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除草小風波(2 / 2)

張楠終於掛不住了,眼裏的淚珠滾落下來。

邢雯雯走過來推了我一把:“行了,知道你厲害,少說兩句,真是的!”作為老同學、範趙劉團體編外後勤力量,邢雯雯對我這個老領導不是特別尊重,氣得我直翻白眼。但老同學的麵子自不能不給,而且同時我又看見了季曉娟在座位上衝我招手。我分開人群走向季曉娟,她迅速將一塊糖扯掉糖紙,塞到我嘴裏,笑著說了句:“堵上你的嘴!”幸虧大家都在關注張楠的表現,沒往這邊看,即使看也是看見我的背影,沒有人看見季曉娟的動作,不然可丟人丟大了。

事情的結局是張楠到班主任王惠香老師那裏告了我一狀,王老師當時就趕了過來,在教室裏守著全班同學的麵,把我喊道講台旁,狠狠的訓斥了我一番,還揪了我的耳朵。我無聲的抗議著,看著這個站在講台上才比我高出一個頭未婚女老師,感覺她其實真的很討厭。我默默地詛咒了她一輩子嫁不出去。

我還得到了另外的照顧:分得了比班上其他同學大得多的除草區域,而且在最裏麵的柵欄處,過了柵欄就是古廟。這個地方的草最多最高。趙能和劉冰也同時得到了相應照顧,離我不遠。

學校的除草不是割草,是要連根拔起的,雖然有鐮刀,但隻是用來對付較頑固的野草,主要工具是雙手,一場勞動下來,手上勒破皮是常事。

我蹲在荒草從中,外邊是看不見我的。開始帶著怨氣幹活,但幹著幹著注意力就轉移了,辨認著不同的野草,偶爾跳出的小螞蚱、小蛐蛐倒也好玩。漸漸愉快的幹起活來,王老班可說了,自己幹完自己的就可以休息了。

漸漸行進中,我感覺到了一絲不對勁。我不知為什麼,天生的感知與眾不同,對於危險總有一種莫名其妙的預知。我說不出那裏不對,周圍也沒有一絲聲音,但就是不對。我停了下來,仔細尋找,連扭動脖子時我都很小心,生怕發出一絲的聲響。靜下來、靜下來,我讓自己靜下來。這是我的另一個功能,我可以強迫自己靜下來,用心去聽平時聽不到的聲音。這個可不是天生的,而是小時候犯了錯誤,被父親懲罰關小黑屋時練就的。他關起我來後,就去忙活別的,經常忘記放我出來,我閑極無聊就盼著被放出來,就會仔細聽父親的腳步聲,漸漸竟然聽到了很多平時聽不到的聲音,我給自己這種功能取名為“冥聽”。後來我一進小黑屋就開始冥聽,竟然不覺得時間的長短了,再後來我即使不犯錯也經常溜進小黑屋練習冥聽,直到我在隨時隨地都可以立刻進入冥聽狀態。

我聽到了,“沙,沙沙…”是草在動,“嚓嚓…嚓嚓”的摩擦聲,我甚至聽到了“咯吱咯吱”的聲音,像極了我們扭脖子、掰手指是骨骼的“咯吱”聲。就在我的右前方,我斷定那裏一定有活物,我甚至能感覺到那股生氣。

“難道是一窩小兔子?”我興奮地想著,“那可太好了,有大的就烤來吃了,小的養起來,養大後還是烤來吃了!就送給邢雯雯那小丫頭養著吧,養大了在要回來,哈哈!”我又往前挪動了一下步,想:“不會是一窩老鼠吧?那可太討厭了!”

我是蹲著往前挪動的,每一步都很緩慢小心,後來幹脆膝蓋著地,跪著爬行了。一步、兩步、三步…突然那聲音停止了!難道是跑了?我再也沉不住氣了,站起來就往前跑出兩步。然後我戛然止住了腳步,因為我看到了:蛇!

一條很粗很粗的大蛇,比我腳脖子都要粗,我估計直徑應該在10厘米以上吧。不是農村常見的那種綠皮花紋蛇,而是一種罕見的紅底黑花的蛇,它既不是盤著的,也不是伸直的,而是以一種非常奇怪的姿勢呆在那裏。它的頭伸得筆直斜向天空,離地麵又半米左右,再往下彎彎曲曲,中間還打了一個環形,再往後就沒在了草叢中,我看不到它的尾巴。我不敢動,就那樣看著它,它也明明知道我的存在,但沒有驚慌失措,依然保持著剛才的姿勢,口裏有口水流出,一直流到地上,之間拉著長長的絲線。

一會,它動了,頭重重地落在地上,環形也打開,虛脫的扭動著身軀。再一會從我看不見的蛇尾方向,突然又遊過一條大蛇,比這條身軀略小,外表花紋一樣。在這條大蛇身上遊走著,直到蛇頭纏在一起,廝磨起來。

半晌,兩條蛇向著古廟的方向遊去,草紛紛歪向兩邊,它們遊過柵欄的空隙,很快消失在草叢中。

我自覺不是一個膽小的人,但我卻被這景象震住了。但心中卻湧起了好奇:那廟裏到底有什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