悶悶地吃完飯,我對肖小虎說:“小虎我先回房間了。胡總在食品行業論壇峰會的發言稿,我要進行最後一次潤色修改。”說完我沒有再搭理胡清爽,就撤身離開了。
我不知道,吳麗莎是否和胡清爽說過什麼,但剛才的齟齬增加了我對她的惡感。我這個人,真是離長袖善舞太遠了。骨子裏的書生氣難以去除。
回到自己的房間,我喘了一會兒粗氣之後,還是沒轍,該站的崗還得站。在人家沒說辭退我之前,我就得工作。上次是害怕失業,把工資看得過重。現在則覺得也許被辭退是一種解脫。我現在家裏沒有負擔,女友也沒了。節省的話一月三千塊錢也夠花。
我重新打開電腦後,還是心神不寧。每個人都有一種心理防衛機製,在剛和老板女兒話不投機的情況下,我怎麼能靜心工作?當然了,昨天晚上被董林潔叱罵也是原因。這些和泡女人有關的活,似乎屬於韓師傅。怪隻怪自己口不關風,叫了那聲董老師。
整個一個下午,屋子裏靜悄悄。苦惱過後,我不再患得患失,反而可以靜下心改稿。
晚上的時候,胡總終於打了電話來。他說話語調和緩,並沒有怒氣。我聽了心下稍安。
“小胡,稿子改的差不多了吧。改好了發到我手機上。抽空我看看。”
“改好了。我再最後看一遍就發過去。”我小心翼翼地說,“清爽和肖小虎來了,安排在您的房間裏。”
“這事兒我知道。嗯,那,你找到過董老師沒有?兩天了也不向我彙報一下。”
“我覺得這是小事,怕您忙就沒說。董老師我找到了,正好碰到他們同學聚會,還在一起吃了一頓飯。她的手機號碼我也拿到了。董老師說,看看方便的話,我會約一下胡總。等論壇開始再看吧。”
“她真是這麼說的?”胡國富的聲音裏含著喜悅。
“是啊,我怎麼能不和您說實話?”我平靜回答。
“那好,你這事兒辦得不錯。我和歐總來澳門轉了轉,我給你帶了禮物。”
“真叫您費心了,胡總。稿子我一會兒就發您手機。”老板的話沒給我多少喜悅,但我的心情不那麼凝重了。
晚上我自己出門去吃飯,還是去了那家小食店。吃得飽飽的回來洗澡睡覺。放下煩心事,我祝願自己能睡個安穩覺。
夜半時分,我被敲門聲驚醒。細聽了一下,果然是有人敲我的門。我開了燈,滿心不情願地走到門口一聲喊。
“誰啊?”
“胡哥,是我。”
是肖小虎,我咧了咧嘴便打開了門。
肖小虎走進來,臉色很難看。我關上門問道:“怎麼了小虎?這麼晚了找我有事啊?”
“沒事兒,我要來這裏睡覺。”肖小虎悶聲悶氣地說。
我想了想,這大約是被胡清爽趕出來了。
“怎麼回事啊?她不讓你在那裏睡?”
“嗯,我說在外麵睡沙發,她不讓。”肖小虎委屈地說。
“小虎,你先坐下。”
我到床邊先拿手機看看時間,已經是十一點了。按說倒是不太晚。肖小虎坐下,抓起一瓶礦泉水擰開就喝。他一探頭的瞬間,我居然看到他臉上的抓痕。同時也聞到了酒味兒。
什麼也別問了,和我一樣都是中了九陰白骨爪。這肖小虎也是,這年頭還有這種癡情的人啊?
我重新倒下,要經過很長一段緩衝才能入睡。床頭燈被肖小虎關了,房間裏陷入黑暗。過了一會兒,就聽到了肖小虎輕微的鼾聲。
次日清晨我醒來,卻看到肖小虎坐在床邊發呆。
“胡哥,我今天回去了。”
“你不是要去香港玩嗎?”我故作驚訝地問道。
“唉,破相了。去不成了。”肖小虎苦著臉,叫我看他的傷。
“這是......她抓的?為什麼抓你?”
“哥,這還用問嗎?我昨晚喝了點,想和她,那個親熱一下。結果她翻臉不認人,抓破了我的臉。你說,這年頭還有這麼死心眼的。為誰守著啊?”
“我說你也是太著急了點。不能慢慢來啊?泡妞泡妞,就和泡茶一樣,溫度要慢慢上來才行。”我掩飾著自己幸災樂禍的心情,開導道。
“我哥們說,烈女如烈馬。騎過幾回自然就是你的了。胡清爽這妞越這樣拒絕,我就越有癮頭。偷不如偷不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