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裏根出賣罷工人(2 / 3)

1960年4月18日,雙方終於達成了協議,但這個協議直到今天仍能勾起許多好萊塢演員的厭惡和怨恨,他們認為在最後時刻,裏根在重映影片片酬問題上出賣了他們。罷工結束時,演員們贏得了收取重映影片片酬的權利,即凡是把1948年以後拍攝的影片賣給電視台,對方都需支付重映片酬。然而,在解決和簽署的過程中,裏根卻在重映影片片酬條款上做了交易,得到了200萬美元,來建立工會的補助基金,盡管這筆錢隻是製片商最初答應的數額的一半。

“我的的確確在為演員們爭取重映影片片酬權,但是電影演員工會理事會卻不負責任,”原工會理事會成員吉恩·凱利說,“他們隻是沉默不語。裏根根本不為重映影片片酬權而努力,他沒有這個義務……當然啦,在這一點上他是有些難言的苦衷的。”

“我認為裏根把我們徹底出賣了,”男演員加裏·梅裏爾說,“我們正在罷工……然後突然之間罷工被取消了,因為製片商說他們要拿出好幾百萬美元捐給工會補助基金。我覺得是裏根以某種方式把這個主意兜售給工會的。我認為我們本該堅持到底,在賣給電視台的影片片酬問題上爭取到某種權利。”

在下一次電影演員工會理事會會議上,一個成員憤憤不平地指責裏根在談判中背信棄義,因為他不僅僅身為工會領導人,同時又代表通用電氣公司的資方。裏根矢口否認這一指控,那個成員便揮舞著一疊上端印有裏根名字的通用電氣公司信箋給大家看,從而又激發起一陣充滿敵意的爭論。第二個月,裏根同時辭去了他的工會主席和理事會成員的職務,理由是,他計劃給通用電氣公司當製片人,不僅可以分紅,而且還可得到他製作的每部影片的25%的股份。“我希望這一活動將來會擴展到製作完整的故事片的領域。”他在辭呈中寫道。南希也辭去了她在理事會中的職務,仍然對他丈夫在罷工期間受到的惡語攻擊憤憤不平。

裏根夫婦從來沒有進入到好萊塢的精英社會圈子之中,在電影行業的這個圈子裏,自由主義的民主黨人占據了主導地位。裏根夫婦同他們越來越疏遠了。

“我們在罷工中接觸很多,”珍妮特·利說,“但是在那以後再也沒有見到過他們。”

幾個月前,裏根夫婦曾拒絕參加好萊塢在20世紀福克斯電影公司為蘇聯部長會議主席尼基塔·赫魯曉夫和妻子尼娜舉行的歡迎儀式。蘇聯政府首腦對美國的這次史無前例的訪問吸引了400多名光彩奪目的電影明星,其中包括弗蘭克·西納特拉、伊麗莎白·泰勒、埃迪·費希爾、謝利·溫特斯、朱迪·加蘭、雪莉·麥克萊恩、朱麗葉·普勞斯、路易斯·喬丹、莫裏斯·薛瓦利埃、卡裏·格蘭特、鮑勃·霍普、理查德·伯頓、麗塔·海沃思、格雷戈裏·佩克、瓊·阿利森、戴維·尼文。此外,還有瑪麗蓮·夢露,她性感地湊到赫魯曉夫耳邊,悄悄地向這位蘇聯人民委員表示歡迎。裏根夫婦是激烈的反共分子,他們遠遠地躲開了。

“依我看,對南希來說所有民主黨人都是共產主義分子,”喜劇作家鮑勃·希勒說,“當然,為說明這一點我有些誇張,但也並不過分。我記得我們搬到太平洋斷崖,成了裏根夫婦的鄰居時,南希對住在街的另一頭、賣給我們房子的那個女人十分惱火。南希曾說我們是共產主義分子,她賣給我們房子毀了整個左鄰右舍。我認為這隻是因為我留著絡腮胡子,但我回敬道:‘問一問南希,她是否認為斯大林也過著如此優裕的生活。’因為我住的那幢房子相當豪華。我們的一個鄰居告訴我:‘她是當真的,說她見過書麵材料,你和你妻子都是共產主義分子。’”

