梅花”，2013年“菲特”“威馬遜”，2015年“蘇迪羅”“杜鵲”等超強台風災害……
防災減災成就顯著，這是毋庸置疑的一個事實，這是新中國成立以來的一個巨變。這種巨變來之不易，它得益於黨和政府的堅強領導，得益於社會主義製度的優越性，得益於廣大軍民團結治水，得益於大規模的水利工程建設和不斷創新的科學防洪理念。
新中國成立後的1950年6月7日，經中央人民政府政務院批準，中央防汛總指揮部成立，此後不斷發展完善，逐步建立起完備的行政首長負責製，成為新中國成立最早、迄今最為完善的防災減災應急管理體係。多年來，由國務院領導任總指揮，水利部等19個部委和解放軍總參謀部（現中央軍委聯合參謀部）、武警總部為成員單位的國家防汛抗旱總指揮部指導全局，科學調控，汛前派出多路防汛檢查組，汛情發生時第一時間派出工作組或專家組趕赴一線，指導協助地方開展防汛抗旱和災後重建工作。視汛情、旱情、災情發展和影響程度，及時啟動應急響應，加強部門聯合會商，科學調度防洪抗旱工程，及時組織人員轉移和搶險救災，以快捷有效的方法防範災害發生，遏製險情災情的發展蔓延。
建立健全各種防汛責任製度，形成了行政酋長負責製、分級責任製、部門責任製、崗位責任製、分包責任製、技術責任製等“六位一體”的防汛責任體係，形成中央省市縣四級政府防汛抗旱組織指揮體係。不斷加強各類預案的演練與落實，逐步提高預案的科學性、嚴謹性、針對性和可操作性。持續強化應急救災隊伍建設，防汛抗旱救災機動能力有了顯著提高。目前，全國共組建了102支國家級、105支省級、299支市縣級防汛機動搶險隊，組建了2144個縣級、11753個鄉鎮級抗旱服務隊，組建了19支解放軍抗洪搶險專業應急部隊，並將武警水電部隊納入國家應急救援體係，形成了軍民聯防、群防群控的格局。
大規模開展水利建設，建成江河堤防近30萬公裏，國家蓄滯洪區98處，全麵實施病險水庫除險加固、中小河流治理和山洪災害防治等防洪薄弱環節建設，防洪能力顯著提升。
我國水庫數量達9.8萬座之多，是世界之最。但是這些水庫大多建於20世紀50年代、60年代、70年代，建設的時候就先天不足，建成以後管養維護經費又不到位，後天失調，所以病險的問題非常突出，有一半左右都是病險水庫。而這些病險水庫大都位於城市的上遊，很多既承擔著城市的防洪作用，又承擔著城市供水和農業灌溉的作用，一旦出事，對下遊將是滅頂之災。
從2008年開始，我國大規模開始對大中型病險水庫和重點小型病險水庫進行除險加固，以消除病險危害。在2008年至2011年的三年時間裏，國家投入了700多億資金，對全國的7356座大中型病險水庫和東部的重點小型病險水庫進行了除險加固和維修改造，到2010年底，7356座大中型和重點小型病險水庫的除險加固和改造任務全部完成。從2010年開始，我國又啟動了小型病險水庫進行除險加固，5400座重點小(1）型、1.59萬座重點小(2）型病險水庫除險加固，基本完成了2.5萬餘座一般小（2）型病險水庫除險加固任務。通過除險加固，極大地消除了工程的安全隱患，無論是流域性的洪水還是區域性的洪水，還是局部超標準的洪水，沒有一座大中型水庫發生垮壩事故，極大地保障了人民群眾的生命財產安全。
預警預報，是防汛抗洪救災的“耳目”和“尖兵”，直接關係到防汛抗洪救災及時應對和調度決策的正確性、科學性。針對我國水旱災害發生頻繁、分布廣泛、危害嚴重的情況，近年來中國大力加強水文氣象預警預報、防汛搶險隊伍與抗旱服務組織建設、防汛抗旱物資儲備等非工程措施，不斷提高防禦能力和防禦水平。
