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媛眼睛都直了:“這麼便宜?”
鴨舌帽就直笑,也不說話。
“咳咳……”許行知連忙幹咳了兩聲,把她拉到後麵,湊在耳邊道,“這裏的一塊代表一百塊,你可別亂還價!”
許媛紅著臉,有些糗大了的感覺,嘴裏囁嚅道:“這人太奸商了,居然要價一千塊。”
“看我怎樣宰他!”許行知神秘一笑,轉身回了一句,“頂多五毛!”
“小兄弟,殺價也沒有這樣的,你這價格也太低了。”鴨舌帽咂了咂舌,這玩意是他十塊錢收來的,人出五十也是高價了,但生意不是這麼做的,便補充道,“再加點吧!”
許行知搖了搖頭,“我倒是覺得價格很公道了。”
“給個添頭算一塊?”鴨舌帽知道是遇上懂價的了,隻好盡一點口舌之力。
許行知點了點頭,隨便選了一方圓柱形的墨錠,下方刻著個陳記的標簽,看樣子像是民國後期的貨,隻是質量不怎麼滴。
鴨舌帽猶豫起來,這方墨畢竟是個老物件,這麼賣了有些不甘心。
“怎麼,賣不賣給個話。”許行知有些不耐煩了,像是他再?孿氯ゾ突嶙磣呷艘謊?p> 鴨舌帽又想了一下,這墨錠擺著半年多了還無人問津,也沒什麼收藏價值,就應承了下來。“賣了賣了,小兄弟你狠!”
許行知也不磨蹭,直接把錢一給,又在周圍攤位上掃了一圈,花了兩毛錢買了把削筆小刀,然後直接出了古玩街。
走到一個隱蔽的轉角處,許媛見四下無人,便喜滋滋的問道:“四哥,這碗是玉的嗎?”在她看來,四哥這麼爽快的付錢,肯定是弄到好東西了。
“仿造的,做工非常粗糙,成本頂多幾塊錢。”許行知說著便把這玩意往路邊一丟,一百塊錢就直接裂成了幾瓣。
“……”許媛頓時就傻了眼。
許行知卻不說話,不慌不忙的從口袋裏取出那塊民國墨,在牆壁上輕輕磕著,聽了聽聲音,然後打開小刀,在它表麵上刮了刮,沒過多久,就露出了一絲綠色。
“還真有!”許行知大喜過望。
許媛奇怪道:“是什麼?”
許行知道:“這才是真正的翡翠!”
許媛見狀真是驚訝萬分,按耐住那點好奇心,看著許行知繼續削墨屑。
這方墨是有故事的,陳記墨坊在民國時期隻能算一個小作坊,有個徐姓軍閥的副官抄了當時的某個大家族的家,得到了一批珍寶,他為了貪墨這批東西不交公,便委托陳記墨坊,將一些體積小,價值珍貴的玉石貓眼都藏在了墨錠裏麵,結果卻沒來得及運走,那批墨錠據說大部分毀滅在了戰火之中。
這也是後世在報紙裏看到的,一個男子在祖傳的一方陳記墨裏找到了個漂亮的玉簪,賣了上百萬,專家做出了如上解讀。
普通墨和藏寶墨的區別在於那一批的墨的印記上,繁體的“?”子下麵,多了一橫。
許行知也緊張的很,一刀一刀,小心翼翼的把墨屑給切落下來,大約五分鍾後,終於看見了一塊又黑又綠的東西,接過小妹遞過來的水,仔細清洗一番後,一枚翠綠欲滴的玉扳指便出世了。
古玩一行就是這樣的,“打眼”的事情時常發生,有人花幾千塊錢淘到上百萬的好貨,也有人花幾十萬買了現代仿品,許行知手上這枚扳指,水頭很好,雖然不清楚哪個年代的,但估計價格不會低,目前來說,至少也得好幾萬吧?畢竟還是文物。
許媛簡直像看神仙一樣望著他,嘴巴合都合不攏了,就算再不懂古董,也知道從一塊空心的東西裏弄出個漂亮扳指,是怎麼回事了,此時再也抑製不住好奇之心了,搖著許行知的胳膊,“你怎麼知道的,快說啊!”
“出門撿錢,狗屎運氣了!”許行知苦笑道,事情過去多年,許行知自己都記不清楚那篇報紙上講的事情,剛才也是突然想到,便下決心買下來試試,沒想到還真的瞎貓碰見了死耗子。
不顧小妹的糾纏,許行知把扳指收好,準備離開這片盡是廢墟的地方,轉了個彎,就一眼望見路口處怕是有百來個人圍在那裏,像是在看熱鬧。
直到兩人走近,才聽出是什麼事情。
“不服拆遷補償,不讓人拆哩。”
“就這點補償,叫人去哪裏安生!”
“這還有沒有王法了,就由著他們胡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