“這話使我有些擔心,所以我利用‘新聞報道自由法’提出申請,查閱了我們的檔案。上麵記載說我們是‘和平行動委員會’成員。我估計在南希眼裏這就相當於共產主義。後來我們又反對越南戰爭,這對她可能又成了新的證據。一次我們正在屋外往垃圾桶上畫鮮花的圖案,她帶著兒子開車從我們身邊經過。她十分震驚,立刻用手臂擋住孩子的眼睛。我猜測,她是怕他看到我們幹的這種不同尋常的事情……競選期間,我們在自己院內豎起一塊牌子,上麵寫著:‘裏根眼中最壞的民主黨人。’我敢肯定,她對此很惱火。”

那時,好萊塢的人們總是按政治派別劃分社交圈子的,民主黨人總是參加民主黨人的晚會,裏根交往的對象都是共和黨人。他們是少數派,構成這一派的是迪克·鮑威爾、約翰·韋恩、喬治·墨菲、羅伯特·泰勒以及羅伯特·蒙哥馬利等演員和A·萊爾斯等幾個製片人。

南希·戴維斯和羅納德·裏根結婚之後,就失去了他們在好萊塢的社會地位;在以馬龍·布蘭多和保羅·紐曼為代表人物的燦爛明星統治的天空中,他們被視為日益黯淡無光的影星。但是每當照相機鏡頭出現在麵前時,裏根夫婦仍然會擺出姿勢讓人們拍照,這些照片偶爾也會在電影雜誌上刊出,但是報道的主要內容總是有關其他好萊塢夫婦的,諸如珍妮特·利和托尼·柯蒂斯、瓊·阿利森和迪克·鮑威爾、埃絲特·威廉斯和本·蓋奇以及希拉和戈登·麥克雷。

“好萊塢大人物的晚會從來不邀請裏根夫婦參加。”作家菲利普·鄧恩說,“那裏實行的角色分派製度是很嚴格的,在電影演員中形成了類似等級製度的東西。雖然讓人感到遺憾,但卻是確確實實存在的。他們被有選擇地分為幾個層次,甲級演員隻同本層次的演員交往,絕不會同裏根夫婦那樣的乙級演員混在一起。他們同漢弗萊·博加特夫婦及卡裏·格蘭特夫婦不同,從來未被劃入高級層次。他們不在好萊塢社會的最上層。”

裏根夫婦在各自的製片廠裏都是合同演員,從來沒有享受過明星待遇,這影響了他們在電影界中的社會地位。在華納電影公司裏,裏根曆來被看作次要演員,多數人對他不屑一顧。有一次,漢弗萊·博加特被人拉進了公司的肖像陳列館,他吼叫道:“看在上帝的份上,別把我畫成羅尼·裏根的模樣!”

最蔑視裏根的人要數弗蘭克·西納特拉。“弗蘭克無法忍受那個家夥,”演員布雷德·德克斯特說,“實在是忍受不了。”

“他恨他,”同流行歌曲作家吉米·範·休森同居的一個女人說,“我們經常參加一些晚會,一旦裏根夫婦來了,弗蘭克就會打榧子,說:‘快來,切斯特,我們該走了。我無法忍受那個討厭的羅尼,他讓我膩味透了。你隻要一接近那個雜種,他就會發表演講,就連他自己也不懂他說的是什麼。裏根的問題在於沒有任何人願意給他一份工作。’類似的事一再發生,因為同裏根夫婦待在同一間屋裏是弗蘭克所無法容忍的。”

