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同學死了,我從殯儀館回來心裏難過,就一個人轉轉。理工大學是我的禁地嗎?”我頂撞道。
“你到那裏去就活該挨打!我還沒告訴肖小虎,你差點淹死我的事兒。不然他會剝了你的皮!”
“肖小虎是何方神聖?”我紅著眼睛問道。
“我後備箱的備胎啊,怎麼了?你不也有備胎啊?”
“你胡說!我沒有,我從不會朝三暮四。”
“你不朝三暮四,跑理工大學幹什麼啊!想那裏的廁所多高級嗎?”
“胡總,您要講道理啊!理工大學那有多大,你也去過。我去那裏逛逛也沒什麼吧?您也沒說過,我能去哪裏不能去那裏吧?”
“你這個人,隻有肖小虎能製住你。”
“誰打的我,你以為我不知道嗎?”
“誰打得你?”
“嗬嗬,用腳趾頭我也知道是誰。打我不要緊,打了別人他會吃不了兜著走。”
“你跟我叫板是不是?你覺得自己尾大不掉,我不能把你怎麼著了,是不是?”
“你想把我怎麼著?送我進去嗎?”
“你以為我不敢!”胡清爽拍了桌子。
“那你送我進去吧,我等著。”有那三十萬墊著,我的語氣也一下怒起來。
“你,你他麼找打了這是。我打你個孫子!”
胡清爽上來打我。我一把抓住她的手腕子一擰,然後獰笑道:“你還記得你當初怎麼抓破我的臉嗎?我告訴你,你打得那個女孩消失了。我昨天送走的同學,就是她的男朋友。自焚死的,把自己燒成了木炭樁子。”
說完,我把胡清爽往前一推。然後頭也不回離開了董事長辦公室。媽的,總算出了一口惡氣。現在他們撤了訴,再叫我進去算怎麼回事,我心裏還沒底。
來到大廈樓下,我已經拿了一個主意。就是趕緊到胡清爽的家裏,去麵見胡國富。看看他能不能替我做個證。這是我最後的一根稻草了。
我打出租車來到紫荊花園,雖然保安認識我,還是呼叫了胡國富家的電話。保姆彩姨一聽是我,就讓進去了。
我進屋後,順利地見到了胡國富。他正在客廳看電視,一隻手不斷地拿紙巾擦口水。見到我他還很高興,打手勢叫我坐下。
我沒有看到郝大菊在家。就拉過茶幾上的A4紙和一支筆,開始寫起字來。
彩姨狐疑地走過來問道:“小胡,你來家找胡總要說什麼?你可不要刺激他啊。”
“沒有,沒有,您放心我不會刺激的。就是以前的一件事,我想和胡總核實一下。”我和顏悅色地說。
胡國富見彩姨還在身邊不走,就不耐煩地揮揮手。彩姨隻好悻悻離開了。
“胡總,我跟您說一件事。我上次離職的時候,我那張交行卡裏怎麼還有六十多萬?我壓根不知道裏麵還有錢。”
胡國富流著口水,做思考狀。我也思考,那六十萬是怎麼回事。這麼大筆款子,不可能想不起來。
胡國富拿起筆寫道:“是給廣西侯總那筆?”
這一點撥,我一下想起來了。對,就是這筆錢!是轉給廣西柳州某個人的回扣款。那筆錢趴在我卡上,胡國富說先緩一緩。後來還是轉出去了。難道是卡丟了之後,那錢又退回來了。或者操作失誤轉款失敗?可我也沒收到短信啊。
我這才想起來,我中間換了手機號。自然就收不到了。各種陰差陽錯都可能,最後倒黴的人是我。我不知情,自然也不可能在離開時交割清楚。胡國富可能也沒及時獲得信息,也就沒詢問我。
“是的,我明明已經轉出去了。我記得當時我還給您看過轉款數據。”
“這個,我不記得了。你說這個幹什麼?”
“是這樣,這筆錢被查出來了。清爽說我涉嫌職務侵占。”
“沒這麼嚴重吧,你把錢交回來就不行了。”
“已經交回來了,但是我在拘留所也住了十天。”
“那你怎麼出來的?”
“我答應清爽,五年內絕對服從她的指揮。公司就撤訴了。”
“這有點小題大做了,怎麼鬧到了公安局?”
“那時候您昏迷著,可能她不知情吧?”
“那你今天來找我,為了什麼?”
“我就是想說,我這事兒構不成犯罪。我從來沒有貪過公司一分錢。您能不能和清爽說說?從我卡上轉出去那麼多錢,要是真追查起來,對我們公司也不利。”
“你現在出來了,這事兒不就過去了?你在這裏待遇和以前一樣吧?”
“一樣。”
“那就可以了,這件事就不要再提了。錢應該是被退回來的。我也不知道具體情況。”
“謝謝胡總,您能給說句公道話。那我也就放心了。”我站起身,對著胡國富深深一躬。
胡國富有些難為情地一擺手,那意思是沒必要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