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麼?……為什麼這樣?這不是你,你不是這樣的。”她哽咽著。
“為什麼不是?我該是怎樣?怎麼你很失望?”他冷笑一聲。
雨鈴哭了出來,仿佛世界在眼前崩塌。
“哭什麼?這樣不好嗎?你那麼喜歡原來的我嗎?”見她哭泣他停了下來,不無戲虐地說。
“不是的,你告訴我,這不是你。”她執意地訴說。
“我就是這樣的,以前都是騙你的。”他冷冷地說。
“為什麼,為什麼騙我?”
“每件事都有它的代價,所有人都要付出代價。”他說著她不懂的話,
做完後馬上抽身起來,去浴室衝澡。
“穿上,滾。”他走出來把一件衣物扔給她。
雨鈴顫抖地穿上衣服,機械地起身,看到他的背影象一座冰山般冷厲,就飛快地跑出去。一路奔跑,跑到樓下,跑出夜總會,在雨中攔了輛的士,在車上給老板打了個電話說身體突然不適要請幾天假。回到家就撲倒在床。接下來好幾天她都恍恍惚惚,夜不能寐,白天昏昏沉沉,食不知味。
一周後,晚上6:00,其他員工還沒來,她坐在大堂經理桌前怔怔發呆,以至有人走到她麵前也沒知覺。
“喲,這是誰呀?我們明河的白蓮花怎麼就突然蔫了,眼睛腫成這樣,該不是被誰整了吧。”
說話的是一個長得極其豔乍的女人,30來歲,瘦高個,穿一襲火紅的低胸及膝晚禮服,長發束起在頭上紮了個髻,鬢邊一朵瑪瑙色的珠花耀眼生輝。
雨鈴從怔忡中醒來,認出她是夜總會頭號營銷陳珊麗。不覺皺了一下眉頭,這個女人平時就對她們前廳部百般挑刺,現在她請了幾天假,再加上狀態不好,她還不趁機落井下石。
沒理她,雨鈴自顧去吧台看值班記錄,這幾天她不在,不知發生了什麼事。她需要知道,小王她們應該會有記錄。走過珊麗身邊卻被她一把拉住,她瘦削的臉上露出鄙夷的神色,狹長的眼睛掃視著她的臉,紅唇撇了一下說:“你看你,還象個經理嗎?一臉憔悴,狀態這麼差,怎麼上班?不如辭職回家歇著吧。”
營銷部和前廳部是井水不犯河水,照理她是無權來過問這邊事務,但她仗著平時客源眾多,所以行事總比其他部門猖狂。平日裏看雨鈴美得出塵的樣子就很不順眼,現在給她逮到機會還不好好蹊落她一翻。
“拿開你的手,這好象不關你事,我身體不好,已和王總說過,他同意我上班的。”雨鈴不甘示弱。
“有些人以為裝裝小白花博同情,就可以在這裏混日子,你這種技倆騙得了王總可騙不了我。”她嘴上說著,手己無奈鬆開了。
“怎麼混日子,我們前廳部的表現和業績在明河是有目共睹的,不勞有些部門插手。”雨鈴拿著工作筆記狠狠反擊回去。
“哼,走著瞧,看你能撐多久?”珊麗抬起頭,狠狠剜了她一眼,不甘心地走了。
“是否她知道了什麼?”雨鈴表麵上雖強勢,但心裏其實七上八下,那天她去五樓的事吧台都知道,後來她那麼晚跑下來回去,不知有沒有人看見,又這麼多天沒來上班,會不會有什麼不利於她的謠言,不然可怎麼辦?但看珊麗剛才的樣子該是沒抓到什麼把柄,不然她不隻這麼簡單地說幾句的。想到這裏她定定神開始看這幾天的日誌。
所幸這幾天都平安無事,沒什麼事發生,筆記本上寫著一切正常。他也應該沒來吧,她猜度著想起林劍宇,心口一陣堵得慌。別想了,她命令自己。覺得應該去整理一下儀容儀表。來到洗手間在鏡子前整理了一下白襯衣領子,她看到自己紅腫的眼和蒼白的臉,歎了口氣,努力理了理思緒,筆挺了身子走出去,她相信任何困難都打不垮她。她還年青還有很多事要做,還有牽掛的人要照顧,想起牽掛的人她快要破碎的心變得溫暖而柔軟,腳步也更加沉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