“西納特拉討厭裏根同(他)討厭理查德·尼克鬆一樣,這確實不假,”彼得·勞福德去世前曾說過,“他說,他認為他是個貨真價實的右翼‘約翰·伯奇社團’的傻瓜——‘愚蠢而又危險’,‘而且腦子簡單得出奇’。他發誓說,如果裏根當選加利福尼亞行政官員,他就要搬出這個州。‘我一聽到他那些嘩眾取寵的笑話就受不了,盡是些一錢不值的廢話。’他也不能容忍南希·裏根,說她是一個踝關節肥大的呆子,永遠當不了電影明星。在拉斯韋加斯時,他一有機會就唱那首被他改了歌詞的歌:《那夫人是個流浪者》。他不唱‘她痛恨加利福尼亞的嚴寒和潮濕,’而是唱‘她痛恨加利福尼亞的裏根和潮濕……所以那夫人是個流浪者。’”

喜劇演員謝基·格林說,隻要一提到羅納德·裏根這個話題,西納特拉就變得十分尖刻。“一天晚上,我們都坐在邁阿密的一所房子裏觀看喬艾·畢曉普主演的電視節目,裏根出現在屏幕上向喬艾表示歡迎,”他說,“弗蘭克立刻變得瘋狂起來,開始尖聲叫喊,並用盡了一切肮髒字眼咒罵裏根。他恨那個家夥,整個晚上都在詛咒他。”

其他民主黨人都害怕見到裏根,他們知道那將意味著要忍受裏根對政治的誇誇其談。“在一次晚宴上,我們同他們遭遇了,真是可怕。”菲利普的妻子阿曼達·鄧恩說,“南希對她見到的人都要進行估價——她在屈尊同你說話前總要先上上下下打量你一番——我想她第一次見到我就開始恨我,因為我的衣著打扮不合她的標準;那天晚上,我可能穿錯了鞋或者襯衫,也可能是別的東西,因為她把我仔細審視一番之後,一句話也沒有說。後來,我同羅尼發生了爭執,她那副模樣就像恨不能卡死我似的。

“爭執是因羅尼提起卡裏爾·切斯曼而引起的。切斯曼被控犯有綁架、搶劫和企圖強奸兩個年輕婦女等多項罪行,被判處死刑。當時切斯曼在聖昆廷監獄等待死刑已有12年,他不停地上訴,多次獲得緩刑。直到1960年他才最終被處死,但是對他的案子的處理卻發展成為關於死刑問題的全國性爭論的焦點。就在他被送上電椅的幾個星期前,羅尼和我在湯姆和瑪麗·弗裏伯格的晚宴上進行了激烈的爭論。

“羅尼完全讚成死刑。‘我讚成以眼還眼、以牙還牙,就像《聖經》中說的那樣。’他一遍又一遍地說道。

“‘但是切斯曼並沒有殺過一個人,’我說,‘他給那兩個婦女造成了可。泊的後果,但是……’

“‘你不懂你自己說的什麼。’他說,‘他是個殺人犯,死有餘辜;他自己也該被殺掉,這是沒有問題的。’

“我又再次向他解釋切斯曼並沒有被指控犯有殺人罪,但羅尼就是聽不進去。‘他是個殺人犯,是殺人犯。’他堅持說。最後,坐在我們對麵的萊斯特·羅恩法官說道:‘羅尼,阿曼達是對的,切斯曼犯的不是殺人罪。’

“一位受理上訴的法官糾正他的言論使他很吃驚,一時變得無言以對。我並不希望他在眾目睽睽之下如此難堪,所以我立即又說:‘這真是一個悲劇,兩個婦女中有一人現在還在精神病院接受治療。這時羅尼才恢複過來。‘那麼,這麼說來,’他說,‘還不如死了更好。’隔著我幾個椅子坐著的南希怒視著我。別人早就告訴我,她是那種絕不能被人反對的人,但我直到那天晚上才真正注意到這個問題。她的臉繃得緊緊的,充滿了仇恨。我敢肯定她想殺了我。”

