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我就知道他使用手指硬生生地撕開自己的皮膚的,由於極度用力的原因,他的手指呈現扭曲的彎折。
脖頸動脈流出的血在地上形成一灘令人作嘔的紅色血漿,牆上麵扭曲的幾個血淋淋的字:“我們都得死!”
濃烈的血腥味刺激著我的鼻腔,我轉過身幹嘔起來。就在這空擋,我看到一個身影在過道的盡頭一閃而逝。“誰!”我喊了一聲,樓道上傳來“咚咚”的下樓聲。我二話不說追過去:“誰在那兒?!”
陌生人影移動的速度遠比我想象得快,我依稀看清了是一個較為瘦小的身影,由於穿著寬大的風衣,戴著帽子,我很鬧辯認出其性別。
我從宿舍樓上一直追下來,終於還是追丟了,我不死心地又在周圍幾個關鍵位置找了一下,還是沒有什麼發現,我這才想到報警,簡單報過警後,我這才想起袁心勇。
給他打了個電話,無人接聽,我心裏沒來由的生出一種不詳的預感,袁心勇會不會也如之前殷紅梅的宿命一般。我甩了甩腦袋,強行把這種想法驅逐出自己的腦海,不會的,我們一定不會死的。
文成的死不可避免的給我帶來一種兔死狐悲的感覺,下一個是誰?袁心勇?還是我?
我漫無目的地在校園裏走著,不知怎麼就來到了學校後麵的鐵圍欄處,瘋長的雜草在風中張牙舞爪,像是一個個瀕死掙紮的靈魂,我不寒而栗,下意識地想回頭。
我的眼角忽然捕捉到一個不應該屬於這裏的身影,王雪?我再仔細看過去,荒地裏一個看起來像是王雪的人站在那裏。
天快要黑了,再次踏上這片荒地,我不由自主地打了個寒顫,不知道為什麼,我沒有喊王雪,我不敢肯定那是不是王雪,我也不知道我為什麼有那麼大勇氣敢去接近那個身影。
可能這就是人們常說的惡向膽邊生吧,橫豎就是一死,我收斂起心裏的害怕,慢慢接近那個身影。
由於天色不是很好,荒地裏雜草叢生,我也沒注意腳下,走著走著被什麼東西拌了一下,等我再回過神來看向那個身影的時候,她忽然不見了。
一陣冷風忽地吹過我的耳邊,周圍的瘋長到一人高的雜草隨之沙沙作響,這樣詭異的場景實在是在挑戰我的心理極限。
我慌忙地喊道:“王雪!”,除了身邊的沙沙聲再無人應我,“王雪!”我不死心,又喊了一聲:“我知道你在那兒,文成死了你知道嗎?袁心勇也不見了。”還是沒人答應我,就好像自始至終這裏都隻有我一個人一樣。
我低下頭看剛剛絆我的東西什麼,一個手機。我看出來這是袁心勇的手機,我按住開機鍵,勉強開機之後又關了機,沒電了。
為什麼袁心勇的手機會出現在這兒,我不敢往下細思,我把手機放在兜裏就準備回去。
天黑的很快,我剛走到宿舍樓下天就黑了,由於這幾天發生的怪異事件,學校已經停課了,大多數學生都被嚇回家了。
我不回家的理由很簡單,反正到哪兒都一樣,還不如呆在學校至少不會牽連自己的家人。
走過文成所在的樓層,看到很多警察在那裏拉了警戒線,經過簡單的問話,我實在沒心思過多地跟警察寒暄,再次回到空蕩的宿舍,我真不知道該往哪兒去。
我坐在床上發呆,王雪?
我心裏打了一個大大的問號,這個從一開始就參與到整件事情當中卻看似與整個事情毫無關係的人。
回想起之前跟她相處的經曆,這個人的所有舉動讓我不禁感到很難理解。
我開始懷疑起王雪來,她到底是誰,她與死亡審判到底有著什麼關聯?她為什麼會出現在荒地裏,還有袁心勇到底去哪兒了,為什麼他的手機會在荒地裏,他到底還活著嗎?
第二天,我做了一個決定,調查王雪。我心裏隱隱覺得王雪的身份不像我想象的那麼簡單,她一定有著我不知道的秘密。
而這個秘密,關乎著袁心勇是否還活著,關乎著我接下來會不會和文成的宿命一樣。
做了這個決定之後,我開始到教務處查王雪的資料,由於學校幾乎沒什麼人,我沒有費什麼手段就在學生檔案裏找到了王雪的資料。
資料並沒有什麼引起我注意的地方,但我的直覺告訴我沒這麼簡單,資料顯示王雪是農村人,戶籍地是本省的一個叫做文宣鎮的地方,直覺告訴我這就是突破口。
我馬上掏出手機百度起這個文宣鎮,搜索結果顯示這是一個很落後的小山村,並沒有過多的介紹。
我按照手機地圖顯示的文宣鎮的地方,簡單收拾了一下東西,打了車去公共汽車站,想去看看這個所謂的文宣鎮。
經過大半天的顛簸旅程,我終於順利地到達了我的目的地——文宣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