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六章賊人演戲高收船價智者定計夜深強盜(2 / 3)

梁群英一看就知到於歡和年輕人的打鬥,完全是在演戲,是讓船上的人看的,讓船上的人老老實實地把錢交出來。梁群英不是看到宋祖琳的戒指從於歡手上掉下來,不想這就跟於歡糾纏。不然就把他們合演詐錢的鬼把戲說破。當於歡伸手向梁群英要錢時,梁群英很不情願地把錢交給了於歡,心裏想到你那點小見識能瞞過誰,話到嘴邊又咽了回去。

掌船人在河中心一個不剩地把錢收完,才起錨向北駛去。當船行到近岸邊的淺水地方時,突然刮來一陣異常猛烈的旋風,於歡急忙去拉帆繩,怎知那旋風來的太快,帆繩剛拉到手裏,船就被急驟的旋風刮翻了。船上的人全都被刮翻到河裏。幸虧船已到淺水的地方,若是在河中心的深水地方,說不定有很多人被淹死的。

不少的人都過來幫助於歡把船翻過來,有爭搶著上了船。個個都像落湯雞,被凍的瑟瑟發抖,叫苦連天,大罵那股旋風給人帶來的災難。那副具有仙風道骨的老者說道:萬幸!萬幸!若不是貴人相伴,說不定真的有很多人被淹死。

眾人都上了船,唯有梁群英還站在水中,船上的人都很納悶。隻見梁群英的一條腿在使勁,不知道他站在那裏在幹什麼。又聽梁群英說道:這水下的人是怎麼回事?船上的人才知到水下還有一個人。在水下的那個人既不能出氣,也不能吸氣,在水下憋得實在不能忍受了,抱著梁群英的一條腿猛地從水裏站起來,把梁群英的一條腿掀起老高,差一點沒把梁群英掀倒。那人的臉被憋得紫紅,露出水麵後才長長地出了一口氣,可他仍抱著梁群英的一條腿不放,傻愣愣地站在那裏不動。梁群英看到他那憨傻的樣子道:不知你這位先生啥時候才把我的腿放開。那人從驚恐中清醒過來,看到水很淺,隻有自己的腿彎深,急忙把梁群英的腿放開,不好意思地說道:對不起!眾人雖然被凍的直發抖,還是被這位因翻船而嚇糊塗的人給逗樂了。

於歡被帶到大堂上,因為他有犯罪前科,這一回被逮住已經是二進宮了。以前曾飽嚐過刑具的滋味,他不知道這一回因何事被押送到這裏。可是畢竟見到過這樣的場麵,心裏想到,隻要你葉知州抓不到我犯罪的把柄,看你能把我怎麼著!他做好一切應對的準備,很快鎮定了下來。

知州葉尚青,山東菏澤人,嘉慶年間的進士。曾任過山西晉城的知縣,由於官聲極佳,政績卓著,被晉升為霸州知州。夫人孔氏,她家在山東可謂是名門望族,不但長相端莊秀麗,而且性格溫柔賢惠,並且精通文史典籍,二人夫唱婦隨。葉尚青還向他請教過很多的為官之道以及治世要略。

葉尚青剛到霸州的時侯,這裏是滿目瘡痍,一片混亂。霸州本來就是一個窮山惡水的 地方,土地脊薄,百姓入不敷出,又加上上一任的州官貪圖成性,對老百姓橫征暴斂,使這裏的老百姓苦不堪言。一時整個霸州的地麵上盜賊湧起,民不聊生。

葉尚青來霸州到任時,正是春荒的時節,也是匪徒作案正猖獗的時候。葉尚青想到,有民生才有法度,不但要緝捕強盜,更要讓百姓有飯吃。葉尚青忙招集霸州地麵上的那些大戶縉紳,願出錢的出錢,願出糧的出糧,以賑濟窮人。不願出錢出糧的也不要囤積居奇,糧米價格一概平祟。後來還時有很多人吃不上飯。葉尚青親自出來作保山,強行借錢借糧,待來年有了收成再還本息。全州經過葉知州的精心治理,使災荒帶來的傷害降到最低程度,幾乎沒有出現餓死人的事。

