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借我一身你的衣服可好?除了內褲,我全借!”
少年茫然,半晌才鄭重其事的問:“何為內褲?”
宋晚:“……”
她自認臉皮也算厚了,可眼下被衛司錦一本正經的問什麼是內褲,她竟不知該如何解釋。
索性,衛司錦好糊弄。
“哎喲,我肚子有點疼,我去方便一下!衣服你莫忘了!”宋晚說完,捂著肚子便跑了。
衛司錦在原地愣了好半晌,才伸手撓了撓後腦勺,滿腹狐疑的回了房間裏。
晌午過後,兩人才從客棧出發,去了坐落城西的朱府。
一路上宋晚都憂心忡忡的,衛司錦就是再遲鈍,也瞧得出她是對他缺乏信心。本來案子交給宋秉川,宋晚應該才是最安心的。
“宋夫子此番有皇命在身,需得調查鳳陽縣那幾起連環采花凶殺案。晚姑娘不要埋怨他才是,姑娘的案子,小生一定竭盡全力。”
宋晚勾唇,杏眸含笑:“那我可把身家性命交付於你了。”
衛司錦心中突突一跳,遂止步,拱手朝她拜了拜。
看起來是感激她對他的信任,反倒是讓宋晚有些不好意思了。
一時間沒了話題,宋晚便將目光錯開,去欣賞沿街的風景。
入目皆是長發長衫,古裝打扮的路人。街頭叫賣的小販,兩畔讓人眼花繚亂的商品,連空氣都比21世紀要清新許多。
宋晚一身紫衣,墨發輕挽,發帶以束之。手中折扇一柄,在胸前撲晃著,她邁著八字步,腰挺步子闊,瞧著倒還比旁邊的衛司錦還要更像個男人。
兩人一路引了不少百姓側目,其中不乏妙齡姑娘,個個目光成癡,駐足路邊隻為多看一眼。
偏偏宋晚不知收斂,頂著那張清雋俊顏,搖著折扇衝那些姑娘盈盈一笑。像那萬花叢中翩躚的蜂蝶一般,拈花惹草,撩人得緊。
側目瞄了一眼被她勾得駐足觀望的姑娘們,衛司錦頭腦一熱,伸手便抓住了宋晚的衣袖,扯著她逃也似的拐進胡同,直接到了朱家的後門。
“你拉著我跑什麼?”剛站住腳,宋晚伸手揉了揉自己被扯到的臀,齜牙咧嘴的瞧著衛司錦:“我屁股上的傷該裂了,回頭是否你替我上藥?”
衛司錦語塞,隻垂首致歉。
宋晚本就是開玩笑,沒想到這少年什麼事都當真,心想這人真是個軟柿子,就她與他這雲泥之別的身份差距,竟也能隨意揉捏他。
難不成,這少年是被人從小欺負長大的?
她思慮間,小巷另一頭傳來嘈雜聲和腳步聲。
隱約間,宋晚還聽見了狗吠聲。
正狐疑著,便看見一道狗影打小巷那頭狂奔而來,四隻腳撒歡的跑,瞧著瘦瘦小小的,估摸著也就三四個月大。
衛司錦下意識的將宋晚拉到旁邊,因為那隻小狗仔背後,一群家丁打扮的人正操著棍棒、掃帚之類的,追趕過來。
汪汪——
小狗仔奮力狂吠,大耳朵撲上撲下,一身蛋黃顏色的毛,宋晚一看便知是條小金毛。
她腦中不自覺的想起大兜,她家大兜也是一條金毛,小時候毛色也比較淡,不過被她養得胖嘟嘟的甚是可愛。不像被追趕這隻,瘦骨嶙峋的,一身髒兮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