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六六章 二輪守擂(四)(1 / 2)

轉攻為避,其實不過是洛辭在兵刃即將交接之際所作出的應激反應。在對麵樊正熊熊劍風的威逼下,洛辭那原本隻會胡攻亂砍的大腦仿佛在一瞬間通了竅,既然在實力的差距下攻其無門,她又何必非要直麵相迎?

彼此的劍鋒堪堪擦過,發出一道刺耳的脆響,洛辭迅速與樊正拉開了距離,而樊正再次進攻時,洛辭同樣選擇了上一次的應對方式——避。

“啊。”台下依秋驚歎了聲,回頭拉福伯,“爹爹你看,夫人她……”

“夫人這是開竅了。”福伯杵著拐杖,笑著點了點頭,“攻其無門,便避其鋒芒……夫人的選擇很好。”

依秋其實先前還一直擔心著洛辭不知變通她那喜好蒙頭亂攻的作態,沒想到僅在第二擂自家王妃就自行開了竅,笑意頓時浮上了眼。但聽著台上的金石交擊聲,依秋倏然又想起了樊正和洛辭之間存在的實力差異,不由又擔憂道:

“爹爹,但那樊正畢竟功力紮實,夫人雖有那精純的內力,根基卻不牢固。這看起來,還是很難勝啊……”

“不。不一定。”福伯卻搖了搖頭,“比武實戰不是紙上談兵,實力之外,還有變數。樊正實力雖的確強過夫人,但也並不是強到看不到頭。夫人若能固守,樊正強攻不下必出破綻,夫人若是能抓住機會……獲勝不無可能。”

洛辭已與樊正又過了幾個回合,她施展著尚未精通的輕功心地避讓,誤打誤撞地成功躲過了樊正沉猛的攻勢。

而樊正,已如福伯所言——久攻不下,對手隻知道躲,樊正的眼底生出了幾分隱晦的毛躁。

樊正涼涼道:“女俠隻知道躲麼?”

對麵的洛辭卻胸口起伏著沒有回答,不是她不想回答,是先前幾次交鋒她卯足了勁專注於躲避,她一時沒能抽出多餘的氣力和精力來回答樊正。

樊正卻被洛辭不回答的態度激怒了,他把她的不動聲色誤解成了倨傲,怒意上升,連帶著他原本穩定的內息也晃動了起來,他咬牙一喝,手抬劍仰,劍鋒便以蓄滿千鈞之勢朝著洛辭仰麵劈了過去。

“啊!”依秋當即喊出聲,台下的看客中也發出了連綿不絕的驚呼——這擂台上的洛女俠看上去嬌滴滴的,這一招若是真打中了她,不殘也傷!

在那沉猛凶悍的劍招下,洛辭在看客們眼中的印象再次回到了最初的“不堪一擊”、“弱不禁風”,有人已不忍睹視地抬手遮住了眼睛,卻聽擂台上“啊”的一聲慘嚎,看客們抬頭,大吃一驚——

——竟是那樊正伏倒在了洛辭的腳下,蹙眉閉眼,發出了一聲又一聲痛苦的呻喚!

“這、這……”

依秋當時本想衝上去救洛辭,不料被福伯一把拉住,一時沒能看到擂台上發生了什麼。此番她瞠目結舌,回頭問福伯:“……爹爹,這,這究竟是怎麼回事?我剛剛沒看到呀……快告訴我呀!”

福伯卻淡笑著搖了搖頭:“唔……等夫人下來,秋兒你自己問夫人,讓夫人親自跟你講。”

洛辭第二局守擂打得波瀾起伏、有驚無險,第三局比起來卻平淡順暢了許多。她第三局的挑擂對手是一位留著絡腮胡的工匠,實力不如樊正,估計是見她連打兩局、看上去體力已有些不支,想上來撿個現成便宜,一股腦便搶上了擂台。

然而洛辭比試前連喘著氣,比試開始後卻又陡然恢複了之前狂犬式的猛攻狀態。中場時她其實已果斷喝酒補充刷新了“酒斷愁”狀態,此時第三局展開猛攻,劍招中竟帶了分“花前月下”的搖曳酒意。這實力一般的工匠直接被她蓄滿精純內息的一套連招帶趴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