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行知把吉普繞到客車前,一腳急刹停穩,從工具箱裏翻出一把扳手,開門,關門,大步衝上了這倆老舊的長途客車。
曆史果然還沒有改變!
許行知衝上車,迎麵就看到了四五個凶惡的歹徒,拖著周麗嫦往下走,走在最前麵的歹徒看見有人上車來,“這車不載……”話還沒來得及說完,就被怒不可遏許行知揪住衣領,用力朝車外一甩,猝不及防之下,這名歹徒臉朝地麵摔了下去,砰的一下重重砸在水泥路上,失去了知覺,看那一大灘殷紅,怕是一張臉的骨頭都要碎掉大半。
叫車上乘客看的是觸目驚心,這哪來的小子,看著文弱的,下手可真夠狠的啊!
反應過來的歹徒怒不可遏,叫許行知擋住了車門口,也不能下去看同伴是死是活,攥緊了匕首朝他走去。“小狗崽子,你媽的是找死!”
“小知!”周麗嫦見兒子如此神勇的出現,自然又驚又喜的,可兒子一個大學學生,麵對幾個窮凶極惡的歹徒,能對付的了嗎?她被兩個歹徒駕著手臂動彈不得,氣血上湧,隻好厲聲嘶喊道。“當心點!”
站在旁邊的歹徒怒不可遏,朝周麗嫦狠狠甩了一巴掌。“老騷婦閉嘴!”
“狗日的!”
許四哥看到母親挨打,怒的右手青筋直爆,見歹徒拿匕首刺了過來,慌忙撤步側身,匕首貼著胸擦過去,夾克衫被劃了一刀刺目驚心的豁口,他顧不得後怕,手順勢一抬扣住這廝拿刀的手腕,用力往車廂壁上砸了幾下,一腳把脫手掉下的匕首踢下了車,許行知自然會抓緊機會,揪著這廝的頭發,狠狠的將鐵皮車壁砸的“砰砰”作響。
這時,剩下的三名歹徒見情況不妙,連忙一把推開周麗嫦,衝過來對著許行知拳打腳踢,許行知手一鬆,拽著的那家夥就像喝了幾斤老酒一樣,撐著車壁才沒軟癱了下去,扯開嗓子怒吼道。“在徐源還從來沒人打老子頭上來,**是找死,給老子往死裏揍!”
聽著這句狂妄的叫囂,許行知有些微微走神,也就這一兩秒,就挨了極重的一拳。
“媽,你不要過來!”
他雖然年輕力壯,也畢竟隻是一個大學生,打一兩個人尚且沒問題,但四個人圍攻,隻有挨打的份,沒支撐幾下,前胸腦後都挨了重拳,眼前一黑差點栽倒,彎下腰抱著腦袋,對準最前麵人的肚子狠狠一頂,這小子吃不住重力,像西瓜一樣,從車門口滾了下去。
許行知也趁機也衝了下去,一膝蓋跪在摔的七葷八素的歹徒身上,握緊扳手照著臉猛然揮了下去,歹徒厲聲哀嚎,一張臉被打的鮮血直湧,五官又腫又爛,沒一處能辨出原貌,滿嘴都是血沫和碎牙。
“叫**的打我媽。”一口氣揮了四五下,許行知才被衝下車的歹徒一腳踹飛,他索性順勢滾了好幾圈,暫時避開追打,又迅速爬了起來,與剩下三人互毆。
“都看著做什麼,快幫忙啊!”周麗嫦急忙朝車內大喝道,話未落音,自己已經衝下了車。
除了周麗嫦,車上共有十二三個男性,而且大多都是氣血旺盛的青年、中年人,虎懼群牛,如果連起手來,就算擒不住手拿利器的歹徒,也能將其灰頭土臉的趕下去!又怎麼會被洗劫一空,還差點讓歹徒這樣張狂的把周麗嫦人抓走?
之前所有人都害怕歹徒,隻求不要殃及自己,都不會聯起來反抗,但現在不同了,歹徒五去其二,而且趕來的許行知氣勢如虹,就像被鼓舞了一樣,這也是拿回被搶財物的好機會,立刻就有兩個青年大吼著“走”,然後衝了車與歹徒扭打在一起。
其餘人也不好坐著了,三三兩兩也都跟下了車,“快走……別管了。”三名歹徒見勢不妙拉起另一個受傷的同伴,撒腿逃竄,許行知這才支撐不住,癱坐在地上大口喘息。
不遠處傳來轟轟的發動機聲音,兩人一輛騎著摩托車往小路逃了。一群廢物,這都讓歹徒給逃走了,對方熟悉地形,鄉間小道兩邊都是農田、草叢,寬的地方能走車,窄的或許隻能過人,蜿蜒曲伸,吉普車也奈何不了,隻好眼睜睜看著歹徒離去。
“小知,傷到哪了。”周麗嫦看到兒子鼻青臉腫,在他身上四處摸了摸,見他呲牙咧嘴的抽冷子,眼淚立刻就流下來了。
“媽,我沒事,您還好吧。”許行知站了起來,緊緊摟住周麗嫦的肩膀,望著十幾年不見的熟悉麵容,心情是跌宕起伏,難以平息。
母親總是能敏感的察覺出孩子的異常。
周麗嫦隻當兒子經過剛才的事,學會了珍惜,拿出手帕擦了擦他臉上的血漬和泥塵。“你來得及時,媽能有什麼事,反正身上沒什麼值錢的家什,就讓他們搶好了,你就是魯莽衝動,剛才嚇死媽了,要是傷到哪裏,媽會內疚一輩子……還不如讓媽死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