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在大堂角落的會客沙發上坐下來,董林潔要了兩杯咖啡。
“你快說,一會我還有活動參加。”董林潔皺著眉頭,厭惡的樣子。
“董老師,是這樣。我們胡總他想正式認識一下你。叫我來邀請您,務必撥冗吃頓便飯。”我心跳突突,唯恐被拒的臉色,一定滑稽而可笑。
董林潔一聽,果然冷笑了。
“原來你就是給這樣的人打工。難怪也沾染了市儈氣。我不拿他的工資,自然也沒有陪酒的義務。你回去和他說吧,我時間緊迫,礙難從命。大家不是一路人,別摻和了。”
說罷董林潔氣乎乎,端起咖啡就喝。一雙美麗的眼眸四下靈動著,就是不落在我身上。這叫一頭油汗的我萬分尷尬。
“董老師,以前的事兒我們不提好嗎?”我說。
“以前的事兒?你這人真是好笑,我提了嗎?我什麼都沒說啊。你別不是在暗示什麼吧?”董林潔一皺眉,像看小醜一樣俯視著我說。
我心焦舌燥,感到了巨大的輕視和侮辱。從此,這個美麗女人的女神形象是徹底崩塌了。我想二話不說起身便走。但一想到要麵對胡國富的電話催問,又心有不甘。
這他媽的,等於是夾在中間前後受氣了。
我像夜霜打過的茄子,俯首帖耳,搓著雙手如坐針氈。雖然在培訓班裏也學過公關學技巧,可在董林潔身上,壓根派不上用場。
“董老師,這事兒怪我。如,如果當時在飛機上,我們裝作不認識就好了。我那個老板他安排的事兒,我,我要是完不成,我......”我哆哆嗦嗦,語不成句。
“完不成怎麼樣,要開了你是不是?”董林潔端著咖啡,氣定神閑地問道。
“沒錯。我們這當秘書的,說起來好聽。實際上就是個替人跑腿的奴才。”我滿頭大汗地說。
“你別害怕,他真炒你的魷魚。工作我幫你找。這個人,一看他的麵相就是個酒色之徒。”董林潔鄙夷的語言,居然讓我發笑了。
但是胡國富這家夥卻隻好色不好酒。他喝酒上臉,紅的像蒸熟的大閘蟹。我跟著他經常代酒,也因此練出了酒量。
“還笑,就該叫那腦滿腸肥的家夥把你修理慘。跟我玩失蹤啊,耍大盤啊。”董林潔嘴裏沒好氣,眉梢間已流露出顧盼嬌嗔之意。這熟悉的表情叫我放心大半。
“這樣吧,你今天要沒安排。晚上我們一起吃飯。吃完飯聊聊。不是我們倆吃,是一群朋友。”末了,董林潔看看手表說。
“我沒事,隻要這件事能和胡總交代。”我老實回答。
“這事兒也好辦,你就說已經找到我了。你說我說的,有胡總的名片,空閑的話我會聯係他。這樣說能摘清楚你吧?”董林潔悠然喝著咖啡。我也端起咖啡來喝了。
說辭雖然滴水不漏,但是胡國富也不是那麼好對付的。我喝一口咖啡說:“董老師,你的手機號我沒了。能不能......”我不敢說我忘了。
董林潔看看我,輕歎口氣,拿出手機來叫我報出號碼,她打了給我。
“好了,我該走了。晚上六點鍾你到這裏來等我。郭蓉,她還沒聯係你?”董林潔站起身問道。
“聯係什麼啊?肉包子打狗,早就有去無回了。”說罷,我也不說再見,立刻轉身離去了。
大街上,陽光下全是木棉樹。我終於有種要餓到昏厥的感覺。隨後我看到了路邊的沙縣小吃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