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節:阿文真好玩(1 / 3)

一年一度的人事工作會議今年改在西山召開。同誌們都覺得很新鮮。西山新起了一家酒店,叫嫦娥奔月,是按五星級酒店的規模設計和建造的。軟硬件設施都不錯,占地麵積很大,酒店門前的廣場像天安門廣場一樣雄偉壯觀。同誌們站在門口,放眼望過去,隻覺心曠神怡。大家讚歎不已,說南村人民真是有錢。後來知道這家酒店是阿容開的,大家都相互遞眼色,眼色遞到我這裏,突然轉了向。大家都知道我跟阿容關係也不錯,人家小姑娘不是送了五年茶葉嗎?盡管現在另攀高枝了,誰知道私底下是怎麼個關係。這就是說我裏外不是人。同誌們不把我當兄弟,領導不把我當心腹,走私佬也不把我當朋友。

大家說說笑笑,轉到湖邊去參觀。我很知趣,留在廣場看風景。跟鴿子捉迷藏。心裏想著領導是不是正在酒店裏,跟阿容發展偉大的友誼。這人簡直昏了頭,跑到走私佬的巢穴裏開人事會議。要是傳出去,我看他是吃不了兜著走。可領導有這個膽量,這個魄力,一定有所依侍,要不然,就是色迷心竅。阿容是個可愛的女人,值得幫助,但不能拿自己的事業和前途作賭注呀。我跟領導畢竟是多年的上下級關係,當初他對我也是關照有加,我得勸勸他。給他潑一盆冷水,讓他清醒一下。這樣一想,我就走進酒店,想找老程同誌聊幾句。我盡到自己的責任,他要是執迷不悟,我也沒有辦法。

我在總台拿了自己房間的鑰匙,順便問了老程的房間號。我和三個關長住在東邊,那裏是商務套房,其他同誌住在西邊,西邊是標準雙人房。我進了自己的房間,把行李扔在地毯上,把自己扔在床上,伸了個懶腰。我得琢磨一下怎樣跟領導談心啦,如今我們已不是兄弟關係了,不能口無遮攔。一不小心,領導就會不高興,他不高興了也不會表現出來,在肚裏悶著,心裏卻忌恨我。我們現在是一個級別了,不過他還是我的領導,但他不好意思像以前那樣動不動就訓斥我,這對他來說,可能是個痛苦的事。我也有過類似的經曆,以前的部下,突然有一天成了自己的領導,或者跟自己平級,那感覺是怪怪的。

我躺了一會兒,正準備出去找老程。電話響了,一看是若塵的。這丫頭,早上才分的手,這麼快又想念我了?我說:喂,親愛的,想我了?若塵說:你在幹什麼?我說:不是一早就向你彙報了,開會呀。若塵說:知道你在開會,我問你現在正在幹什麼?我說:現在,正跟你講話,心裏想著你。若塵說:別不正經。我送你幾句話,多吃菜,少喝酒,多睡覺,少說話,多散步,少溝女。我早上忘了告訴你,記住了?我說:都是什麼跟什麼呀?

接了若塵的電話,我打消了出門的念頭,回到床上睡覺。若塵這丫頭有點頭腦。別看她平時瘋瘋癲癲的,關鍵時候很清醒。睡到十二點,辦公室小宋來敲門,叫到二樓小餐廳吃飯。我洗了把臉,把臉上的油跡擦幹淨。

同誌們都入了席,一共三圍,三個關長分開坐。老程旁邊給我留了個位。我一進去,小宋就拉我過去坐。我坐下後,老程就說:開飯了。大家開始喝湯,接著喝酒。老程說:下午要開會,少喝點。有了老程這句話,大家盡量控製酒量,結果喝了六支軒尼詩,四打啤酒。酒足飯飽,大家回去午休。考慮到大家喝了酒,下午的會定在三點半開。臨走老程說:晚飯六點半,大家準時到。這話有點像說給我聽的,因為就我遲到了。都是聽了若塵的話,多睡覺,少說話。結果連吃飯的時間也沒搞清楚。

回到房間,我開了電視。正在挑台,一窩蜂地湧進來五條漢子,都是辦公室和人事科的兄弟。他們說:開台開台。小宋過來拉我入夥,他說,睡了一上午,也該活動一下腦子。我有很久沒打過牌了,尤其沒有跟以前的弟兄打牌。下了南村碼頭後,大家見麵的機會不多。我經常加班,就算有空也是陪若塵的多,或者陪領導。總之不可能在牌局裏消磨時光。想想以前在辦公室打牌的日子,那也是一種生活呀。我說:那就打幾圈吧。我知道弟兄們來找我,除了我跟他們還算合得來,還有一個重要原因,我的房間大,有茶幾,有茶具,有麻將台,凳子也多。並不表明我怎麼得人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