目前流域麵積在500平方公裏以上的河流建有各類水文站4.6萬多處，2.6萬多名水文職工風雨無阻地堅守在水文監測一線，第一時間提供主要江河水情、雨情、汛情。隨著現代科學技術的發展，遙感和衛星雲圖的運用，預測預報更加便捷、高效，很多水位站、雨量站實現了無人值守，自動測報。依托水文站網建立起了覆蓋全國的雨情、水情、旱情監測站網以及水旱災害預警預報、決策指揮係統，形成覆蓋七大流域機構和省級水行政主管部門的計算機骨幹網絡和異地會商視頻會議係統。一旦發生降雨，水文部門就可以依據曆史數據和河流的洪水演進模型，較為準確地預報出河流洪峰形成過程，為科學調度水利工程、提前進行決策部署提供依據。
如今，在國家防總指揮中心，輕點鼠標，全國主要江河的水情、雨情、汛情、工情和各地旱情等變化即可盡收眼底。受特殊的地理環境以及極端災害性天氣等共同影響，我國山洪災害近幾年呈現出頻發重發態勢，已成為我國自然災害造成人員傷亡和經濟損失的主要災種。加強山洪災害預警預報成為防汛抗洪減災的新課題。
“十二五”期間，我國全麵開展了山洪災害防治項目建設，涉及全國29個省（區、市）、305個地市、2058個縣、3萬個鄉鎮、43.9萬個行政村、178.4萬個自然村，防治區麵積463萬平方公裏，受益人口1.5億人，是我國水利建設史上投資最大、建設範圍最廣的的非工程項目，初步建成了山洪災害防禦非工程體係。全國山洪災害試點共開發建設縣級山洪災害監測預警平台101個，各類監測站點13032個，配置縣、鄉、村預警設備36556套，編製縣、鄉、村級山洪災害預案11420個，建立健全了群測群防體係，發放各類宣傳材料378萬餘套，組織培ii9.7萬餘人，開展演練180次，基層幹部群眾防災意識和能力明顯增強。據不完全統計，103個試點縣通過係統監測，及時預警，提前緊急轉移受威脅群眾93萬人，避免了4.4萬餘人傷亡，一些試點縣發生了特大暴雨洪水，與曆史同級別洪水相比較，人員傷亡大大減少。在基於精準的預測預報基礎上，做好骨幹水利工程的科學調度，加強水庫群和梯級水庫聯合調度，綜合采取河湖聯調、湖庫聯調、庫閘聯調，是最大限度發揮水利工程“攔、分、蓄、漏、排”等功能的保障，是減少洪澇幹旱災害損失的重要手段，是我國不斷奪取防汛抗旱減災勝利的成功經驗。
2010年汛期，長江防總連續向三峽集團總公司發出32道調度令，指揮其控泄攔洪。按照調度令，三峽水庫開懷納洪，水位起起落落盡在掌控。三峽大壩累計攔蓄了260多億立方米的水量。據分析，如三峽不實行控泄，沙市水位將接近或超過保證水位，這意味著關係到江漢平原、武漢和京廣鐵路安全的荊江大堤將處於十分危險的狀況，可能需要啟用蓄漏洪區分洪。
2012年，在防禦長江連續發生的洪水過程中，國家防總、長江防總調度三峽、丹江口等骨幹水庫，其中三峽水庫攔蓄洪水200多億立方米，降低長江幹流荊江河段水位1.5-2米，縮短了超警江段240多公裏，縮短了監利至螺山河段超警時間10天左右，大大減輕了中下遊的防洪壓力。
2013年東北大水期間，國家防總、鬆花江防總和有關省防指調度尼爾基、豐滿、白山、察爾森等大型水庫攔蓄洪水60億立方米，將嫩江上遊超50年一遇洪水削減為不足20年一遇，將第二鬆花江上遊超20年一遇洪水削減為一般洪水。
2011年秋季，在黃河流域，黃河中遊支流渭河連續3次發生超警洪水，渭河中下遊幹流和6條支流超警，渭河中遊臨撞站出現了1961年建站以來最高水位。通過科學調度黃河小浪底水庫，控製下泄流量，實現黃河幹流洪水與渭河、伊洛河洪水錯峰。經小浪底水庫、伊洛河故縣和陸渾水庫調蓄，黃河幹流水勢平穩。
通過科學調度洪水，利用水庫控泄，攔蓄洪峰，確保了江河中下遊防洪安全，降低了洪災損失，減少了人員傷亡；通過科學調度水庫，在旱魁發難之時，水庫成為對抗旱魁的一件法寶，成功遏製了旱魁肆虐；通過科學調度水資源，一些地區水生態環境惡化的局麵得以遏止，促使人與自然關係向良性互動轉變。
