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 讀白之十二:當年的藏書都到哪裏去了(2 / 3)

僅看這些架的歸類,經史子集、佛教、文學、曆史、譯著、算術(數學和物理)、小學(音韻、文字、訓詁)、文學小說、通俗演義及我們所說的閑書以及雜誌等,那真是“新舊並納,兼容並蓄”。

小說方麵,尤其是中國清末小說及通俗演義方麵,計有《三俠五義》(俞平伯句讀本)、《續三俠五義》、《西遊記》、《現代奇人傳》、《七俠五義》、《官場現形記》、《鏡花緣》、《兒女英雄傳》、《儒林外史》《江湖豪俠傳》、《海上花》、《老殘遊記》(有兩個版本)、《孽海花》、《劇場奇案》、《電術奇譚》、《清代軼聞》、《曼殊小說集》等。

外國文學方麵,有《現代小說譯叢》I(周作人譯)、《小說叢刊》(葉紹鈞編)、《短篇小說第一集》(胡適譯)、《托爾斯泰小說集》、《猶太小說集》(魯彥譯)、《一生》(莫泊桑著,徐蔚南譯),《歐蘇名家小說集》(周瘦鵑譯)、《婦人書簡》(李劼人譯)、《王爾德童話》、《地底旅行》、《狗的跳舞》(張聞天譯)、《海鷗》(鄭振鐸譯)、《六月》(鄭振鐸譯)、《新月集》(王獨清譯)、《浮士德》(郭沫若譯)、《櫻桃園》、《萬尼亞叔父》等。對了,最後一部是契訶夫的小說,後來一般譯成《萬尼亞舅舅》的。即後來我們所說現實主義、浪漫主義文學占了大多數。

同時代人甚至是學生輩的作品,計有:梁啟超的《新大陸遊記》、《飲冰室自由記》,魯迅的《中國小說史略》、《朝花夕拾》、《野草》、《熱風》、《華蓋集》、《而已集》、冰心的《寄小讀者》、葉紹鈞的《稻草人》,徐蔚南的《小小的溫情》、《都市的男女》、《奔波》、徐蔚南、王世穎的《龍山夢痕》,郭沫若的《星空》、《女神》、劉半農的《瓦釜集》、俞平伯的《冬夜》、《雜拌兒》、王世穎的《倥傯》、陸誌葦的《渡河》、朱湘的《夏天》、聞一多的《紅燭》、宗白華的《流雲》、梁宗岱的《晚禱》、康白情的《草兒》、汪靜之的《寂寞的國》、《耶酥的吩咐》、鍾敬文的《柳花集》、《湖上散記》、徐玉諾的《將來之花園》、孫福熙的《山野掇拾》、錢耕莘的《劫後》、落華生的《空山靈雨》、朱自清的《背影》、侯曜的《複活的玫瑰》、《棄婦》,王光祈的《西洋音樂與戲劇》、《李宗武文錄》、熊佛西的《青春底悲哀》等。

政治方麵的,有《孫中山主義讀本》、《民生主義》(孫文)、《革命領袖言論集》(孫文等)、《孫中山先生十講》、戴季陶的《青年之路》、《國民革命與中國國民黨》,廖仲愷的《全民政治論》、章乃器《黨的組織和黨的紀律》等書。

這裏有兩部分的書特別值得關注,一是佛教方麵的,不能算浩如煙海,但就版本來說是極其珍貴的,不少是清同治年間的刻本,還有不少是來自金陵刻經處的版本。二是算術方麵的書。這兩方麵的藏書大概能解釋清兩個問題了,一是劉大白是否出家做過和尚,一是為什麼劉大白自己會說喜歡算術大於喜歡文史。

佛教方麵的書籍,我可舉例一些卷數較多的,計有:《維摩經無我疏》(12卷)、《大明三藏法數》(50卷)、《大般涅槃經》(40卷)《大方廣佛華嚴經》(80卷)、《中觀論疏》(26卷)、《妙法蓮華經通義》(20卷)《成唯識論述記》(60卷)、《閱藏知律》(44卷)、《居士傳》(56卷)、《翻譯名義集》(20集)等,而這些也僅大白先生佛教書籍的百分之一吧。

數學方麵的書。上麵皆蓋有“算書”二字的紅印,計有256部,且不少都是善本,以光緒刻本據多,亦有少量嘉慶和同治的版本,還有來自日本的譯著,這對近代中國數學史的研究許或也會有所幫助。

