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李何、瞿獨伊夫婦 組建新華社駐莫斯科分社始末(3 / 3)

當時,莫斯科分社與國內總社聯係和發稿的手段,通常是寄發航空掛號信,每封信要2.4盧布,一般是每月互通一次情況和報道方針。手續同樣繁瑣,首先要由大使館的譯電員把所要發稿件譯成電碼,再用打字機打出。同時還要把電訊稿譯成俄文。這樣一來,一條電訊稿,往往要發幾個小時。於是,李何、瞿獨伊在發稿時,常常會反複推敲,精打細算,力求少花錢,多辦事。

起初,國內派出的訪蘇代表團還比較少,新華社莫斯科分社的發稿量也不多,後來訪蘇代表團日漸增多,莫斯科分社的發稿量也隨之增加,李何、瞿獨伊的工作量也是越加越大,直到1953年9月,新華社總社又派了李楠到莫斯科分社工作,他們的壓力才有所減輕。

1954年夏秋,李何改任《人民日報》駐蘇記者。從此,他可以直接與蘇聯《真理報》聯係,其采訪活動幾乎遍布蘇聯各地。他陸續向國內發回了數十篇通訊報道,文章寫得都很生動活潑。

因為李何工作出色,中宣部曾經通報表揚。1956年,他作為新聞單位的代表出席了中共八大,受到中央領導人的接見。不久,新華社便任命他兼任了國際部的副主任。

霍獨伊在莫斯科嚴守政治紀律,努力控製個人情感

莫斯科是瞿獨伊的第二故鄉,那裏有她的少年生活,有她的老師和同學,有她的歡樂與憂傷,更有她敬愛的鮑羅廷爺爺及其一家人。她到莫斯科後,首先就想去看望鮑羅廷一家。但此時鮑羅廷已被流放到西伯利亞,其家人也受到株連和監視。鮑羅廷家住的地方,盡管離新華分社記者站很近,但她作為新中國的記者必須嚴守政治紀律,不得接觸被蘇聯政府監視的任何人。所以,她隻有壓抑內心的情感,一直沒有前去看望他們。

1956年蘇聯政府宣布為冤死的鮑羅廷平反昭雪、恢複名譽,瞿獨伊才知道鮑羅廷已在被流放期間離開了人世,不勝悲痛。

那年夏天,瞿獨伊的母親楊之華正好帶領中國婦女代表團訪問蘇聯。一到莫斯科,瞿獨伊就陪同母親前去拜訪了鮑羅廷的家人。她們來到鮑羅廷家時,鮑羅廷夫人正帶著家人在門口準備迎接中國客人。她雖然年老了,但眼神極好,老遠就認出了多年不見的楊之華母女。她熱情地張開雙臂,緊緊擁抱久別的中國客人。霎時間,激動的淚水流滿雙方的麵頰。後來,瞿獨伊就經常去鮑羅廷夫人家串門了,鮑羅廷夫人很喜歡她,常常拿出自己珍藏多年的紀念品給瞿獨伊看,其中就有鮑羅廷和瞿秋白、楊之華當年的合影。

1957年1月,周恩來應蘇聯政府邀請訪問莫斯科。一天,他讓瞿獨伊邀請鮑羅廷夫人到他下榻的克裏姆林宮來做客。當他看到鮑羅廷夫人身體仍很健康時,顯得十分高興,還詳細詢問了孩子們的情況,並贈送了鮑羅廷夫人一份鄧穎超為她在北京準備的禮物。鮑羅廷夫人手捧著禮物,眼眶裏充滿了淚水。臨別時,周恩來緊緊地握著鮑羅廷夫人的雙手,滿懷深情地說:“凡是幫助過中國革命的外國友人,中國人民都不會忘記,我們永遠記得鮑羅廷!”

不久,李何、瞿獨伊奉調回國,在他們離去時,新華社莫斯科分社已初具規模。李楠繼任了分社領導,記者隊伍和譯電員共有4人,大小車輛2部,各類通信器材也較他們剛去時有了很大的改善。他們看著這些變化,感到無比欣慰。

李何回國後,到人民日報社擔任了國際部副主任。他一如既往,勤奮努力,終因積勞成疾,於1962年8月在北京去世,年僅44歲。

瞿獨伊回國後,先在中國農科院情報所工作了一段時間,後又回到了新華社工作,直到1982年離休。