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了後院,是一排平房。我被帶到了其中一間,門是開著的,裏麵有三個穿著便衣的警察。到了門口,小劉惡狠狠的一推我,罵道:“滾進去吧!”
我一踏進門口,麵前立刻一道風聲襲來,那是一隻腳,飛踹我胸口。動作很快,但我看的清清楚楚。下意識裏一側身,右手抓住那隻腳踝往上一掀,聽得一聲驚呼,那人“啪”的一聲摔在地上。
“好小子,敢還手!”
“媽的,會兩下子?”
“襲警?”
一連串的喊叫聲傳來,我一下子清醒了,這是警察局,我不能動手。
接下來,就成了一邊倒的局麵。他們瘋狂的踢踹、毆打我的身體,一波又一波,我沒有再還手,隻是仔細的記下了他們的麵容。
這些人很有經驗,他們不往臉上打,隻是往身上攻擊,而門也早已被他們關上了。
毆打進行了十幾分鍾,其間有人還用一隻橡膠棍在我後背上來了幾下子,這一生中我是第一次被人這樣毆打。從這一刻起,我心裏對警察埋下了深深的怨恨。
就在我以為毆打還要持續時,門突然被撞開了,衝進四個全副武裝的警察,大聲喝止:“住手!”
然後,就見一個身穿警服的人走了進來,是郝局長。
他皺著眉頭,道:“動手打人?私設公堂?”
那幾個人諾諾的不敢說話,小劉趕忙說:“郝局長,是鄭局的意思!”
“放屁,鄭局能讓你們這麼做事?瞎胡鬧,小劉,我看你這身警服是不想穿了!”
“你,你……”小劉顯然不太買郝局長的麵子,但級別在這裏,又不太敢放肆。
“你什麼你,回頭自己寫份檢查,送紀律監察科,請求處分!”郝局長淡淡的說。
這下子,小劉徹底怒了:“郝衛平,你別太過分!”
跟著郝局長去學校的那個年輕警員也在這四位之中,聽小劉這樣跟自己領導說話,立刻掏出了手槍,指向了小劉:“要不要抓起來?”這是在向郝局長請示。
郝局長依然淡淡的,說:“不用了,一條狗而已,帶人走。”
就這樣,我被帶出了那個房間,上了一輛警車。
胖子和猴子已經在車上了,胖子一見我,問道:“怎麼樣,挨打了嗎?”看來他們遭遇和我差不多。
我輕輕點點頭,說:“你們呢?”
胖子恨恨的說:“娘的,三打一,我慘了。”
猴子表情陰狠,道:“撓撓癢癢罷了。”
我平靜的說:“早晚有一天,會還回來的!”
郝局長本要送我們去醫院檢查,但我們表示沒事,他考慮了一下之後,說了句:“不去也行,有的是辦法治他。”我明白了,他送我們檢查,大概是要留下什麼證據。
在送我們回學校之前,郝局長也問了我們相同的問題:“到底知不知道箱子裏是什麼?”
我們再次否認,但這次否認的很艱難,麵對恩人撒謊,是一件痛苦的事情。但我們根本搞不清這件事到底是怎麼回事,說不定郝局長也隻是設了個局而已。
“那個鄭局長,就是和你談話的人!是縣局的政委,兼副局長。”郝局長輕輕的對我說。
我點了點頭,但很奇怪他為什麼要告訴我,我並沒有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