至少,256本書中近一半的書出版於光緒年間,可見那個時候的風氣。其他如明清筆記、文藝論集,尤其是民間文藝方麵的書,大白先生也收了不少;比如有顧頡剛等述的《蘇粵的婚喪》、謝雲聲的《台灣情歌集》、王翼之的《吳歌乙集》、鍾敬文的《民間文藝叢話》,鍾南揚輯的《祝英台故事集》、還有《杭俗遺風》等。更難能可貴的是,像康熙刻本等也有不少,如李漁的《笠翁偶集》,至於乾隆、同治和光緒的刻本那就比比皆是了。另外像四庫總目提要等都不止有一個版本,加起來總有上百餘冊。其中多數刻本是注明了在何處刻印的,這對研究中國清代以來的出版史,也是一份珍貴的資料。

藏書目中還有一些是期刊雜誌,也有一些是不定期雜誌,大致可分為教育、文學以及社會類等方方麵麵的,以下則作一粗略的統計分類。

第一類是教育類的,這跟劉大白長期做老師及當時在教育部做行政官員是分不開的,計有:教育雜誌、中華教育界、教育、教育潮、新教育、上海教育、教育周刊(浙江教育廳、國立第三中山大學、浙江大學)、浙江教育行政周刊、教育與民眾、教育周報、紹興教育公報、《蕭山教育》、杭縣教育等、教育部公報、鄉村教師、北京大學月刊、數學雜誌、數理雜誌、……

第二類是文學類雜誌,計有:文學周報、小說月報、京報副刊合訂本、文學周報、莽原、語絲、現代評論、小說叢訂、文藝雜誌、當代詩話、詩、新月、新的小說、中國文學季刊、創造……

第三類是青年學生及少兒讀物等,計有:少年中國、少年世界、少年先鋒、學生雜誌、中學生、高中、長風、現代學生、青年進步、浙江青年團月刊……

第四類是學術研究類刊物:嶺南學報、蒙古旬刊、史學研究所周刊(國立中山大學)、日本、日本研究、南洋研究、羅素月報、東京數理學校雜誌、國立美術院周刊

第五類是政治、社會及其他類雜誌,這一部分當然最多,因為也比較難分類,計有:新青年、東方、世界雜誌、學藝、旅行雜誌、婦女雜誌、改造、洪水、黎明、科學、民俗、一般、貢獻、國民、甲寅、大江、曙光、新潮、太平洋、再造、新生命、新女性、沈鍾、圖書館周刊、民鐸雜誌、南風、新世紀周報、新紀元、人話、開明、山雨月刊、浙江建設所月刊、中國建設、美術、新人、北新、家庭研究、向導、地理雜誌、社會世界、哲學、星期評論、湘湖生活、布爾什維克、青海、同德醫學、同濟、拒毒、新世界、體育周刊、人道、郵乘、求是、崇實、評論之評論、獅吼、國語月報、自然界、新南社社刊、新佛教、黎明叢刊、白露、微波、科學通俗談、世界、藝文、社會黨月刊、猛進、覺悟、浙江、蕭山月刊……

各類雜誌有好多隻有一本,有的是各類學校(含大中小學、工農醫技等學校)的校刊,估計這跟劉大白在教育部任職有關,還有各種教育方麵的數據統計報告等。值得注意的是,雜誌期刊這部分相對來說抄寫得比較潦草,不像抄一些經典藏書那樣字跡清晰。

我為什麼要把雜誌列得較為詳細,原因是從這裏能看出劉大白當時的涉獵範圍。一般來說,雜誌是匆匆翻閱的,且大多數又是通俗讀物,即便如此,從這些豐富多彩的雜誌中,可以看出上世紀二十年代及三十年代初期刊出版的情況。當然從今天的標準來看,這些雜誌中有不少也非公開出版的,但在民國期間,可能這個概念並不突出的。

《劉大白先生藏書目》的每一頁一般列九到十本書,上冊連封麵257頁,下冊連封麵273頁,共計530頁。其中每一項皆分書名、著作者、卷數、版本、冊數、函夾、附記等分項,特別是附記,諸如刻本情況,及蓋有何種印章包括其他一些情況,都寫得甚為詳盡。

藏書目中有的書注出了定價,特別是一些同代人的作品,如魯迅的《朝花夕拾》,北京未名社的排印本0.55元,其弟周作人的《澤鴻集》是北新社的排印本0.50元,其他像魯迅的幾本作品基本都在0.50元左右,超過一元的文藝類書相當之少,大約隻有古典小說才會超過,像《西遊記》和《老殘遊記》等都超過了一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