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次終於不用趕路了,今晚我們就在這裏休息一下吧,穀主?”杜仲探了探路,發現前方三十裏隻有這一處有個客棧還能勉強住人,驅著馬來到馬車身側,問道。
百草揉了揉眼睛,掀開簾子,左右環視了一下,這裏綠樹環繞,距離大路三四裏,是個絕對偏僻的地方,“還真是個打家劫舍的好去處,就在這住下吧。”雖然怎麼看都像個黑店,不過,百草露出笑眼來看了一眼宗政,己方戰力充足,偶爾也要鬆鬆筋骨。
一行七人相繼下了馬,百草與宗政自覺走在隊伍前麵,越走越快,越走越快,突然,宗政一把拉住百草的手,問道:“走這麼快,難不成你在這裏藏了情郎?哪呢?我看看。”
宗政這一抓顯然是沒用力,百草輕輕一甩,竟然將人甩開了,對於她來說,這種用心險惡的調侃不必理會,此刻,她隻想趕快找個房間好好洗個澡,她的身上還穿著從玉碼出來時的那件衣服,一直沒來得及好好清理,揪著袖子聞上去,額……酸臭味。
“幾位大人裏麵請,要打尖呢,還是住店呢?”
不算大的客棧中走出一個年愈半百的老頭,花白頭發,花白胡子,穿著樸實的短襖,帶有明顯的長期勞作的特征,長相也是,一臉憨厚,之前說是黑店,為時尚早。
白術掏出一錠銀子遞過去,道,“七間上房。”
“六間,我要和天冬睡一間。”杜仲一下子跳到天冬身邊,親切地摟上天冬的脖子。
“起開,你這混蛋,誰要跟你一起睡!”天冬一下子紅了臉,像是沾了什麼見不得人的東西一下,嫌棄地扒開杜仲的手,滿臉怒氣。
“怎麼了,以前不也是一起睡得嘛,難道,你害羞了?”杜仲湊近了看著天冬,想要從他臉上找出一點蛛絲馬跡,“不會吧,真的臉紅了,兩個大男人你害什麼羞?”
百草在一旁勸道,“七間,就七間,別爭了。”自從發生了沈辰霖的事情之後,天冬就不願意再和杜仲睡一間房了啊,嗬嗬,似乎是被後來救出的那些少年的慘狀嚇到了吧。
“好嘞,幾位大人稍等了。老婆子,出來招待客人嘍。”隨著這短襖老伯一聲吆喝,客棧中走出一個步履蹣跚的老婆婆,麵容慈祥,手裏端著個茶壺,笑嗬嗬的,走到白術麵前,舉起手裏的茶壺,問道:“小夥子,趕路累了吧,要喝茶嗎?婆婆的茶可是遠近聞名的呦。”
“多謝,不用了,煩請之後多燒些熱水送到房間來,另外能借貴處的廚房一用嗎?”不愧是白術,任何時候和任何人打交道都能遊刃有餘。
“當然了,不過像你這麼英俊的小夥子竟然也會下廚,真是不可多得了,姑娘,可別放跑了這麼好的小夥子呦。”老人轉而看向百草,因為是這群人中唯一的女人,理所應當地被與白術配在了一起。
對著老人這一雙毫無別意的眼,百草無法反駁,隻好嗬嗬地笑著。
宗政和餘下的男人自是毫無預兆地黑了臉,尤其是宗政,若不是百草在場,恐怕白術已是屍體一具,那冰冷的眼中映下的是森森泛藍的火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