“要想真正描繪出南希的表情,應該說她看上去就像蛇怪(傳說中的爬行動物,它吐出一口氣或作出一個表情就能置人於死地)。”菲利普·鄧恩說,“我感到我可愛而溫柔的妻子那天晚上必定是在劫難逃了。”

好萊塢社會的分裂從來沒有像1960年總統競選期間那樣帶有濃厚的政治色彩:弗蘭克·西納特拉和他的“老鼠園”(迪安·馬丁、小薩米·戴維斯、彼得·勞福德、喬艾·畢曉普、雪莉·麥克萊恩、勞倫·巴考爾),加上謝利·溫特斯、保羅·紐曼、喬安妮·伍德沃德、亨利·方達、馬林·迪特裏希、阿爾特·卡尼、喬·斯塔福德、路易·普裏馬、朱達·加蘭、珍妮特·利、托尼·柯蒂斯,以及喜劇演員亨利·摩根等民主黨人聯合起來支持約翰·肯尼迪;約翰,韋恩、喬治·墨菲、艾琳·鄧思、海倫·海斯和裏根夫婦等共和黨人則支持理查德·尼克鬆。那次竟選使政治好萊塢化達到了顛峰,造就出了戰後時代的第一位“電影明星”總統,然而,直到20年後一個真正的電影明星走進白宮之後,這個事實也才真正被人們所接受。

1961年,好萊塢的名人雅士都被約翰·肯尼迪迷住了,他的光彩同任何一個電影明星一樣耀眼奪目。而他本人呢,又自然而然地被好萊塢閃爍的光芒和像吉恩·蒂爾尼、瑪麗蓮·夢露、格雷斯、凱利和安吉·迪金森那樣的女性的誘惑力所吸引。入主白宮之後,肯尼迪為時刻了解好萊塢的新聞,甚至還訂閱了一份《雜耍》雜誌。

這位有著愛爾蘭血統、信奉天主教的名門之後使裏根深感不安,他在1960年7月召開的民主黨年會後給理查德·尼克鬆的信中,把肯尼迪的就職演說稱作“可怕的戰爭叫囂”。

“遺憾的是,他是一個能動之以情的強有力的演說家,”裏根寫道,“他明白無誤地講出了他那個‘挑戰的新世界’的觀點,聲稱在這個新世界中聯邦政府機構將進一步擴大,要做更多的事情,當然,也需要更大的開銷……是否應該有人為肯尼迪先生‘大膽、新奇、富於想象的’計劃再貼上順乎時代的標簽呢?在他那蓬亂而孩子氣的發型之下藏著的卻仍然是那個老卡爾·馬克思的麵孔——早在一個世紀以前就已出現的。政府要成為我們大家的‘老大哥’的觀點毫無新意可言。希特勒把他的主張稱為‘國家社會主義’,而早在他之前還有‘仁慈君主製’。”緊接著,裏根敦促尼克鬆挑選巴裏·戈德華特作為他的競選夥伴,他還表示:“如果候選人名單中包括洛克菲勒,我不能給予支持。”他還主動提出願在秋季競選中采取一切手段爭取共和黨保守主義分子的選票。尼克鬆的檔案文件表明,這位候選人曾指示其競選機構“在任何可能的時候用他(裏根)充當發言人。他曾經是一個自由主義者。”

因此,當西納特拉為約翰·肯尼迪傾心歌唱的時候,羅納德·裏根卻敞開他甜美的嗓音為理查德·尼克鬆大頌讚辭,並在那年秋季為支持共和黨候選人名單發表了200多次演講。裏根本想改變自己的黨派,宣布自己為共和黨人,但是尼克鬆認為,他以一個支持尼克鬆的民主黨人的身份參加競選活動將更為有效,因此,直到競選結束以後,裏根才登記加入了共和黨。南希是一個熱心的保守主義者——“我從《國民評論》第一期發行至今,每期必讀,”當尼克鬆以84張選票之差輸掉了總統職位後,她厭煩至極,甚至拒絕觀看電視播出的總統就職儀式。

