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看《決定》,須如酷吏治獄(1 / 1)

看《決定》,須如酷吏治獄

專欄

作者:觀其

十八屆三中全會《決定》全文發布後,各新聞媒體肯定都第一時間要求編輯記者學習研究。大家學得怎樣呢?有多少人從頭至尾讀了全文,哪怕是原原本本讀了一遍呢?

根據以往的經驗,提起《決定》,編輯記者肯定大都知道,否則,多難為情啊,咋好意思讓人知道自己幹新聞呢?但是,很多編輯記者恐怕也就僅僅是“知道”而已,知道出了個《決定》,但這個《決定》的全稱他可能都說不出來;知道《決定》裏的一些新說法、新論斷,當然知道的僅僅是大概意思,是“知而道”而不是“知而識”。在學習研究領會政策方麵,說來奇怪,往往是幹新聞的比不過讀新聞的,並且政策越是重大越是如此。如此,也就難怪人們把記者當成“傳聲筒”、“搬運工”了。

我們知道,《決定》稿的起草,從重大表述、重大舉措,到文字表述、遣詞用句,都是認真推敲、細致打磨的;每一個論斷每一個表述,都是有講究的,是習總書記逐字逐句逐條推敲審閱的。不管怎麼說,作為黨的新聞工作者,落實黨的重大《決定》,怎麼也得原原本本讀個一兩遍吧。如果連這個都做不到,什麼黨性原則、保持高度一致、群眾觀念、政治責任等等,都是空說。

全麵深化改革,需要攻克的體製機製頑瘴痼疾很多,需要考慮的因素和兼顧的利益很多。改革的廣泛性、深刻性前所未有,敏感程度、複雜程度前所未有。加之各種思想文化相互激蕩,各種矛盾相互交織,各種訴求相互碰撞,各種力量競相發聲,學習研究領會《決定》,真稱得上是編輯記者的一次大考。編輯記者得先學一步、學深一步,不然,就不可能講清為什麼改、改什麼、怎麼改,就無法及時回答幹部群眾關心的改革問題,就難以把握正確方向、澄清模糊認識、凝聚各方共識,難以為改革提供有力的輿論支持。

11月14日,《決定》起草小組副組長劉雲山在中央黨校秋季學期第二批研修班開學典禮上說,我們的改革是有方向、有立場、有原則的,“決不能在根本性問題上出現顛覆性錯誤,有些不能改的,再過多長時間也不能改”;“決不能為了迎合某些人的‘喝彩’、‘掌聲’而放棄原則,決不能為各種錯誤的思想觀點所左右,始終堅定正確的改革方向”。

11月19日,劉雲山又在人民日報發文章強調把牢牢把握正確方向擺在第一位,“既要有冒的勇氣、闖的勁頭,更要有戰略定力和底線思維”,“該改的堅決改,不能改的堅決守住”。這話說得很重。

什麼是“該改的”,為什麼要“堅決改”?什麼是“不能改的”,為什麼須“堅決守住”?編輯記者們是不是都清楚呢?若不清楚咋辦?逐字逐句逐條讀《決定》,一遍不行兩邊,兩遍不行三遍……舍此別無他途。

當年,朱熹和弟子們說讀書之法,提出要“眼頭過,口頭轉,心頭運”。做到這“三頭”,就得下笨功夫。他說:

讀書,須是看著他縫罅處,方尋得道理透徹。若不見得縫罅,無由入得。看見縫罅時,脈絡自開。

讀書,須是窮究道理徹底。如人之食,嚼得爛,方可咽下,然後有補。

看文字,先要熟讀。須是逐一段一句理會。須是正看背看,左看右看。

看文字,須要入在裏麵,猛滾一番。要透徹,方能得脫離。若隻略略地看過,恐終久不能得脫離,此心又自不能放下也。

看文字,須是如猛將用兵,直是鏖戰一陣;如酷吏治獄,直是推斟到底,決是不恕他,方得。

看文字如捉賊,須知道盜發處,自一文以上贓罪情節,都要勘出。若隻描摸個大綱,縱使知道此人是賊,卻不知何處做賊。

須是一棒一條痕!一摑一掌血!看人文字,要當如此,豈可忽略!

讀書,須是知貫通處,東邊西邊,都觸著這關捩子,方得。

為學讀書,須是耐煩細意去理會,切不可粗心。去盡皮,方見肉;去盡肉,方見骨;去盡鼻,方見髓。粗心大氣不得。

大抵為學雖有聰明之資,必須做遲鈍工夫,始得。既是遲鈍之資,卻做聰明底樣工夫,如何得!

……

朱熹所言極是。讀書如此,幹新聞亦然。再聰明也得下遲鈍功夫。如果本就不算聰明,卻想偷懶省事,如何了得!大考肯定不過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