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時我也經常去那裏小憩。我有點喝高了,上樓就像走平地,一隻腳老是抬不起來。阿文就舉著我的胳膊,邊走邊發出吃奶的聲音。好在她住在三樓,不太費勁就到了門口。阿文叫我脫鞋,她說這是處女地,還沒男人踏過,今天是看我喝多了,否則不讓我的臭腳丫子進來。我說這話有毛病,這房子是男人建的(女人會建房子嗎?),這地板是男人鋪的(女人會鋪地嗎?),這家具也是男人搬進來的(女人可以打下手)。這地給多少臭男人的髒腳丫子踏過了?阿文一聽就急了,她說:討厭,那些不算,搬了家我徹底清潔了一遍。我說:這麼說,你對我真是恩重如山,我非感恩戴德一回不可。說著就從後麵把她抱住,在她脖子上咬了幾口。阿文最怕癢,一時笑得差點岔了氣。????我先去衝涼,把一身汙穢衝洗幹淨。跟著阿文衝,她衝的時候,我就坐在廳裏看夜場電影。這丫頭洗澡特費時間,半小時熱水,半小時冷水,跟著又是半小時熱水,簡直是在糟蹋自己的身體。我等不及,就跑到她閨房裏,四腳八叉躺床上。阿文洗完了澡,換了身淺紫色的真絲睡衣,站在門口看著我。她說:今晚你睡另一間房。我說:這是什麼遊戲?我就賴在這床上。她說:那我就睡另一間房。我趕緊跳起來,她轉身就往廳裏跑,沒跑幾步,給我抓住了尾巴——睡衣的帶子。我把她擁在懷裏,往她閨房挪碎步。阿文微仰起頭,看著我的眼睛,輕聲說:我們以後別在一起睡了?我說:為什麼?她說:我把你當成了親人,不習慣跟你睡。我說:你沒喝多呀,講什麼胡話。????我和阿文在床上感恩戴德。阿文一點也不配合,隻顧睜著兩隻水靈靈的大眼睛看著我,跟以前簡直判若兩人。我摸摸她的臉,說:你不是受了什麼刺激吧?才幾個小時沒見麵,誰有這麼大本事?阿文說:我真的把你當成了親人。我說:太晚了,早些日子認我做親哥,還有點希望,現在呀,說什麼也不答應。阿文盡管裝出一副不為所動的貞女氣慨,情到濃時還是忍不住大叫出聲。等我一口氣泄了,她就把我攔腰抱住,像小狗一樣在我身上狂啃亂咬。第二天送我下樓,阿文把車鑰匙給我,讓我自己開車回去,她還說:這車你留著用吧。我說:你這不是讓我犯錯誤嗎?阿文的解釋是:你那車太顯眼,以後別開著單位的車到處亂跑。她就不怕我開著她的車到處亂跑。她那車也顯眼得很呢,是一部新款奧迪。????我後來跟國字臉成了朋友,他的大名叫郝傑,在南村是個大人物。我本來不想跟他接交,但他賴上我了。他是一個認準了就卯足了勁兒上的人,就像他做生意一樣。有一段時間他就把跟我交朋友當大事來辦,利用了一切可資利用的關係。譬如說我的頂頭上司,我的紅顏知己,除了上麵說的阿文,連若塵、楊洋、阿春都有替他牽線搭橋。我的初戀情人好在不在南村,要是在,恐怕也會給他找來作為進攻的武器。這幾個丫頭輪流對我狂轟濫炸。她們不停地打電話來,要我請她們吃飯,等吃完了飯,國字臉就跑過來買單,這孫子裝得很技巧,好像突然碰見了一樣,其實是蓄謀已久。這點貓狗伎倆當然蒙不了我。國字臉坐下來後,就開始跟我套近乎,熱情得你想嘔吐。我的紅顏知己要不是一早就知道他的罪惡陰謀,還以為他跟我貼心貼肺呢。後來我的老領導也給我打電話,說:郝傑的事你得幫幫忙,他是水泡的兄弟。我一聽說郝傑是水泡的兄弟就泄氣了。我對水泡很尊敬,覺得水泡是個人物,郝傑既然是他的兄弟,大概也不會差。總之這件事搞得我很頭疼,我架不住敵人的攻勢,隻好繳械投降了。這有點像我的一位同事,他也是架不住走私分子(他同學)的軟磨硬纏,上了賊船。這會兒他正在監獄裏坐著,後悔上了他同學的大當,就為了九萬塊錢(其中五千買了手機)把這輩子給搭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