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上行的電梯裏,我看著對麵站著的胡清爽和肖小虎。他們衣著光鮮,表情輕鬆,而我卻忽然覺得心累。隻是職責所在,我必須做我該做的事兒。
說真心話,我並不想和這兩個人一起吃飯。因為大家坐在一起,總有一種無形的壓力傳來。在決定自己命運的人麵前,沒有人是完全放鬆的。
自古伴君如伴虎。我告訴過自己多次,你必須習慣於這種生活。因為這就是生活。
我先把公主姐和駙馬爺領到胡總套間門口,然後跑回去取房卡。開門安頓下他們之後,我說:“小虎,要不您們先稍事休息。酒店的貴賓樓下到大堂一問便知。我就不和你們一起了。我出去吃河粉。”
我是笑著說的,肖小虎沒有答言,胡清爽坐在那裏立刻一皺眉頭。
“不是說好了大家一起嗎?和我們一起吃飯掃你的麵子,是不是?”胡清爽冷眼冷目,話說出來極富刺激性。我想起了我們倆的那次衝突。更覺得這個人忽喜忽怒,難以相處。
“不是,胡小姐,你誤會了。你們是男女朋友,我一個外人坐旁邊,怕你們不方便。”我言不由衷地解釋說。
“胡從容,我給你說了不止一遍了吧?不要叫我小姐!另外,我和肖小虎隻是一般朋友。不是你想的那種關係!”
胡清爽徹底發怒了,她從沙發上跳起來作勢要打我。當然這不過是表示一下憤怒,並非真打。但是胡清爽喊叫過後,屋子裏的氣氛就凝重得像鐵了。
我低著頭站在一邊,不敢再多解釋。今天我真是昏了頭了,怎麼說話這麼不得體?大概這幾天心情不好所致吧。沒有一件開心的事兒。也可能是胡清爽借機找茬,那就不好辦了。
不知道過了多久,胡清爽咳嗽了一聲,忽然笑起錢來。
“看你們倆人,還是爺兒們。都和霜打茄子一樣了?胡從容,我和你說過叫我名字的吧。我不喜歡被人叫小姐。你,肖小虎,你要泡妞兒就得耐住寂寞。如果沒耐心,那你打道回府算了。”
胡清爽瘋魔一般地一席話,給我和肖小虎都解了套。我們兩個人頓時傻傻笑起來。這也算是給台階下了。
“胡小......清爽。不好意思,我總覺得你是胡總的閨女。我直呼其名不合適。”
“有啥不合適的?我讓你這麼叫,你叫就是。小虎,我脾氣不好,你要是受不了,就別和我摻和了。好女孩多的是。”胡清爽說話天一句地一句,也沒忘了給肖小虎來個精神撫摸。
我心下暗想,如果我是肖小虎,此刻會立馬拉起箱子走人。確實,天地下好女孩多了去了,在一個蚱蜢身材的女人身上浪費光陰,肯定是哪一根筋搭錯了。
大家轉嗔為喜,一起下樓去貴賓樓吃飯。胡清爽為了表示歉意,更是要了一桌好菜。
“你們可勁兒吃。男人嘛,能吃才能幹。”
胡清爽這無意中的話語,叫兩個男人浮想聯翩。一個‘幹’字,那可是有多種解釋的。不過,我對胡清爽的身體沒有欲望。太瘦條了。無論是董林潔還是郭蓉,她們都高挑豐滿。那才是我喜歡的類型。所以我這樣的人,最好是去唐代。
胡清爽在燕京多年,外表很有都市氣息。據肖小虎說,胡清爽走在街上經常被人偷拍。還有演藝公司的人和她接洽過,但都被拒絕了。理由很簡單,本小姐對走T台當明星沒興趣。
後來那些人打聽到她是富力金集團老板的女兒,也就知難而退了。
本來,吃飯的氣氛還是不錯的,可是中間不知道怎麼就說起吳麗莎來。胡清爽依然嘴巴不饒人,說我放著個好女孩不要,偏偏劍走偏鋒......
“清爽,我雖然給你父親打工,但是在我在個人情感上,我有自主權。當然,你熱心幫我介紹對象,我深表感激。我們認識時間不長,我的真實情況你並不了解。”
胡清爽的話涉及到郭蓉,我心中憤怒。任何人的忍耐都是有限度的。如今我光腳不怕穿鞋,大不了走人就是。這父女倆,都不是省油的燈。
上進心沒了,我隻想單純地完成一件事。那就是找到郭蓉。兩個人把事情說透徹,從此放下心結兩不相幹。我並不欠你們這些人的。為何非要對別人的感情生活指手畫腳?有錢任性不錯,但也不是沒有邊際。
被我不卑不亢這麼一頂,胡清爽瞠目結舌,紅著臉居然一聲不吭了。這個時候我終於想清楚了自己所處的困境,就是來自這對父女的壓迫。沒有胡國富的無理要求,我不會去董林潔那裏鬥酒。弄得丟人現眼。我原本不是這種厚臉皮的人。
最後還是肖小虎打了個圓場,才使得這頓飯得以吃完。我曉得肖小虎實際上是同情我的,對胡清爽的各種任性也是敢怒不敢言。不敢言卻不離開,讓人費解。人家的私事,我不願意插一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