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飽喝足了以後,李迎帶“罪”去了壩子那裏,看望老鄰居。
幾天沒見,估計肥安也想念李迎了,聽到了李迎的聲音,便匆忙從壩子上麵的雪堆裏麵鑽了出來。但當肥安看李迎手裏的“罪”,便本能地退縮了回去,不一會又好奇地探出頭來。如此重複了幾次,方才肯爬上雪麵。“罪”聞到了肥安的味道,開始張牙舞爪起來,以為麵前的又是一頓豐盛的肉食。李迎用手敲了“罪”的小腦袋,以示警告。
“你們兩個從現在開始,必須要做朋友!”
李迎把“罪”放在了肥安的麵前。煞有其事地向肥安介紹了“罪”,又向“罪”介紹了肥安。肥安看著眼前這個毛茸茸的小肉球,一臉的困惑。“罪”身上散發的味道,對於它來說,是一種潛在的威脅。李迎把“罪”往前推一點,肥安就本能地往後退一點,就是不肯靠近“罪”。李迎心想,心急吃不了熱豆腐,還是慢慢來吧。
“相親”失敗以後,李迎隻得悻悻帶著“罪”回到了屋子裏麵。李迎用一塊裁剩的鹿皮鋪在了屋角裏,在邊壓上四根大木頭,圍出了一個狼廄,李迎跟著把“罪”放在了裏麵,再用空的罐頭盒接了水放了進去。
“小家夥,以後這就是你的家了。”
“要不以後你叫我狼爸,我叫你狼兒子好了。”李迎一邊說一邊伸出手指頭,像撓貓一樣,撓著“罪”的下巴,“罪”就像溫順的小貓咪一樣,全身軟了下來,躺在了地上,肚皮朝天,把前爪搭在了李迎的手上,小腦袋晃來晃去,一副很享受的樣子。
正在李迎愛意泛濫,自得其樂的時候,“罪”忽然爬了起來,在廄子裏來回走動著,表示得異常煩躁,喉嚨不時嘶啞著,似乎想要嗥出點什麼聲音來,當然隻是徒勞。“罪”的反常舉動讓李迎覺得十分奇怪,不知道它到底是怎麼回事。李迎把手放在了“罪”的腦門上,想要安撫一下它,也被粗暴地躲開了。
正當李迎納悶的時候,忽然聽到外麵傳來一陣狼嗥聲。李迎心裏一沉,明白了怎麼回事:那兩匹狼終於找上門來了。
李迎透過玻璃窗,看到了一頭狼就佇在不遠處湖邊的雪被上,挑釁似的往屋子方向長嗥著。
李迎雖然對這群狼心懷愧疚,但戰爭既然開始了,就隻能進行到底。李迎趕緊穿上大衣,抄起97步槍,檢查了彈夾,上了膛,開了保險,緊接著拉開房門,衝了出去。
還沒等李迎舉起步槍瞄準,一道巨大的黑影,伴隨一道腥臊的冷風,從屋子邊上的雪堆躍下,把猝不及防的李迎一下撲到在了地上。鋒利的獠牙刺穿了鹿皮大衣,猛地咬住了李迎的背部,錐心的痛,讓李迎差點昏厥過去,手裏的97步槍摔了出去。
李迎扭頭一看,正好與狼眼四目相對,是刀疤臉!
人和狼一並滾在了雪地上,糾纏了在一塊,沒有纏綿,隻有血淋淋的生與死。
李迎用力翻過身來,一隻手狠狠頂住刀疤臉的下顎,不顧狼爪死抓硬踹,用膝蓋用力壓住它的腹部,一隻手迅速從腰裏拔出求生刀,忍住劇痛,用盡力氣,把它捅進了刀疤臉的胸部,接著拔出,再刺。刀疤臉的身軀,頓時軟了下來,渾身痙攣著,鮮血不斷湧出。
與此同時,湖邊的那頭狼飛快地向著李迎跑來。李迎急忙撲向邊上躺在的97步槍。李迎的手剛才夠著步槍,狼已經騰空撲了上來,李迎把身子往後一仰,整個人躺在了雪地上。狼的前爪落在了李迎的身上,就在那時,李迎手裏的步槍剛好頂在了巨狼的腹部。
砰!砰!……砰!
彈夾裏麵的子彈已經打光了,李迎的手依然緊緊壓在扳機上,無法鬆開。
泄了氣的狼,重重地壓在了李迎的身上,還沒來得及合上的狼嘴耷拉在了李迎臉上,森白尚滴著口水的獠牙正好停在了他的喉嚨處,再往前一分,便能刺破李迎頸部的大動脈。巨狼的腹部已經被打成了馬蜂窩,破碎的內髒和腸子混著狼的鮮血和尿液塗了李迎一身。
李迎掙紮著推開身上壓著的巨狼,無暇細看雪地上慘死的兩匹巨狼,掙紮著爬回來了木屋子裏麵,剛關上門,李迎覺得一陣天旋地轉,眼前一黑,昏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