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草拔出撿來,仔細端詳,此時的鳳凰安安靜靜躺在她的手心,全無那晚的鋒芒大盛,在陽光的映襯下,顯得格外冷清,應該是細心的白術擦幹了劍身上的血跡。
忽而百草眼睛一刺,不知是否是她的錯覺總覺得重新染過血後的鳳凰,氣息更加內斂了。
“不好了,不好了,小姐,不好了。”
還在遠處,就聽見杜仲的大喊大叫,百草‘唰’地一聲將劍合上鞘,問道:“怎麼了?什麼不好了?”
“宗政他……他……”杜仲一見百草,也不知是急的還是嚇的,喘得上氣不接下氣,根本不敢直視她的眼睛。
將杜仲的反應盡收眼底,百草心裏打了個突突,宗政出事了!也不再等著杜仲,直接奔去了宗政的房間。
宗政的房間大開著窗戶,白術天冬幾人都在這裏,白術正立在宗政床前,兩手搭著宗政手腕兒,細細觀察著什麼。
百草走近了一看,床上躺的,可不就是宗政嗎。眼前的一幕實在是談不上好看,宗政在百草麵前苦苦維持了半個月的形象就在他無從察覺的時候,毀於一旦了。
此時,宗政緊閉著眼睛,嘴唇不停抖著,氣息很是不穩定,最詭異的還是他這一張臉,青綠色的一張臉,簡直可以和外麵林子裏那些蒼翠的林木枝葉媲美了。
心裏有了猜測,百草讓白術翻過宗政的身子,露出右邊側著的脖頸,眾人一看,不禁吸了口氣,“噝”。白術離得近些,也不由變了臉色。
距離頸脈三指寬的地方,遊離著一片拇指大小的黑色,肉眼可見的形態,就像是,那天蠱頭翁放出的蠱蟲。
“是蠱。”百草說的斬釘截鐵,“沒想到還有漏網之魚,說說吧,怎麼回事?”他們幾個應當是知道點什麼。
“我們也不知道呀,那天晚上,他隻是找我來要一記受風頭痛的藥,我不過是再他的藥裏加了點有助睡眠的料,好叫他不要天天粘著穀,小姐你。”到了這個時候,杜仲也為什麼好隱瞞的,將自己使的小伎倆全盤托出。
百草沉思了一會,現在還看不出什麼症狀,隻是人發熱,昏迷不醒,“應該是那天晚上中的蠱,到底怎麼回事,隻能等人醒了再說,白術,你去,煎一副退燒的藥來,先將這熱退了再看。”
這麼精明的一個人,也有栽跟頭的時候,不過,這是第二次了吧,上次是毒,這次是蠱,難不成他是招黑體質?
現在,不管什麼法子隻能先試一試了,遇上她,宗政這人應該是命大的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