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誰在省道飆車!(1 / 2)

院裏自然是市政府大院,許行知對見麵之事全無印象,估計隻是她看到自己,自己沒看到她。此時也沒心情去細想這是誰的千金,直接接過電話,打到了市財政局,響了兩下,那頭就拿起了電話。

“我是許增生,哪位?”電話那頭響起久違的威嚴聲音。

簡短而直接的開場白,這是許增生的特點。

許行知甚至能感覺到父親活生生的站在身邊,握話筒的手和聲音都有些顫抖。“老許,媽去徐源沒有?”老許是他和母親對父親的專用稱呼,父親去世多少年,也就多少年沒喊了,此時從嘴裏吐出來,倍感親切。

“四兒,是你啊!”許增生沒有感覺出兒子的異常,習慣性的沉下聲音道。“你媽都上車一個多小時了,你今天放假怎麼不陪她一起去?”

兒子越大越不服管教,上學見不著人,放假也不回家,這兩年來父子間的談話屈指可數,現在馬上要調任去徐源,那必然有很長一段時間都見不上一麵。

許增生正準備叮囑兩句,焦急的許行知連忙把帶跑的話題拉了回來。

“我睡過頭了,老許,我有一件重要的事情向你彙報!”十幾年的小吏生涯,許行知說話養成了謹慎細微的習慣,一不留神就帶出來了。

許增生很是詫異,這小子說話怎麼像下級向領導彙報工作一樣?爽朗的笑了笑。“好,許行知同誌,你說說看。”

聽到闊別已久的笑聲,許行知差點流下淚來,母親去世後不久,父親被派去坐了冷板凳,自己和妹妹也將母親的死,歸咎於想去徐源上任的父親,家庭事業雙重打擊下,父親此後的兩年時間裏日漸消沉,直至死去那天,許行知都沒有再見他笑過。

許行知簡短的說了徐源縣的治安問題,當然,免不得要把事情嚴重性多描上幾筆。

“爸,我沒開玩笑,這事關乎媽的生命安全,您必須要重視……不要追問徐源的治安問題,總之是這麼回事就對了,現在時間緊迫沒法細談……我不是信口開河,更不是拿你尋開心。”

徐源縣治安不好,市裏也有所耳聞,但是沒有大事發生,上頭也不可能去幹涉。因為即將主政徐源,許增生從兩個月前就開始對徐源的各方麵進行初步了解,還真沒有發現有什麼黑勢力團夥。但聽了兒子鄭重其事的說了這麼多,許增生不由的將信將疑起來,他突然清楚的感覺到,如果真的確有其事,也許會成為打開工作局麵的重大助力。

沒有的話,就當是兒子孝順,妻子雖然答應去徐源工作,但心裏總歸是不滿意的,派車送兒子過去,正可以安撫下她的情緒。

“嗯,你連路都不認識,慌什麼,這樣,我讓小劉送你去徐源。”這句話就表明是答應下來了。

“好,我就在學校大門口等,馬上讓那吉普車過來,回家會再跟你解釋!”許行知有些不放心,事關母親安危,他不得不慎重。

許增生啞然失笑。“還信不過你老爹?到了徐源多跟你媽說下話,她也很想你……記住,有事就報警,千萬不要衝動。”絮絮叨叨說了一分多鍾才掛了電話,這是在官場久了養成的穩重謹慎的習慣,許增生沒有太緊張,就算有黑勢力團夥,妻子有那麼倒黴恰好遇上?若是有未卜先知的能力,他十有八九急得跳腳。

許行知確認父親會叫車過來,才掛了電話,朝張韞報以感激的微笑,後背像被水澆過一樣濕漉漉的,渾身都虛脫了。

聽著許行知的話,老板娘嚇得臉變成了黑色,這年頭,隨便叫來一輛車的人來頭可不一般。“小夥子,這錢就算了。”老板娘連忙把錢往他手裏塞。

“說了不會少你這點錢,該你的,就是你的。”許行知重活一世的人了,不會跟這種人一般見識,父親答應派車過來,他現在的心情也輕鬆不少,微微一笑,把錢展平放在櫃台上,讓在後麵等著的張韞打電話。

“哎,小兄弟!”老板娘在後麵叫了好幾聲,許行知懶的理會,往隊伍外走了幾十米,在一棵盤虯臥龍的老樟樹下等著,此時已是深秋,樹葉叫蕭瑟的北風給吹落了一地。

張韞倒是很快,許行知屁股還沒坐穩,就看到她付了錢離開了櫃台。

許行知快步追了上去。“張韞同學,我叫許行知,這次多虧你了,你是哪個係的!”

許行知走的太快,但張韞聽到叫她,頭也回的很快,猛然的一下,額頭都差點撞上許行知的下巴。

張韞一臉痛楚的表情,手朝下一指。“痛,你踩著了!”

“啊!對不起……”許行知連忙收回了腳,退後了兩步。“我想改天請你吃飯,就當謝謝你!”

張韞穿著一身質料上乘、時下最為流行的過膝米黃連衣裙,挎著軍綠色的帆布書包,腳穿白色絲光襪,踩著一字式黑色搭扣布鞋,樣式頗老,但整體搭配起來卻給人一種非常新潮的感覺,絕非那些庸脂俗粉可以比擬,此時的她也正是青春洋溢的雙十年紀,渾身上下不論哪一處都能勾住男人的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