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不是你自以為是,裝大頭蒜,這下怎麼收場!”許昌旺怒氣衝衝道,見他腦子如此不靈活,忍不住又是幾句教訓,“那個翡翠扳指,八成也是真的!清朝文物咧,說送了就送了,不用說都是老三的授意,唉!”
許進小聲辯駁道:“爸,我們送的金佛也不便宜!”
許昌旺搖了搖頭:“黃金有價玉無價,你懂個屁!”
“還不知道是哪來的,古董那得多少錢?說不定就是貪汙受賄的!”許進不服氣道。
“蠢貨,你管它怎麼來的?咱自己家裏鬥一鬥,又不是死仇,你別想什麼歪點子!”許昌旺臉黑如炭,恨不得一巴掌扇死這蠢東西,“看來我估計錯了,你三叔從財政局長位置下來,也許並非那麼糟糕!”
不過他心裏也很是奇怪,荀市長實權副廳,那是何等的身份,怎麼會跟許行知關係這麼好?掃視著在場一個個喝得麵紅耳赤的小幹部小領導,心裏苦澀,別看自己請來的這幫人,稱呼是主任科長,其實都是沒什麼職權的芝麻綠豆官,怕是級別差的太遠連見麵的機會都沒有,哪裏又知道市政府的二把手剛剛在這裏駐足了!
許昌旺搖了搖頭,實在有些想不通,不過,肯定要跟許增生父子搞好關係,隻能希望他念著舊情,不落井下石就好了,不過,這事還是得求老爺子。
許老爺子出了洗手間,在位置上也待了一兩分鍾了,看到三人低聲細語,以為又要弄什麼鬼把戲來讓三兒難堪:“你們三個鬼鬼祟祟在搞什麼!”
許昌旺連忙叫了一聲爸,等他走了過來道,“爸,哪能啊,我這不有事求您嗎?”把心裏的想法低聲說了一遍。
“我也是不甘心什麼都落後老三,犯了糊塗。”許昌旺誠懇道。
許老爺子恨恨的跺了下腳:“還知道兄弟之情!你都五十來歲的人了,這幾天給老三多少難堪了?要說自己去說,我是沒這個臉跟老三去說!”
祖孫四人回到了酒桌上,目的沒有達成,許昌旺父子隻管埋頭吃飯掩飾心裏的難堪,張豔紅掐了掐許進的大腿,他硬是打死也不漏風,實在太丟麵子了。
看到大伯一家吃癟的樣子,洞悉事情真相的許媛強忍著笑意,見母親一臉疑惑,便摟著她的肩膀,在耳邊輕輕低語了幾句,隨即噗哧的笑出聲來。
一直沒說話的許平忍不住了,冷哼道:“笑什麼笑!”
“閉嘴,回去後看我怎麼收拾你!”許昌旺扭頭望了幾眼,礙於還有兄妹在場,便沒有再說墮自己威風的話了。
許行知從二樓下來,正好看見這一幕,皺了皺眉道:“大伯,你這話就有些過了,今天是爺爺的壽誕,還是要開開心心的才是,無論有什麼話要罵,回到家裏你們關起門來罵好了,在酒桌上甩臉色,這不是丟我們老許家的臉嗎!”
老三家的終於反擊了!老大會發火嗎?
許昌旺臉色微微一變,隨即冷靜了下來,笑了笑道:“行知說的就是有道理,哈哈哈,來,跟大伯仔細說說,你跟荀市長認識的經過。”
許行知婉拒道:“晚點吧,我還要帶小媛上樓去,荀市長要謝謝她!對了,前哥,你不是要批個什麼文件嗎,陸局長讓你準備下資料,明天早上去局裏找他詳談。”
“辦,辦成了?”大伯母下巴都快要掉下來了。
許行知點了點頭:“隻是詳談,成不成還不一定。”
許昌旺艱難道:“那……”
“荀市長還等著呢,待會再說吧!”許行知懶得答話,在一家人的目瞪口呆之中,帶著小妹一起上了樓。
大伯母悄悄問道:“到底是怎麼回事?”
“記住了,以後不要亂搞麼蛾子,不然也隻是自討苦吃!”許昌旺苦笑著告誡道,再問就半句話也不想多說了。
走廊裏,許行知狡黠一笑道,“我猜你在這裏也不自在,就找了個由頭讓你上樓來,他們剛才說什麼了?”
“四哥你太懂我了!”許媛感覺無比的舒暢,順手伸展了一下胳膊,“你剛才沒看見,大伯臉都灰了,真是大快人心!”
許行知也是無奈,一家人,終究還是一家人,給點小小的教訓就算了,若是再討苦吃,自己也不介意再玩點手段。
——————
PS:我有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