裏根成為共和黨人之後,仍繼續攻擊肯尼迪,對肯尼迪政府的老年醫療保健法案掀起了一場狂熱的反對浪潮。他那張由美國醫學會簽字、標題為“羅納德·裏根高聲反對公費醫療製度”的唱片被分發給醫生們的妻子,鼓勵她們給國會寫信,反對這一立法。裏根告誡她們說:“如果你們不給自己的國會議員寫信,終有一天,當我們暮年時,你我就隻能向我們的孩子和孩子的孩子講述當年人們享受自由時美國是個什麼樣子了。”國會裏塞滿了信件,這個問題使議員群情激憤,因而不得不把投票推遲到1963年,結果這次提案以微弱的多數票獲得通過。

裏根仍然繼續不斷地登上講台攻擊肯尼迪當局,指責總統的聯邦教育援助計劃是“離實行聯邦控製不遠了”,批評農業補貼製度是浪費錢財,並且譴責社會保障製度。他把失業保險稱作是“一個為寄生蟲安排的預付了費用的休假計劃”。他否定累進所得稅製度,說它必將導致共產主義對美國的控製。“任何一個征收1/3個人所得稅的國家都不可能避免一場社會主義或共產主義革命……這是卡爾·馬克思消滅中產階級的計謀。”

他斷言,肯尼迪那樣的政治自由主義者同社會主義者和共產主義者有一個共同之處,“他們都想用政府的行動來解決他們的問題。”

裏根被共產主義幽靈深深地困擾著,他對2.1萬名“扶輪國際”的成員說,共產主義者已經再次滲透了好萊塢。不久前,奧托·普雷明格宣布《出埃及記》的劇本是由曾經上過黑名單的作家多爾頓·特朗博創作的。1961年,柯克·道格拉斯在這個劇本的鼓勵下起用特朗博創作了《斯巴達克》,這個羅馬角鬥土的故事是以一個公開宣稱自己是共產主義者、名叫霍華德·法斯特的人所寫的一本書為素材的。裏根痛斥這些“出於好意而誤入歧途”的人雇用了“反美哲學的吹鼓手”。

裏根深信“共產主義者正從好萊塢的岩縫中爬出來”,因此他參加了弗雷德·施瓦茨醫生組織的“基督教反共討伐大會”。施瓦茨是“爭取自由的美國青年”等右翼組織的顧問成員,掌管過勞埃德·賴特旨在取消來自加利福尼亞的溫和派共和黨參議員托馬斯·庫切爾的參議員資格的活動,還支持過“約翰·伯奇社團”成員、國會議員約翰·魯斯洛。

由於白宮掌握在一個民主黨人手中,裏根的演講把許多右翼共和黨人煽動起來了,這些人當時每年向極保守派組織提供的捐助多達1400萬美元。對裏根雄辯的口才印象最深的莫過於他那位保守主義的嶽父大人。洛耶·戴維斯坐在菲尼克斯商會的聽眾席上聽著裏根對“赤色入侵”的憤怒控訴,認定他的女婿應該爭取選任公職。但是裏根還在猶豫不決。1962年他曾放棄過競選加利福尼亞州的美國參議員和州長職位的機會,去支持理查德·尼克鬆同埃德蒙·“帕特”·布朗競選州長,結果尼克鬆失敗了。

裏根的政治叫囂越來越刺耳,致使通用電氣公司對使用這樣一個同極右翼分子打得火熱的發言人感到不安。公司的一個經理去找他,建議他把演講的內容限製在推銷通用電氣公司的產品範圍之內,但是裏根卻不予理睬。他說:“現在,聽眾希望聽到的是我8年來一直講的那些問題,我不可能走到他們麵前,突然挺起胸膛向他們兜售電烤麵包器……要麼我根本不為你們演講,要麼我們取消電視節目,你們另請高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