黃河水量調度實現了黃河連續16年不斷流。黑河調水讓東居延海重現生機。珠江水量統一調度確保了澳門珠海供水安全。通過實施河北向北京輸水、引黃濟津濟冀、引察濟向等應急調水，確保了重要城市供水安全，改善了白洋澱和向海濕地的水生態環境。
先進的防洪理念，創新的工作思路，帶來的是巨大的防洪減災效益。“十二五”時期，防洪減災，全國累計減淹耕地1.86億畝，避免糧食損失5345萬噸，減災效益約4557億元；抗旱減災，全國累計完成抗旱澆地麵積14.9億畝，挽回糧食損失1.7億噸、經濟作物損失1621億元。全國洪澇、幹旱災害年均損失率分別為0.36%、0.17%，低於“十二五”規劃確定的0.7%、1.1%的目標。因洪災死亡人數是新中國成立以來最少的時期。其中，2015年，因災死亡和失蹤人數400人，為新中國成立以來最少。
防汛抗洪減災工作，把保障人民群眾生命安全放在防汛工作首位，堅持以人為本，民生優先，堅持以防為主，科學防控；堅持防汛抗旱兼顧，興利除害結合，積極踐行可持續發展治水思路，從人定勝天向人水和諧轉變，從控製洪水向洪水管理轉變，從人水爭地向注重給洪水以出路轉變，中國防汛抗洪救災工作取得了巨大效益。
在抗禦自然災害的過程中，國家防總、水利部針對氣候變化的新特點、水旱災害的新情況、防控工作的新形勢、社會發展的新要求，從基本國情水情出發，科學把握新時期防汛抗旱工作的特點和規律，持續加強防災減災能力建設，著力健全防汛抗旱工作長效機製，進一步豐富和拓展了中國特色防汛抗旱道路。
領略風雲方能統攬全局，安頓江河就是國計民生。這種具有中國特色的防災減災體係，在近幾年一次次重大自然災害搶險救災和大洪水、超強台風防禦中得到進一步突現，本章將對下麵幾個典型事例進行詳細描述。
2.世界上治理大型垣塞湖的奇跡
2008年6月10日，在一場人類同大自然、同地震、同堪塞湖、同洪水較量的戰鬥中捷報頻傳。7時42分，唐家山堪塞湖洪流終於按照水利專家的設想出現了重大轉折泄流槽流量已達497立方米／秒，已超出入湖流量數倍。
數小時之內，唐家山堪塞湖被堵塞近一個月的洪流，順著泄流槽滾滾而下，流量迅速呈幾何級數增長。隨後，流量、流速逐步回落井漸漸趨於平穩，流過北川、流過江油、流過綿陽。
15時15分，被唐家山堪塞湖阻隔了整整29天的洪水，以排山倒海之勢順利通過了四川省第二大城市綿陽，全市百萬人民安然無恙。唐家山堪塞湖搶險指揮部在洪峰順利通過綿陽的第一時間鄭重宣布：唐家山堪塞湖橙色預警信號從15時15分起解除。
這意味著汶川大地震後，被稱為“第一號風險堪塞湖”的唐家山堪塞湖搶險泄洪應急處置取得了重大勝利，下遊130餘萬人民群眾的生命安全了。
這是一個平安的日子，這是一個勝利的日子，更是一個值得讓曆史銘記的日子。從這一天起，堪塞湖、唐家山這些本不被人們所熟知的名詞，不再讓人揪心，永遠地留在曆史的檔案中，卻在每一個國人的心中留下了深刻的記憶。
感知地震的殘酷，記憶於30多年前的唐山大地震，讓我們深深地體會到了生命的珍貴。30多年過去了，那地震中的20餘萬亡靈，已經在我們的心頭漸漸地被淡忘。然而，正當我們已然忘卻那段悲傷的往事記憶，努力建設美好未來時，2008年5月12日14時28分，那場曆時隻有80秒的浩劫，卻讓數十萬人陷入了生死掙紮之中，讓我們再次經曆刻骨銘心的切膚之痛。
房倒屋塌，街道撕裂，山崩地陷。地殼深處一次裏氏8級的劇烈彈跳，震動了大半個中國，震撼了整個地球。孩子們剛剛走進教室拿起課本，一場巨響，折斷了琅琅的書聲，化作廢墟中撕心裂肺的呼救；繁華的街市，突然間劇烈地顫抖，雜吵的尖叫聲中散落一地的驚悸與絕望；數十條公路上疾駛的車輛和行人，瞬間被一座座垮下的大山覆沒，消失在黑暗之中……
