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月前……”百草心中是前思百轉,兩個月前,正是她和白術四個人一起離開回生穀的日子,穀裏還有茯苓留守,而且還有劉相文這個中樞在,她的根基甚穩,應該不會出什麼岔子。
隻是,為何茯苓來時沒對她提過……
“可以,不過不管你要去做什麼,都要等我在玉碼的事情結束之後。”百草鬱悶起來,這回倒是讓後院起了火了,不過既然是她的地盤,也該回去一探究竟。
“那是自然。”話說到這個地步,藺平也安了心,總算是能夠了卻這樁心事了。
“那麼,能放開我的人了嗎?”百草這冷不丁的質問,不帶有任何溫度,很明顯,即使兩人已經達成了共鳴,百草還是動了怒。
藺平沒有言語,隻是默默將天冬掐醒,而後提著已經腿軟的三兒奪窗而出。
“天冬。”百草上前,穩住因為眩暈和不明狀況幾欲傾倒的天冬,扶著人坐了下來,百草悠悠開口,道:“你被淩千日盯上,杜仲呢?他可是隨我一起在淩千日和朱成文麵前露過臉的。”
恍如大夢初醒般的天冬被百草這麼一問,先是紅了臉,再來就是……
“穀主,我……我……”
還沒見過天冬如此一副支支吾吾,難以啟齒的樣子,而事實也確實令人啼笑皆非。
前幾日天冬與杜仲二人受百草之命,假扮天晉有名的醫藥世家,分頭和淩千日招來的這些藥材商進行接洽。開出更加誘人的籌碼,相信一定能夠為池清風撈回一些人來,先過了這次的危機再說,至於以後,這些牆頭草可就要好好清理一番了。
當然,這件事,百草已經與池清風商量過了,池清風那個老家夥,說是什麼既然是師傅他老人家的舊交,當然有資格插手子午本草堂的事務,竟然恬不知恥地撒手不管了。
也是湊巧,天冬所冒充的那位黎家少爺,三個月後就要完婚了,而未婚妻正是天冬負責的幾位藥材商其中一位的幺女。這藥材商念及女兒即將出嫁,就將女兒帶在了身邊,如此一來,雙方一見麵,才露了馬腳。
而天冬反應也是夠快,一再解釋,自己是那位黎少爺的摯友,正是因為黎家要籌備喜事,才將這商談之事托付與他。雖然瞞過了藥材商,卻引起了淩千日的懷疑,與其說懷疑,不如說是淩千日不允許有人來破壞他的大計,他不是沒有注意到杜仲,而是杜仲的行蹤太過詭異,他的人根本摸不清,才隻有天冬這個老實人遭了秧。
天冬掛著滿臉的傷,雖然青青紫紫,但百草還是發現了他燒紅的耳根。
但被百草遣送回客棧的天冬從未想過,自己這次撒謊的代價會是這麼……
他此生的緣分早已付諸於一人,從他擁有另一個名字那一刻起。
一死生,天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