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孩坐下來打量了我一下,沒有吱聲。我看她眼神異樣,趕緊把目光移開了,免得彼此尷尬。拜金女,無論長的多漂亮都是不能碰的。這是必須看清的。愛情不是靠低三下四哀求來的。
等我們吃完了麵,郭蓉去付錢的時候,老板卻笑著說有人已經付了。郭蓉愕然地看著身後的我,我則向後麵的那個男孩看了過去。剛才我看到他走到櫃台那裏的。
男孩不好意思地笑著,站起來說:“哥,上次的事兒沒給你道歉。我替你結個麵錢,不成敬意。我聽了你的話,現在心裏踏實多了。許多事,不能強求。”
我過去拍拍他的肩膀,態度和藹地說:“不用這麼客氣。我也上過大學,是過來人。”
男孩滿懷感激地點點頭,我拱拱手表示謝意。然後和郭蓉就離開了。回去的路上,我和郭蓉說了我在麵館拉架的往事。郭蓉眨眨眼沒有再問下去。其實上學那會兒,郭蓉並不拜金,要不她也不會舍棄富二代和我在一起。
郭蓉的變化是出來上班後。在大學裏大家還比較單純,對金錢魔力有多大並不清楚。雖然後來高海潮家破產,但這說明不了什麼。人家畢竟也闊氣過。
我一直不敢把車禍索賠的事情說出來,我怕給郭蓉造成巨大壓力。
回到家裏我第二次去了衛生間。去之前我找到了一瓶丙二醇,先塗到肛門上。又廢了九牛二虎的勁兒,終於把大便解下來了。接著,便是堵了馬桶......
我忙得焦頭爛額,又是九牛二虎之力,最後把馬桶疏通好。衛生間裏臭氣熏天。
這一天真是倒黴透了。
第二天早晨我和郭蓉一起出門,但我卻最終沒有去上班。
從地鐵戰口出來,我在大街上漫無目的地遊逛。不知道自己要去哪裏,也不知道自己要幹什麼。
大約十點鍾的時候,我接到了胡國富打來的電話,他責問我為何沒去上班。我說,我昨天出了車禍,在籌錢準備賠償。
“那你什麼時候回來啊?如果回來真有困難,那就別回來了。”說罷,胡國富氣呼呼地掛了電話。
我呆若木雞,老板這麼說隻有一個意思,就是要辭退我了。不回去就不回去吧,反正走人是遲早的事兒。我膩味的是,走人之前還要賠一大筆錢。
我轉到了一家書店,本想過去看看書什麼的,分分心。可是真拿起書來,卻一個字都看不下去。身背奇禍,加上丟失一份待遇優厚的工作,我實在是從容不起了。隻能放下書,找個沒人的長椅坐下來。
時間流逝得如此之慢,我是在一分一秒地煎熬著。中午沒有吃飯,我一直在那椅子上坐到了黃昏。其實所有的結局已經是定了,考慮得再多都於事無補。
黃昏時分我的肚子餓得咕咕叫,才不得不起身離開書店。大街上車水馬龍,繁華依舊,我一個人在街上晃蕩,看看迎麵而來的麵孔模糊的男女,心中空空,貌似走在一副無聲畫卷之中。
兩天後我從迷迷糊糊中清醒過來。先到汽修廠開出修好的捷達車,然後回到公司去辦理離職手續。公司裏的人,除了麻子雲悄悄走出來送我之外,沒有人對我的離去表示什麼。
辭退我是老板的意思,昨天在開晨會的時候他已經宣布過。這意思是先亮明態度,我來了就是接受一個既定事實。
臨走的時候,高總說:“胡總說了,你這個人不適合做秘書工作。居然到他家裏去和他女兒吵架。是非先不說了,小胡,以後去新單位上班,一定要擺正自己的位置。別再幹傻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