刹那間，汶川，這座川西高原的羌族小城，突然間失去了聲音，迷失了方向。刹那間，北川，這座山區小城夷為廢墟。通口鎮的幾個村民剛剛從倒塌的房屋裏逃出來，驚恐地發現揣急的通口河露出了河床，河水斷流了。
通口河上遊叫前江，從距北川縣城上遊3.2公裏的唐家山下靜靜流過。一山一河，一直鮮為人知。這座1000多米高的巍巍大山，在地震中發生了可怕的崩裂：從山頂開始，山體被削去一半，巨石與泥沙像瀑布一樣狂泄而下，把原本在潔江支流前河西岸山腰上的楊柳村和坪房村直接推過了前河，奔流而下的前河被阻斷，水位迅速上漲。滑坡體落人河道後形成一座長803.4米、寬611.8米、體積約為2037萬立方米的堆積壩體，堵塞河道形成堪塞湖。如
果漲滿的話，綿陽的上遊，將出現一個總容積約為3.2億立方米的巨大懸湖。它的下遊就是川中著名的大河潔江，流經江油、綿陽、三台、射洪、遂寧等地，均是川中經濟和人口重鎮。一旦漬決，高懸的洪水將奔騰而下橫掃千裏，下遊百餘萬生靈危在旦夕。
這個懸湖就是汶川大地震中麵積最大、危險最大的唐家山堪塞湖。
堪塞湖，這是一個許多人都不熟悉的水利專業術語，但隨著汶川大地震的發生，卻成了舉國關注、每一個人都關心的名同。它是由火山熔岩流，或由地震活動等原因引起山崩滑坡體等堵截河穀或河床後貯水而形成的湖泊。堪塞湖的堵塞物不是固定永遠不變的，它們也會受衝刷、侵蝕而溶解、崩塌。一旦堵塞物被破壞，湖水便漫溢而出，傾瀉而下，形成洪災，極其危險。堪塞湖一旦形成威脅，必須事先以人工挖掘、爆破、攔截等方式來引流或疏通湖道，使其彙人主流流域或分散到水庫，以免造成洪災。
因為山體垮塌形成的堤壩土質鬆軟，堪塞湖決堤的可能性很大，如果再遇到下雨，堪塞湖麵積將不斷擴大，導致湖中蓄積的水壓過大而漬壩，將釀成極大的地震次生災難。據曆史記載，1786年的康定大地震、1933年的疊溪大地震，均發生過堪塞湖漬壩的慘劇，造成的死亡人數，數倍於地震直接死亡人數。
汶川“5?12”地震在四川災區形成了34處堪塞湖，嚴重威脅了災區70餘萬群眾和抗震救援部隊及搶險人員的安全。這34處堪塞湖主要集中在北川、綿竹和什那等地，分布在沱江、潔江、民江和嘉陵江水係。單個堪塞湖集雨麵積範圍在80至3550平方公裏之間，堪塞體體積達10至2037萬立方米，其地質構成多為鬆散堆積土石體，壩高10至120米，最大蓄水量達50萬至3億立方米。伴隨著每天水位持續上漲，堪塞湖形勢異常嚴峻，它如一顆顆隨時都會引爆的炸彈，嚴重威脅著飽受地震重創的災區人民的生命財產安全。
在經曆了新中國成立以來最大的地震後，當幸存的人們認為這場生死浩劫已經過去時，他們萬萬沒想到：比地震更大的洪水威脅迫在眉睫。
黨中央、國務院果斷決策：絕不允許堪塞湖被動潰壩，絕不允許遭受大地震劫難的百萬災區群眾和十萬抗震將士再次遭受洪水浩劫。國務院抗震救災總指揮部決定由水利部、四川省和武警水電部隊緊急實施對堪塞湖的排險治理。
險情就是命令，時間就是生命。迅即製定合理的應急處置方案，是擺在水利專家們麵前的一道亟待攻克的難題。
5月15日，國務院抗震救災指揮部召開應急處置會議，決定由水利部、中國水電顧問集團成都勘測設計院和長江水利委員會勘察設計研究院組成專家組，製訂整個唐家山的搶險方案。
18日，水利部水文專業組緊急抽調30餘名技術骨幹，組成10支堪塞湖現場勘測突擊隊。但是，惡劣的天氣阻止了直升機的降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