災後過去,開始設立聖愈館,義學館,賑濟館。聖愈館是教化小民百姓本分為人,奉公守法,向化從善。義學館有兩種作用,一是招集有種植農桑和喂養牲口、畜禽技巧的能人,到各村鎮傳授技巧。再一方麵就是把少爹沒娘的孩子收攏在一起,進行教育,讓他們讀書識字。他的這些為百姓謀福利的法兒很有實效,老百姓的衣食住行很快有了著落,並且慢慢地富裕起來。賑濟館是對那些沒有兒女,鰥寡孤獨的老年人和遭受天災人禍的人家周濟。他的這一善舉,受到老百姓的一致讚揚。百姓有了吃穿,遍地的盜賊化為良民。很快出現了路不拾遺,夜不閉戶,政通人和的繁榮景象。

有民生才有法度,雖然如此,全霸州方圓幾百裏也不是一個賊沒有,這於歡就是一個。葉尚青在知州衙門正堂一坐,麵沉似水。按照審案的慣例,師爺記下於歡的籍貫等。知州一摔驚堂木問於歡道 :你可認得前天跟你在船上打架的那個人?於歡跪在地上磕頭道:小人不認得他是誰。葉知州大聲道:你不認得他,可他認得你。葉知州把宋祖琳的那枚金戒指扔到於歡的跟前道:我來問你,你可認得這枚金戒指?這枚金戒指你是從哪裏弄來的?講!於歡一見金戒指頓時傻了眼,急忙把金戒指從地上拾起來塞到嘴裏,一揚脖子把戒指咽到肚裏。葉知州急忙大聲叫道:快——快——把金戒指從他的嘴裏摳出來。當衙役走上前時,那裏還來得及。

於歡把金戒指咽到肚子裏,毀滅了罪證,是葉知州沒有想到的事,雖然有人狀告他偷盜,可是沒有了罪證,又沒有審出他的口供,無法定他的罪,不能把卷宗上遞。再者他已經服下金戒指,要不了幾天,就會死於非命。按大清律有意外死於獄中的條款,而這於歡一案並非意外地的死亡,假若他真的死了,我有審案不慎之過。這事傳到禦史們的耳朵裏,他們會大做文章把我參倒。我為官務實,官聲佳,百姓們擁護,在京中做事的那些搖頭大老爺,可不喜歡我這個不會在百姓身上撈錢的清官。他們會物色一位能賄賂他們的貪官來替代我。我既不會立刻被罷免,也是向罷免走近了一大步,這可如何是好.

葉知州退回後堂,坐在太師椅上,胡思亂想著後果和補救的法兒。這時一個衙役向知州稟報道:原告梁群英求見。葉知州煩躁地道:不見!衙役返回去告知梁群英道:知州不願意見你。梁群英又向衙役道:你再去稟報知州大老爺,你就說我梁群英能把那於歡吃進肚裏的金戒從他的肛門裏指掏出來。

葉尚青正為於歡的事犯愁,又聽衙役傳稟,原告梁群英能把於歡肚子裏的金戒指掏出來,知州大人聽說後半信半疑,不知他的話是真是假,正在思忖如何應付這個人。衙役看到知州大老爺憂慮不覺的樣子,向知州大老爺獻言道:既然那個舉人誇下海口,能把金戒指掏出來,何方讓他一試。知州麵露難色地苦笑一下道:人肚裏的腸子彎彎曲曲的,進入肚子裏的東西,豈能是想掏出來就能掏出來的。既然他說出大話,那好吧,死馬當活馬醫,傳他進來。

梁群英,和宋祖琳隨著衙役來到後堂,三個人見過禮落座。梁群英捅了捅宋祖琳,宋祖琳站起來開門見山說道:於歡被捉,他們的同夥很快就知道,等他們知道後,就會狼奔豕突,逃之夭夭。你們急著來見我,就向我道白這些,難道我就不懂得這個道理。宋祖琳看到知州大老爺不願聽他的這些話,遂改變話題道:知州大老爺您最擔心的是於歡很快死掉,這個您盡管放心,想從他的肚子裏把金戒指掏出來,這個不難辦到。知州大老爺聽宋祖琳說的話那樣有把握,頓時臉上放出光來。用乞求的眼光望著宋祖琳道:不知你有何手段能把吞進肚子裏的金戒指掏出來?宋祖琳看了一眼梁群英道:我那有這樣的捷才。知州頓時被氣的臉色紫漲,用手指著宋祖琳、梁群英道:你們二人是不是來消遣我的?梁群英看到知州要發脾氣,急忙站起來道,知州大老爺不要著急,這個簡單,半斤韭菜,三個雞蛋就足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