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五點四十分,我準時地來到了那家酒店大堂裏。坐在喝咖啡的位置上等待董林潔出現。我和她的聯係也在這無可奈何中恢複了。
看著眼前熙熙攘攘的人流,我似乎看到了一條流淌著名利二字的欲望之河。無論人聚人散,潮起潮落,我永遠是個毫不相幹的吃瓜看客。
“從容哥,你到廣州了嗎?記得回來給我帶禮物。”
董林潔和幾個男女進門的時候,我正在翻看吳麗莎發來的短信。上次相親的事兒果然如我所料,聽我說到和吳麗莎沒感覺時,胡清爽立刻不高興了。
“沒感覺可以慢慢培養,你以為你那個董秘有啥了不起嗎?還不是給我爸跟班的。再說了,莎莎每月的收入絕對不比你少。上個月加上業績提成接近兩萬。”
我沒有和胡清爽見麵,對話是在電話裏進行的。這時我正在公司租住的小區院子裏喝啤酒。前麵籃球場上麻子雲等幾個人打得難解難分。
我有些低聲下氣地說:“胡小姐,你別誤會。我不是說她不好......”
\"我呸!胡從容你叫誰小姐?你才是小姐!信不信我見到你撕爛你的嘴?上回你舍命護小三,叫我媽大姐,我媽要撕你的嘴,還是我攔著的。現在居然叫起我小姐來了......\"
“那我叫你什麼啊,同誌?”我憤激地打斷道。
“我沒有名字嗎!叫我清爽就是。”
胡清爽氣呼呼地掛掉了電話,我則氣得把啤酒易拉罐摔到水泥地上。胡清爽,真是個胡清爽。隻管自己特麼清爽,卻不讓別人選擇從容。
麻子雲從打球的人群裏退出來,想過來找啤酒解渴,卻發現自己的啤酒罐早空了。
“老胡,你特麼真狠啊。怎麼把我最後一罐啤酒都喝了?你不是不喝酒嘛?”麻子雲覺得受到愚弄,也把手裏啤酒罐扔到地上了。我幸災樂禍地看著這小子氣急敗壞的樣子。
“我是以前不喝酒,現在早跟著老板練出來了。昨天晚上偷喝了我的可樂,往瓶子裏灌上涼茶水,是不是你小子?弄得我夜裏喝了涼茶水鬧肚子。”我目不轉睛地盯著麻子雲問道。
麻子雲這小子心虛,一張臭臉迅速陰轉晴。他慢慢地在我身邊坐下來,拍著我肩膀說:“那天大公主來找你,你們倆有什麼貓膩?”
“什麼大公主?難道還有個二公主?”我故作驚愕地問道。
“你說呢?事關商業機密,你還是少打聽吧。”麻子雲微笑著,抓過別人一瓶礦泉水,仰頭喝下。
“你不怕我告密,說你陰陽怪氣指斥乘輿?”我陰陽怪氣地說道。
“你不是個賣友求榮的人,還指斥乘輿?少在我麵前這拽文,我不屑得聽。”麻子雲一撇嘴,很不屑的樣子。
“其實我和咱們這位公主不打不相識。後來我到理工大學學習,正好和她男朋友住在一起。再後來,她就幫我張羅起對象了。我沒委托她介紹,人家屬於熱心幫忙。”
“那天她是拉你出去相親啊?我們還以為你倆約會呢,白白激動了一回。”麻子雲眯縫著小眼睛,一副失望的表情。
“麻子,你激動個啥呢?你以為我要入贅來當富力金的駙馬?”我看著麻子逗樂道。
“是啊,大家還真以為你走了狗屎運。財色雙收。”麻子湊著趣。
“真有這狗屎運,我寧願讓給你。我有女朋友。再說,胡總也不會允許我們自挖牆腳。富力金的公主應該門當戶對嫁給什麼公司的公子才對。我們都別做清秋夢吧。”我皺著眉頭捉摸著自己的麻煩。仿佛燙山芋在手裏,拿不得也丟不得。
“你有女朋友,她怎麼會幫你張羅?你拉倒吧,咱們哥們一場,你不和我說實話。這麼久你一直住在宿舍裏。真有的話,不需要倆人那個那個嗎?”麻子雲抹抹嘴角,一臉不屑說。
我歎一口氣,承認說:“兄弟你說得對。我這撒謊都說不圓。我們分手幾個月了。”
“我說呢,胡清爽這樣的,一般人誰敢惹啊。”
“我沒叫她張羅,是她看在老鄉份上非要幫忙......”隻有在麻子雲麵前,我才敢多少說句實話。
“喂,上次來公司找你的那個美少婦呢?你們之間沒事兒吧?是不是你小子出軌人妻,把你女朋友氣跑了?”麻子雲嬉皮笑臉地問。
“你特麼這腦子,真能想象啊。在你那裏我都成花花公子了。”我心中暗說,“哥們你想得是對的,可是把對象搞反了。”
“也是,你小子雖然常有豔遇,卻還能守身如玉。這一點我信得過,你是個本分人。可我信得過有屁用啊,關鍵是胡總要誤會你泡他閨女,你就得倒黴了。他那閨女是長得不錯,可那是給富二代留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