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節:心裏想著那三個狗男女(2 / 3)

兩個美人進來時,郝傑已經把榴開了。小保姆拿了隻果盤,把榴肉全挖出來,放在果盤裏,然後又在桌上擺了些碟子和匙羹,這樣吃起來顯得斯文,一定是若塵的主意。我裝了份給若塵獻殷勤。若塵當之無愧地受了。我正想再裝一份給楊洋,郝傑已經先下手為強。這小子倒是機靈得很。我瞪了他一眼,自己吃上了。可我對這玩意兒不太感興趣,吃了一顆就開始擦嘴巴。郝傑也不喜歡吃榴,可他會裝蒜,故意慢慢吃,好賴在楊洋身邊跟她套近乎。不知道這小子是想跟小丫頭拉關係還是想打她的主意。不管是什麼我都覺得他居心不良。就算他居心不良,我也毫無辦法,因為那丫頭片子似乎對他頗有好感。這年頭正規正矩的事不多,逾規逾矩的事卻層出不窮,咱不服氣也沒辦法。

兩個丫頭片子吃榴吃飽了,明叔來叫吃晚飯,她們賴著不動。後來幹脆說不吃了,晚上吃宵夜。我可是餓壞了,不能等到吃宵夜。郝傑盡管對楊洋心懷不軌,也架不住肚餓,隻好跟著我去吃晚飯。

明叔知道我們來,專門從魚排裏抓了條大鯇魚,還殺了隻放養的家雞。原本想給我們四個人飽餐一頓,沒想到兩位小姐吃榴吃上了癮,連飯也不吃了。枉費了他一腔心思。我叫明叔拿兩支酒來。我說:明叔你也坐下,咱三條漢子今天喝幾盅。明叔跟我很合得來,因為我每次來都陪他喝酒,喝的都是好酒。我還把一些好酒存在農場裏,一有客人就大喝一場。明叔說:二少,今天喝什麼?我說:六十度的五糧液還有嗎?明叔說:有,存著呢,你不來,我可不敢喝。我說:明叔你別客氣,想喝就喝,喝完了再去廠裏拿。這六十度的五糧液市麵上買不到,是廠裏特供給關係戶的。

郝傑本來不想喝酒,他怕喝醉,尤其怕給我灌醉。如果他不喝,明叔也不好意思喝,可他知道明叔想喝酒,這老人整天孤零零地呆在農場,看著一幫工人,就盼著大家過來喝一盅。明叔把酒拿來了,對郝傑說:三少,你也喝一盅吧?郝傑不好意思拂了明叔的好意,就跟我喝上了。他還打了個小算盤,以為就兩支五糧液,喝不醉。沒想到一喝開了就不可收拾。我們一共喝了四支五糧液,我跟明叔一杯對一杯,郝傑半杯相陪。等把四瓶酒喝完,他大概也喝了七八兩,癱在沙發上。明叔也有點醉熏熏的,可他很清醒,就是反應遲鈍一些。吃完了飯,明叔站起來想收拾碗筷,可他手抖得很,結果把一隻碟子摔成了碎片。我趕緊說:明叔你坐著,我來收拾。明叔說:那就麻煩你了二少,你幫我收拾進去,待會兒我來洗。明叔說完走到沙發上坐下,閉目養神。

我把桌上的殘羹收拾了,正在廚房裏洗碗,若塵和楊洋過來了,先看到兩個男人癱在沙發上,不見我的身影。若塵說:這個死立誠,又把我哥灌醉了。明叔還清醒,看到兩位美女就想站起來,若塵說:明叔,你躺著休息,我看看我哥。她走過去摸了摸郝傑的額頭,又摸了摸他的手,回頭對楊洋說:醉得很厲害,可能要送醫院。說完她就跑進廚房裏,要跟我拚命。她手裏舉著一隻空五糧液瓶子,照著我的腦袋就砸。我滿手是油,不好抓她的手,還怕弄髒了她的衣服。她全身都是高級時裝,她還有潔癖。結果給若塵追得圍著廚房團團轉。若塵一邊追我還一邊罵我是屠夫。我辯解說:至於嗎?不就是喝高了,我經常喝高了,也沒看到你這樣心痛我,原來老公還是比不上老哥重要呀。若塵說:你還敢講風涼話,你知不知道我哥前幾天才喝醉,打了三天吊針?我說:這麼嚴重呀,你又不早說,早說我就不灌他。

若塵追了幾圈,終於跑累了,她站在灶台邊直喘粗氣,胸口跳得像拉風扇。我趕緊把手洗幹淨,走過去想給她平喘。可她不給我平,舉起瓶子就要砸我。好在外麵響起了發動機的聲音,她的瓶子才沒有砸下來。若塵拿著瓶子跑了出去,我也跟著出去。原來楊洋跟明叔已經把郝傑抬到吉普車上,正準備送他去醫院呢。若塵上了車,看到我跟在後麵,把瓶子扔過來砸我。我故意高叫:哎呀,謀殺親夫。伸手把瓶子接住。若塵關上車門,楊洋一打方向盤,汽車直向山下衝去。等燈光隱沒在黑暗裏,我才想起自己的處境,這幫狗男女,竟敢把我拋棄在荒山野嶺裏。郝傑的車停在別墅門口,可車匙在他身上,我成了一隻沒腿的狼。我走過去在車輪上踢了一腳,警報器立即響了起來,狗們跟著狂吠起來。這時有陣山風迎麵吹來,我打了個冷噤。趕緊回到房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